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和人相处是有感情的,庄主对靓儿的好,靓儿一直都知道,却不肯承认,直至那回庄主为了晶玉的事发怒离去,靓儿才完全了解自己对庄主的感情。那时候靓儿就已经深深爱上庄主了,但是靓儿羞怯不敢说出口,只想找个合宜的时机再告诉庄主。
当靓儿接到表哥的信时,靓儿也非常惊讶,看完信后才发现表哥真的依约在等靓儿,靓儿没有欢喜,只有烦恼。靓儿明白自己爱的是谁,怎可能再接受表哥的感情呢?所以靓儿回了封信给表哥,要表哥别等靓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哪知信写去后,表哥对靓儿的误会反而更深了,表哥以为靓儿是自惭形秽,不敢和他在一起,极力表明他爱靓儿的心永远都不变。靓儿不想让表哥空等,而写信又说不清楚,才会私下约表哥见面说明白。靓儿不敢告诉庄主,除了担心庄主会误会外,也想自己解决和表哥的事,没想到却引起了更大的事端。
其实再见到表哥后,靓儿已能清楚分辨出自己对表哥是兄妹之情,对庄主你才是爱情。庄主,靓儿真的爱你,就算你为了靓儿做错事而不再疼我了,靓儿也一样爱你。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情永远都不会变,靓儿不敢希冀求得庄主的原谅,只愿庄主你能相信靓儿对你的爱,相信我和表哥是清白的。这个身子、这颗心,除了庄主之外,不会再被其他人沾染,靓儿永远是庄主你一个人的。庄主,你相信靓儿好吗?”
抬起小脸,凌靓儿满脸都是期待地望着霍非凡,只愿他能说一句“我相信”,那她就算一生都要被关在房里也愿意。
霍非凡想相信她,可是被欺骗的感觉仍是如影随行般鲜明地刻在他心中,啃噬着他,他无法原谅她,他做不到!
“你说完了吗?说完就回房去!”霍非凡冷漠如昔,语气不带感情。
霍非凡的无情让凌靓儿踉跄了下,鼻头酸涩,水气冲上了眼睛。在她这样的表白瑚,他就只有如此冷漠的回答吗?凌靓儿不相信,她看着霍非凡,语气颤抖无助地说:
“你……你愿意相……相信靓儿吗?”
“你千方百计要我相信你,为的是什么?再争取我的宠爱?夺回你的地位?真是庸浅的女人!相信不是用说的,该用行动来证明,你能提出你的证明吗?”霍非凡冷言讥笑她。
“可以,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证明。”凌靓儿正色回答。
而霍非凡却是用笑声来打碎她仅存的尊严。
“你想证明就证明吧,不过还要看本庄主有没有兴趣了。梅管家,出来吧。”他早就明白她躲在树后。
“壮……庄主!”梅管家走出,心虚地低下头。
“带人回房,不准她再乱跑了。”霍非凡撂下话,没多看凌靓儿一眼便大步离开了。
凌靓儿一脸木然,僵直着身子让梅管家扶回房间。
凌靓儿如木头人般,愣愣地坐在床沿,脑里一片空白,只有霍非凡的话深映在她心中:你想证明就证明吧!
霍非凡已经为她选好路了,不是吗?凌靓儿突然凄楚地笑了,眼泪却再也流不出来。
无尽的夜晚、伤心的人,一切结果都注定了。
隔天,用早膳时,凌靓儿向梅管家提出要求,想见大夫人。
梅管家为凌靓儿传话,她等到午后,萧月红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九妹,有事耽搁,让你久等了。”大夫人看着凌靓儿微笑道歉。
其实她在为自己要不要来见凌靓儿而烦恼。她明白凌靓儿很可怜,也是无辜的,但是庄主如今是那么厌恶她,自己若和她有牵扯,萧月红担心也会受到连累,所以她考虑了好久才决定来。
“不要紧,红姐,能见到你,靓儿便很开心了。”凌靓儿了解自己目前的地位,大夫人肯来看她就已是庆幸了。
“九妹,庄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因此你的事,姐姐我实在帮不了忙,对不起!”萧月红聪明的先提出自己的立场。
凌靓儿淡淡地摇摇头。“红姐,你放心吧,靓儿不敢有这样的非份要求,今天请红姐来,只是想送红姐东西。”起身到梳妆台前,将锦盒拿过来,递到大夫人面前。
萧月红打开锦盒,里面是晶玉项链和一只翡翠手镯。她惊讶地瞪大眼:
“妹妹,这些东西你要送我?”
“这些饰品靓儿用不到了,所以想送给姐姐。”凌靓儿简单回答。
“但是这些都是庄主送的,妹妹你不会舍不得吗?”萧月红疑问。
凌靓儿眼里升起了哀愁,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宝物是因人而美丽,靓儿没有机会佩带这些饰品,所以想送给红姐,不让它们跟着靓儿蒙尘。靓儿只希望红姐能替靓儿好好伺候庄主,让庄主忘了靓儿的不是,开心生活,这是靓儿唯一想求红姐帮忙的事。”真心诚意的托付。
萧月红感觉到凌靓儿神情有异,但是收到贵重礼物的欢喜,让她没多心思去想别的,她高兴地向凌靓儿道谢,开开心心地将礼物收下。
送出了东西,也了了凌靓儿最后的心愿,如今更是了无牵挂了。
在大夫人离开后,凌靓儿对这房间做最后的巡礼。她小手抚过每一处角落,回想和霍非凡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让自己沉浸在往日的甜蜜时光中。
白日过去了,黑夜再度降临人间,她的地生命也将走入尽头。
丫环将晚膳收拾完毕,向她道声晚安就退下。铁链上锁的声音传回凌靓儿耳中。
凌靓儿凄然笑了。明天以后这房门就甭再上锁,省去了一个大麻烦,也解决了她存在的困扰。
只是就这样离开,霍非凡真会明白她的心吗?
凌靓儿环顾四周,眼神在看到桌上铺的雪白桌布时有了主意。她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一字一泪地写下她的爱,直至写满了整个桌面,鲜红血色在白桌布上显得刺目。她静静地等待血迹干涸,化成一篇凄美的结局。
一切都已就绪,她没有理由再留下。凌靓儿解下自己的衣带,站到椅子上,纤纤素手一挥,雪白衣带绕过横梁落到她面前;凌靓儿平静地将衣带打结,轻叹一声,没再迟疑,衣带绕过了细致无瑕的玉颈。
“咚!”椅子倒地的沉重声响在房内回荡着,穿着白色绣花鞋的小脚微动了两下便停止。
痛苦只是一刹那,之后就永远都不会再痛了。
霍非凡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任何事都不顺利,让他本就阴沉的脸更冷得骇人。
可恶,都是那女人害的,昨天不应该听她说那么多废话,让他不平静的心更乱了,真是该死!
手上的营运报告再怎么看都是原来的那一页,最后霍非凡只好扔下一切离开书房,铁青着脸提早休息。
大夫人见到霍非凡回房,笑开了脸迎上去。
“庄主,你回来了!”
霍非凡轻嗯一声,人到桌前坐下。看到桌上摆满了酒菜,扬眉看着妻子。
萧月红在一旁坐下解释。
“庄主这两天心情不好,所以妾身便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庄主爱吃的小菜,想陪庄主喝个小酒解闷。”
取了酒壶来倒了两杯酒。
“庄主,干杯。”萧月红举杯相邀。
霍非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萧月红又忙为他酒杯里加酒,霍非凡连喝了三杯才停。
“庄主,这样光喝酒会醉的,吃些菜吧。”她殷勤地为霍非凡布菜。霍非凡举箸想夹菜,却看到她手腕上的玉镯,立刻丢下筷子抓着萧月红的手厉声问:“你这镯子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