杨绿可没放过这个孟凛德心软的大好机会,“什么?不过呢……接下来是什么?不过什么?”唉!她都紧张得语无伦次了,这可是攸关性命的事呢!她的神情就象是饿了三天看见大鱼的猫。
孟凛德第N次百遍地发出笑声,轻松地往床边一坐。
杨绿顿时心跳又加速了起来,胸口小鹿都差点跳出喉咙了,“不过什么呀?”她脸颊再度袭上红晕地问道,企图掩饰她的不安。
孟凛德故意邪邪地朝杨绿一笑,令她那不安的心又差点狂乱地猛跳,看他那诡异的笑法,他该不会……想占她便宜吧?他可是校长耶?杨绿苦笑着一张脸想着。
孟凛德刻意让杨绿想歪,他一直瞅着杨绿“苦”成一团的表情,情不自禁抚着她光滑如丝般的头发,杨绿吓得简直要僵成化石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条件是要你将你刚刚昏倒的原因告诉我,我不会和一个昏倒后起来就大吼大叫的小孩子计较。”
杨绿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很久忘了呼吸了,她微愠地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可恶!居然说她是小孩子?!她愈想愈生气,脑中闪过昏倒前的一幕,血色又从脸颊消失,微微地打着寒颤。
孟凛德有些心疼地注视杨绿苍白的脸孔,心里的谱也有上七、八分,这小妮子应该没有骗他,她真的撞邪。他安抚地轻抚她的头,改口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那副耳环的来历吗?他不忍心再见到杨绿惊吓过度的神情。
“呃?”杨绿迷惑地睁着大眼望着凛德,不晓得怎么搞的,她不安的情绪被他具有魔力般的手一碰,好象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阵阵的安全感和舒适,她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感觉中,没有听清楚孟凛德的问话,也没想过他们现在的动作有多么地亲密。
“耳环的来历,绿绿?”孟凛德忍不住地用着他在心底对杨绿的匿称,一个只属于他的匿称,他一面心中赞叹着她的清丽,迷惑的大眼盛满她不自觉的似水柔情,让他觉得好想、好想紧拥着她。
“那是我祖母的遗物……”他眼神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呀?杨绿在他的目光之下觉得自己好脆弱。
“我知道,其他的呢?”孟凛德没有停下轻抚她秀发的手,轻哄地问道。
杨绿的目光迷朦了,眼神焦点似乎注视着很远的地方,“那是我们的传家之宝,是清朝康熙御赐的镇邪夜明珠耳环,别怀疑,是真的夜明珠,我在晚上都看得见它发出的微弱的光。
“因为我们家的女性都具有灵异的能力,而能力的大小会因每个人的体质而有所差异,所以耳环只传给同一辈中能力最强的女孩,但能力最强并不代表能躯灵,可是邪灵都会缠着具有强大能力的那个人,于是康熙赐下这耳环给我的祖母先镇邪护身,由于向来传女不传男,也不清楚他究竟当初是赐给了谁,只知道这耳环一直随嫁出去的历代女子四处跑,最后由我的祖母传给我,要我一代代地传下去。”
“这么说来这副耳环价值连城喽?”孟凛德的眼光移向她的耳环,白玉般的圆珠闪着微绿的光泽,“这耳环,你一辈子都不能拔下来吗?”
杨绿向他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除非我一辈子不嫁人,这耳环从我三岁戴上后就没拔下来过,呃……刚刚是例外,我们家的女性会在嫁人、生女后将力量遗传给下一代,但是生男孩子就没办法。像我祖母没有生女儿,只有我爸一个儿子,所以就隔代遗传到我身上。我家的女孩一生出来就会以耳环触身后的色彩来决定名字。我祖母的名字叫苏红,因为当她戴上耳环时,耳环的颜色会微微地泛着红色,我的姐姐杨青儿是蓝色,我呢!当然是绿色的,所以我叫杨绿。”
“哦?可不可以借我一只看看。”孟凛德想起那时耳环在他手上的时候曾泛着墨色的深蓝,他还当是这耳环会随着人体的体温而变化呢!没想到有杨绿所说的那么神奇,他倒想再试试看耳环会不会还是这个颜色。
眼看着孟凛德抚摸着她秀发的手就要靠到她耳边去拔下耳环了,杨绿情急地甩开他的手。
孟凛德惊愕地瞪着大惊失色的杨绿猛瞧,“为什么?我只借一只而已,另一只还在你的耳朵上?”
“不行就是不行。”杨绿非常的坚持,“你就这么无聊吗?非得和一个学生抢东西?”
孟凛德的眼神逐渐转为冰冷,他冷漠地起身走到门口,恢复他在学校那副校长的身份对杨绿说:“你好好在这儿休息,我会去和你的教官说明,让你这一节课请病假。”
当他说完后便转动六上的把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差点儿撞倒在门口偷听的护士们,他微愠地瞄了那些护士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地大步离开保健室的走廊。
这人是怎么搞的啊?神经病!杨绿莫名其妙地咒骂着,喜怒无常,他八成得进“松山疗养院”安享天年。真是莫名其妙!
杨绿低低地捶了下保健室硬邦邦的枕头以示泄愤,她转身瞄了那些窃窃私语,并以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她的护士们一眼,她懊恼地呻吟了一声,那死家伙害她还要去面对这本业不会有的谣言。
杨绿悻悻然地躺下,愤怒地转身面向墙壁,将背对着那堆长舌妇,她又呻吟了一声,在心里默默地诅咒。
哦唔!来颗核子弹催毁全世界吧!
第四章
庐碧臻慌乱想出去,却怎么也出不去,怎么办?她被困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体里面了。
她被吸进来的原因是这个女孩子的那副耳环吗?好象又不是,这种情形应该是那女孩本身的能力将她吸进去的,可是一个平凡的人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那她怎么办?她现在困在这女孩的体内,连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啊!除非那女孩再次将耳环拔掉,她可能还机会离开这女孩体内。
而且,她讨厌这个名叫杨绿的女孩!庐碧臻并非不喜欢杨绿的个性,但是杨绿的个性实在太强了,一点儿也不适合稳重的凛德。可是、可是……
为何当她从杨绿的眼睛里望着凛德时,凛德竟会对杨绿作出如此温柔的表情?她从未见过孟凛德对女孩子闪动着温柔的眼神,连她生前也没有,但是她居然看见凛德如此地纵容这个刁蛮的小女孩?!
她确定这八年来凛德未曾对任何人动心,但是这个女孩似乎有点不同,难道凛德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吗?不!庐碧臻暗自为自己心头强烈翻涌的醋意吃了一惊。
她不能让杨绿和凛德在一起,因为她嫉妒,她不能想象凛德对其他人温柔,他只能对她温柔,况且,她已经为他牺牲这么多了。
她不能,她不能让尽可能杨绿成为凛德心中日渐加重的身影,她不能让凛德忘了自己,她一定要找个替身尽快地借体还魂,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倘若凛德对杨绿的神色可以算是动心的话,那她不能再拖、不能再拖下去了。
庐碧臻不愿再深入揣测孟凛德的真正心意,她静静地等待,等待时机到来时能尽快地脱离杨绿的身体,去找她心里中意的替身,让她完成和孟凛德共度一生的生死盟约。
* * *
任晴宇先好奇地打量杨绿的脸,然后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又转到杨绿的旁边再仔细地打量,一连换了好几个角度,所得的结果皆是一声又一声不成调的烂哨声,逼得杨绿不得不放弃从办公室带回来的预定广商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