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父不在意笑笑。“爱喝茶,当然就要喝好茶了!茶喝完了可以再买,怎会浪费呢?只要你喜欢就好。那个铁观音很不错吧?”
鬼子苾点点头。“真的很好喝,不过丫鬟们不精于泡茶,可能还损失了好茶的味道,若让爹来泡,滋味一定更不同了。”
“苾儿,你真聪明,好茶也要会泡,下回爹泡茶,你来尝尝,看爹的手艺如何。”蔚父高兴提议。
“苾儿哪敢劳累爹,若爹不嫌苾儿笨,就教苾儿怎么泡茶,让苾儿泡茶孝敬爹。”鬼子苾娇笑表示。
“苾儿,原来你想偷师学爹的手艺啊?泡茶可是爹最擅长的独门功夫,爹是不会轻易传授人的。”蔚霁斜睨着妻子说起。
“若你来学,爹可不教,但苾儿乖巧又听话,爹一定肯教的,对不对,爹?”
鬼子苾漾出最甜的笑容向公公撒娇。
蔚父哈哈大笑:“你都这样说了,爹怎能说不呢?”
“谢谢爹,苾儿就知道爹最疼苾儿,是天下问最好的爹了!”受宠爱让鬼子苾的笑容更加灿烂,蔚家人受到她的感染,也都笑了起来。
“马屁精!”蔚霁边笑边低声轻斥妻子。
鬼子苾的回应是愈加得意的笑靥。
蔚母也说话了:“苾儿,既然知道爹娘疼你,那你就赶快生个白胖的孙儿当是回报爹娘疼你喽。这是娘今天到庙里向菩萨求的愿望,菩萨应允了,你和霁儿可要努力啊!”
这话让鬼子苾的小脸儿立刻就胀红了,低下头羞叫:“娘!”
蔚霁却笑得很愉悦,神情从容回应:“娘,放心,这件事孩儿和苾儿绝对不会让您和爹失望的。”
“真的?娘是想死了要抱孙子,你最好别再拖了,尽快生个娃娃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娃儿,爹娘都喜欢。”蔚母喜孜孜地交代。
“没问题,我们干脆就生个龙凤胎,这样有孙子、有孙女,娘您一定更满意了。”蔚霁开玩笑,不过脸色却很肯定,好像他真能掌控一切般。
“你别乱说了!”鬼子苾拉拉蔚霁的手,责怪地白了他一眼。
蔚霁贴近妻子耳旁低语:“难道你不信任你丈夫的能力吗?”
鬼子苾脸更是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又羞又气:“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扭开脸,不看蔚霁。
蔚霁竟是有恃无恐地向爹娘求援:“爹、娘,孩儿好像惹媳妇生气了,她若不理核儿,那您们可能就抱不到孙子了。”
“苾儿,你一定要原谅霁儿,娘可不能没有孙子抱呢!”蔚母故意着急说,为儿子解围。
“苾儿,爹也可以帮你教训霁儿一顿,为你出气!”蔚文也加入玩闹。
鬼子苾面对这情形是不依地大发娇慎:“爹、娘,您们怎也跟着夫君一起欺负苾儿?您们太偏心了!”
“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蔚霁则是不避嫌地揽住了妻子的纤细肩头,说着好话哄她:“你不晓得自己脸儿红扑扑时有多好看吗?所以我们才爱逗你嘛,别生气了,若气坏身子,大家都会很心疼的。”
鬼子苾小脸一扬,还是不和他说话,迳自招呼着公公婆婆用膳,一顿饭就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蔚霁原以为妻子只是玩笑闹着不理自己,但回房后,她依然是小嘴翘得老高,对他冷冷淡淡,都不和他说话。
蔚霁不接受妻子这样的冷落,大手一伸就将鬼子苾揽入怀中,抬起了她的小脸:“我不喜欢对着一张冷漠的脸,你真的为个玩笑就生气了?”
鬼子苾望着蔚霁,轻启小嘴:“苾儿哪敢!今天有人送礼物给你了,你见到礼物后就不会在意我是不是生气这样的小事了!”
“谁送礼来?什么样的礼物?”蔚霁不明白问起。
鬼子苾指指桌上的礼盒:“哪,就在那儿了。”
然后就推开蔚霁,便让丫鬟准备热水,她沐浴去了。
古代的澡堂其实不比现代化的浴室逊色,澡堂里是铺着光滑的地砖,四边柱上点着巨大的蜡烛,偌大的浴池真像个小型的游泳池,池旁穿衣处还放了块柔软厚实的地毯,在水气和烛火的交互作用下,这个澡堂还非常地有气氛呢!
鬼子苾浸在浴池里,温热的水让她的循环加速,白皙的肌肤变成了柔嫩的粉红色,她的长发盘在头上,拿着澡巾轻轻擦洗身子。
不知道蔚霁看完礼物会有什么反应?他既然曾经那么喜欢伊甄姑娘,如今佳人送来这么有心意的礼物,他应该很感动吧?是不是他明天就会去城里看伊甄姑娘,捎上地的感谢之意呢?若他真这么做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这时她就有些后悔没听丫鬟的话,将东西先丢了;蔚霁没看到,她就不用猜测他的心思。可是她想自己做不出这样的事,而那也实在是最笨的方法了。
在鬼子苾思索着心事时,背着门的她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走入澡堂,然后是衣衫发出的声响,好像有人在脱衣裳,这让她一颗心多跳了两拍──是他进来了吗?不好意思往后看的她只是捉紧手中的布巾,紧张地拨弄着池水。
后面传出了哗啦下水的声音,水的波动愈来愈靠近自己,而她的心跳也急遽地加速,突然他站定在自己身后,虽然没碰到她,但她却敏锐地感觉到他好贴近着自己;按着他手指轻划着她光裸的美背,她呼吸不稳整个身子热得像置身在火窟里。
她心缩紧,从喉咙里挤出低哑的嗓音:“我……我洗好了,你……洗吧!”
受不住他这样的逗弄,鬼子苾只想逃开。
蔚霁的铁臂便伸了过来,钳住了她,将她掳回他怀中。
“你在吃醋吗?”靠在她耳旁沉沉出声。
他竟然这样问她?鬼子苾压下心中火气,装成淡漠回答:“我不会吃个青楼女子的醋,因为她的身世已经够教人同情了。你若喜欢她,就为她赎身纳为妾吧,别让她再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了!”
“真心话?”蔚霁更加贴近妻子。
鬼子苾心跳又加快一倍,轻轻“嗯”了声,当回答。
“真的?”蔚霁再问一次,这回大手也开始挑逗怀里故作明理的女子。
鬼子苾的呼吸、心跳完全乱了章法,她实在看不出蔚霁这像在解释吗?或是在要求谅解?她虽然不是很生气,但也拒绝被他如此玩弄在股掌上,她挣扎着要离开。
“我……我该起……身了,放……放开……我,请你……放手!”嗓音不稳,微微颤抖着。
“不准,在没弄清楚你的想法前,我不放手。”蔚霁不答应。
“你要我的什么想法?你喜欢谁,我管不着;你想纳妾,我也无权阻止,你又何必要问我?问你自己就行了!”鬼子苾想说得潇洒些,但语气听起来却好幽怨、好无奈。
蔚霁听得了然于心,将她转过身子面对自己:“你若不愿意我变心纳妾,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呢?”
鬼子苾扁扁嘴,神情委屈。“我有资格说吗?夫是妻的天,丈夫的决定,妻子怎有置喙余地?就算你要纳个青楼女子为妾,我也只能和她姐妹相称,一起服侍你了!”
蔚霁轻笑,将妻子的小脑袋按入怀里。“你会这么柔驯认命吗?为夫可不相信。”
鬼子苾被蔚霁的说法逗笑了,算他还有些了解自己,抬头望着他故意说:“以前的苾儿可能会有法子应付,好嘛,我就努力回想过去,将以前的脾气找回来,这样我就不用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