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见她猛然抬起头来,他缓缓扯唇微笑,“我看得出来,若不是因为那些你没有告诉我的理由,你昨晚不会跟我吵些什么婚姻与恋爱的前后关连性,些并不是你在意的重点;但是我想等你愿意告诉我时主动开口,而非让我逼你说。”
“你全看得出来。”
他颔首,并非急切的想知道实情,但他愿意听她说。
“过了一个晚上,你决定说了?”
纪式澄柠起眉,心里的交战不下百次,她明白自己该说,但她害怕一旦说了,他脸上温柔的神情将转为愤怒,毕竟是她们母女做得太过火。难道不能再拖延一些时间吗?
她轻轻蠕了蠕唇,声量细若蚊蜗。“在我说之前,你……可以先给我一个吻吗?”
吻?她没有告诉他的事情,当真那么严重?温仲谦把忱地坐到她身旁,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真有必要将气氛弄到像要诀别一祥僵硬?”
“我们之间又没有谁得了绝症。”纪式澄直想叹气。
“只是我连钢菅舞都跳了,你却从来没吻过我;你嘴里虽然说着愿意接受我这个'意外'的存在,但是你简直可以当圣人了,就算你的身体真的哪部份有间题,不会连接吻都不会吧?”
温仲谦几近失笑,她的口吻活似个怨妇,可她却不晓得他每次帮她按摩时,回房还得冲个冷水澡,一再提醒自己她的腰伤未愈,做不起任何地极想做的事情。“我向你保证,我'那方面'绝对没问题。”
“那你——”真是龟毛长到可以编辫子!
纪式澄抬眼虚他,不料他的唇居然在此刻凑过来,双唇相接,她微怔了下,呼息间满是他身上混合着肥皂与阳刚气息的香味,她两眼直愣愣地瞪着他,瞪得感觉到他的唇都抖了起来,拼命忍住笑。
“笑什么?”只是把唇贴在一起,纪式澄当然有余力可以说话,莫名的羞恼飞上颊边,连秀眉都蹙起来。
“你眼睛瞪得大大的,想数我脸上的毛细孔吗?”温仲谦好笑地用手阖上她的眼,而后贴着她的唇低语,“别再把眼睛睁开了,我会笑的。”她还更生涩,一个连钢管舞都敢跳的女人,居然像没被人吻过似地。
她嘟起嘴,硬将他用手推开;水眸睁得更大,贴着他的唇朝他嘟嚷,“谁规定接吻一定要闭眼睛?我想看你的鼻孔不行吗?”
“你……”实在是吻不下去了,他好气又好笑地睨着她。“式澄,你先是怪我不吻你,等到我真正要吻你了,你却刻意破坏气氛,这教我怎么吻。”
“本来嘛!又不是作贼,干么闭上眼睛装成不知道,眼不见为净?”
温仲谦瞅着她良久,突然间似乎察觉了一项事实,“这是你的初吻?”
“不是。”纪式澄很爽快地摇头。
“那你初吻的对象是谁?”她毫不思索的坦承令他皱眉,心头猛然冒出一股酸劲,居然嫉妒起以前某个得到她初吻的毛头小伙子。
她以很诧异的眼神回睨他。“你呀。”
“我?”温仲谦的脑子停顿了下,蓦地想起她曾经强吻过他,那是她的初吻?他胸口间翻腾的酸意瞬时平息,取而代之的却是在喉间滚动的闷笑声。
“这又有什么好笑的?”他今天怪得好离谱,笑得没头没脑。
“很难想像……你的初吻居然是主动抢来的。”他真服了她,说她天真,还不如说她什么都学得极端。
可是他就偏偏恋上她的纯真,她时而迷糊、时而精明,从不矫揉造作地表达地的开朗。就算有些夸张的表现方式尚待改进,但他发觉事实上,他可不希望她真的改变独特的思维。
“你很龟毛耶,究竟要不要吻?”纪式澄恼火地瞪着他,她只是要求一个吻而已,他却一副嘲弄她比吻她更重要的模样,哪有人像她一样,等一个吻等得这么辛苦。
瞅着她眉头深锁的怨扫脸,温仲谦很不捧场地又嗤笑出声,瞧她愈来愈火大的模样,他忍住笑捧起她的脸,轻轻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下。
“就这样?”纪式澄的眉间多了两条皱褶。不满意!
她不满意极了,千万可别又像她前几次一样,灯光好、气氛佳,充份做好心理准备,可却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还不止。”温仲谦乘机多琢了几下,才完全覆上她的唇,细细吮吻着,感觉指下的滑嫩双颊急速热烫。
纪式澄圆睁着双眼,近距离的接触里满是他的气息与温度,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猛烈跳动着,迟疑了下,她抬手揽上他的颈项,计自己身躯的重心倚向他。
在他温柔的亲吻下,她恍若身处在空气稀薄的高地,总感觉不能够正常的呼吸,脑子一团混乱,她微启唇吸气。他的舌却乘机灵活的侵入,品尝她甜美的津液,挑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她连连深吸了好几日气,全身无力,头也更晕了,眼前仿佛冒出闪烁的星光,她想开口叫他暂停一下让她喘口气,可声音到了喉头,却是虚弱的低吟,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她矛盾的想逃脱,又想接近,感受着他温热的唇舌吸吮着她的,他的手滑向她的锁骨,轻划着她发烫的肌肤,引起她一阵阵不由自主的颤抖……
温仲谦缓缓离开她的唇畔,以颊厮磨着她的耳畔,她娇软馨香的身子贴在他的怀里,一抹无法漠视的柔情与欲火更加强烈地占据他所有的心思。
即使只是感受着她、吻着她,他就能确定自己过去是个举世无双的大傻子,居然能刻意闪避这么久,才愿意承认自己早在初次见到她时,就已经将她藏在心灵最深处。
此刻,他生理上的欲望可不是光吻她就足以平息,他依恋不舍地再次吻了下她沁甜的唇瓣,紧紧将她揽在怀里良久,不断告诉自己他们还有很长的对间可以共同度过,这里并不是适当的地方……他才能勉强将身躯的激狂抑下,紧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不愿放手。
“好、好……。”纪式澄急促地吸进大口的空气,意图将方才脑子里的迷乱与满脸潮红褪去,她喘息着,半晌说不全一句话。
“'好'什么?”温仲镰仍旧拥着她,气息也如她一般不稳,一吻方歇她就急着说话,还……真像她的性子。
“好喘。”纪式澄努力吐口气,总算把说不全的字给说完了。
“好喘?”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答案,温仲谦怔了下,难以自抑地再度轻笑出声,“你总是出人意料,亲吻的感想就只有'好喘'两个字?”
“是很喘。”简直像跑完百米赛跑一样。她将头枕着他的胸膛,发觉他的心跳也和她一样急速。“你还不是一样喘。”
“我喘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心底叫苦,激昂的生理反应朝他抗议着,倘苦她能明白他必须花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停下这一吻,以她古怪的逻辑恩考,他的办公室有九成九的机率成为他们初夜的地点。
为了不让脑中不停冒起的遐想具有成真的机会,他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现在愿意说了?”
“我……。”纪式澄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唇,她后悔叫他先吻她了,现下的气氛这么好,她一点也不想看他在得知实情后暴跳如雷的摸样。.“不想说?”温仲谦并不奇怪她临时的反悔,她愈禁口,他愈想明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一再地放在心底,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