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抗拒著那份当年初见她时的悸动,不肯妥协。
“别忘了,我也有未婚妻。”
他说著自行捏造的谎言,试图伤害她,从中获得报复的痛快。
她没再说话。
侍者又陆陆续续端上生鱼片、炸物,她缄默、专注的盯著美贪,原先的好胃口已被一连串的打击填饱。
“在忏侮?”
倪竞打破沉默,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她有好感的男人,偏偏都对她不屑一顾,而且即将属于别的女人,这是多么可笑。樊御妃悲哀的自怜。
未婚妻……
那又如何,既然他们可以玩“狩猎游戏”,把别人的女友、甚至是未婚妻占为己有,她为什么不行?
她不也是锁定他为猎物,才积极接近他的吗?
怎么能遭遇一点挫折,就打退堂鼓?
强烈的念头盘踞她整个脑海,又重斩寻回当初的决心。
况且,她和狂神的赌局,还没分出胜负呢!
心情急转直下,心中多了一份笃定,樊御妃一扫刚才的悒郁。
食欲又慢慢回笼。
她拾起精美的筷子,挟了一块色泽瑰丽的鲑腹生鱼片,蘸了厚厚的芥末送入口中,呛得她眼角泌出泪水。
一口接著一口,芥末刺激著她的鼻腔,不断地引出她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既然爱情不来找她,那就由她去寻觅、去追求。
倪竞伸进口袋,摸出一只精巧的钻石耳环,摆在空盘上让服务生收走,物归原拦。
两人各怀心事,都想要征服对方。
因为他们都大过骄傲,所以,不懂得退让,也不愿承认失败。
这场“狩猎游戏”,究竟孰胜孰败?还是,两败俱伤——
幸福,似乎还离他们很遥远。
第六章
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尚之都,米兰。
提著简便的行李出关,樊御妃一脸素净,仍不减其丰采。
而搭乘同班机的香港、日本某些著名当红女星,即使费心打扮,也不敌她天王的艳丽姿容。
出了机场,樊御妃招了部计程车,以义语向司机报出地址。
米兰对她而言,就像出入自家厨房那般频繁。
甚至,她进厨房的机会,都比不上到米兰的次数、因为,她从来就没亲自下过厨,连煮泡面部下曾。
樊御妃在米兰郊区的一幢豪华别墅下车,按下天鹅造型对讲机,静候回音。
约莫过了三分钟,仍静悄悄的。
她不死心的又重复按了几递,不知道是第几次,终于有人现“声”。
回应她的是个女人,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声音很沙哑。
“您好,我是FAY,请问安东尼奥先生在吗?”樊御——忙不迭以义语问道。
“先生不在。”
对方声音略低,从她的称谓来看,不难猜测她是佣人。
“请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樊御妃紧接著问,她可不想无功而返。
“不知道。”
随后喀啦一声,再也没了声响。
她垮下肩头,既气愤又没辙。
晚上七点钟,在台湾、香港,美好的夜晚才正要展开,而欧洲却已陷入一阵沉寂,别说行人,就连车辆也少得可怜。
她一慌张,很容易忘东忘西。
事实上,她并不全然如媒体所报导的那么精明干练,在生活及小事上,她是迷糊的,标准的射手座个性。
刚刚,她忘了交代计程车司机留下来等她,因为她没预想到后续发展……
叹口气,她硬著头皮猛按对讲机,若下问出个结果,她下甘心。
但对方吃了秤砣铁了心,下理就是下理。
天哪!
这里离市区可有好长一段距离耶!
樊御妃简直抓狂得想大叫。
这阵子,老天爷特别喜欢跟她作对,诸事不顺是她的最佳写照。
所有不幸的事,全集中在这阵子一起发生,让她措手不及。
“唉……”她又忍不住叹患。
在原地等了将近半个钟头,她决定结束漫无止境的等待。决定先回预约的饭店再做打算。
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只好倚赖万能的双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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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习惯了高跟鞋,但走了那么长的路,樊御妃的双脚已下堪负荷。
她脱下鞋,蹲在路旁按摩酸痛的脚踝及脚板。
天幕如黑丝绒、点缀著微弱的星子美下胜收,但袭来的寒风敦她打了个寒颤。
呼!好冷。
她抱住手臂来回摩挲,试图让冻僵的身子暖和点。
四周除了黑暗,再也没有其他,一股好浓好浓的失落感、孤寂感袭上心头,樊御圮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独来独往。
她喜欢热闹,只因她害怕孤单,这是个秘密,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
然后,她也赫然发觉,她没有所谓的“姐妹淘”可以促膝长谈。
她的心事,一直以来都只能自己保管。
樊御圮垂下眼睫,眼眶湿濡。
“叭、叭——”
响亮的喇叭声,在空旷的郊区显得特别刺耳,但听在她耳中,却犹如天籁。
她抬起头,泪水在脸上划出两道痕迹。
在异乡见到热悉的脸孔,樊御妃心情格外激动,尤其在她最脆弱无助之际。
“倪竞……”
她悠悠的唤著,泪扑簌簌的落下。
倪竞斜倚著车门,双手盘胸,层高临下的睨著她。
樊御妃孩子气的以手背抹去泪水,缓缓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
她内心抂喜,但哽咽的声调,颤抖得连她都讶异下已:
他是她的克星,今天又成了救星……
这反反覆覆的男人哪!彻底搅乱她的心湖。
倪竞眯起魔魅的冰蓝眸子,瞬也下瞬的盯著她妖媚的苍白脸宠。
“来找你。”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像在谈论天气。
她的行踪,他了若指掌。
而他也料到,她绝对会扑空-因为,这也是他的安排,为的是演一出精彩好戏。
听到他的话,樊御妃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度泛滥,情不自禁地向前拥住他。
倪竞震住,身子僵直。心里掀起狂风巨浪,无法忽视那过分激荡的情绪反应。
她趴在他结实的胸腔上嘤嘤啜泣,仿佛受尽委屈的小孩,寻求温暖慰藉。
她的心满盈感动,加重环抱他的劲道。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软弱的时候出现……”
她喃喃低语著问他,也问自己。
倪竞的手搭在她抽搐的肩膀上,欲推开她,下料樊御圮昂起螓首,踮起脚尖,贴住他的薄唇。
温热的触感,熨烫著她冰凉的唇,促使她贪婪的想要更多。
“竞……竞……”
她稍稍离开他的唇,闪著泪光的棕瞳痴迷的望著他英俊的脸孔,频频低唤。
她的心被不知名的悸动填满,所有不安、寂寞一扫而空。
倪竞的目光变得深沉。
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美的不可方物,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竟是如此惹人怜爱。
他托住她的后脑,含吻住她微咸的玫瑰唇片,用力吸吮。
而另一只手,则在她不盈一握的蜂腰来回抚摸,感受优美的曲线带来的惊奇,忍不住喟叹。
从没感受这么炽烈、枉鹅的吻,樊御妃有些瘫软,喉咙逸出纽碎的娇吟。
倪竞含住她芳香的樱唇,舌也探入她的唇齿间搅弄,舔舐著她的舌根。
他感觉到自己产生了反应。
她隐约感觉下半身有“异物”抵著,有些害怕、惶恐,不禁推拒。
毕竟,她不曾和哪个男人如此贴近过,更不可能让他们碰触她的身子。
纵使她因工作需要,总是穿著剪裁大胆的眼饰,但并不代表她天性浪荡,不爱惜羽毛。
她抵抗的动作引起倪竞的不满,他抓住她的手一反身,两人位置对换,把她困在车身与他以双臂筑起的小小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