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你不能回过神来,会想东想西、自寻烦恼。怜怜,我可不准你像个无知的女子,将精神花费在无聊的问题中。现在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让大哥认祖归宗,其余一切都不是问题。怜怜,我们一定要成功达成任务。”赫连盈儿伸出了纤纤玉手,很坚决地说。
裘见怜马上伸手握住了赫连盈儿的手,两只白嫩的柔荑紧紧交握着。
“对,我们一定要成功。”
☆ ☆ ☆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冲入大厅里,段轩满脸紧张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赫连上邪、裘见怜和赫连盈儿刚用完午膳,现在正在厅里喝茶聊天。
段轩一向是冷静过人,现在看他那么慌乱就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
“主……主人,圣旨…‥三个太监及一队侍卫护送着圣旨走进连武林场,往山庄来了。”段轩喘着气,急说。
赫连上邪听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很是惊讶。“段轩,你说有朝廷派来的公公带着圣旨来连武林场?”
段轩用力地点头。“嗯,为首的公公说那圣旨是要给主人您的。”
来了,父皇的回应来了。裘见怜、赫连盈儿互看一眼,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皇上为何要送圣旨给他呢?赫连上邪双目凌厉地看着坐在一旁的裘见怜和赫连盈儿。和这两个丫头有关吗?
“大哥,我和怜怜都不知道父皇为何突然会颁了道圣旨给大哥?大哥别怀疑我和怜怜啊。”赫连盈儿一脸无辜地忙摇着手。
赫连上邪不明白皇上特地让人送圣旨来林场有何用意。圣旨不是凡物,也难怪段轩会惊骇不已地来报告,可是他不想让一道圣旨来干扰他的生活。
裘见怜直视着赫连上邪的眼眸,读出了他的想法,赶忙出声规劝:“大哥,见圣旨如见皇上,不得不敬。父皇既派人送来圣旨,一定有要紧事宣布,我们等着看圣旨写什么再作打算吧。”
赫连上邪看了眼裘见怜,心想她又看穿他的心思了,但是她所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裘见怜见大哥改变心意了,高兴地扬起嘴角笑笑,眼眸闪过道光芒。
赫连上邪注意到裘见怜大眼里有异于常人的神采,一丝很奇怪的感觉在他脑中闪过,但是他又无法具体说出那是什么。
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停在广场上,禁卫军留在大厅外,由大内总管秦公公带着两个太监走入了大厅。
秦公公看到屋里的赫连上邪、裘见怜和赫连盈儿,只是有礼地略一点头,走到大厅中央展开了圣旨,朗声道:“圣旨到,赫连上邪接旨!”
裘见怜看大哥没有下跪的意思,连同盈儿将他拉跪下。大逆不道是要斩头的,不能随便乱来。
赫连上邪皱着眉头本想挣开她们的拉扯,但看到裘见怜哀求的眼神,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跪着。
秦公公大声诵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平民女子烟如织品行端良、温柔贤淑,和朕偶遇而认识,甚得朕的喜爱,并且为朕生了一名皇子赫连上邪,只可惜红颜薄命,年纪轻轻便已仙逝。朕感其懿德天下无双,故追谥加封烟如织为元妃,移灵大明寺,以皇室之礼祭拜,受天下百姓尊崇,以慰其在天之灵。钦此,谢恩!”
“谢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喊的人当然不会是赫连上邪,是裘见怜和赫连盈儿领着众人呼喊的。
赫连上邪等人从地上站起,秦公公一眼就认出了谁是太子殿下。殿下和圣上长得太相似了。
秦公公将圣旨恭谨地呈给赫连上邪,他还一番迟疑才伸手接下圣旨。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金凤公主、玉凤公主。”秦公公和同行的两位太监此时才躬身向太子、公主们行礼。
“秦公公免礼了。”裘见怜和赫连盈儿回答。
但是没听到太子的回音,秦公公和两位太监还是不敢起身。
赫运上邪对这样的情形不悦地撇撇嘴,又看到怜怜祈求的目光,无奈地随口喊:“你们可以起来了。”
“谢谢太子殿下、金凤公主、玉凤公主。”秦公公和两名太监这才起身。
“秦公公千里迢迢将圣旨送来林场,一路辛苦了。”裘见怜笑着说。
秦公公连忙弯身回话:“不辛苦,这是奴才的责任,皇上也要奴才问候两位公主。”
“我们很好。秦公公,父皇近来身子可好?宫里有发生什么事吗?”赫连盈儿问起。
“启禀金凤公主,皇上很好,宫中也很平安,只是两位公主不在宫里,皇上很是挂念。”秦公公恭声禀告。
当赫连盈儿、裘见怜和秦公公在寒暄时,赫连上邪正仔细看着手中的圣旨,一字字、一句句逐一读着。这道圣旨来得太突然,内容也让他惊异,一时间他倒不知要如何反应了。
秦公公问候过两位公主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谨地呈给赫连上邪。“太子殿下,这是皇上写给殿下的亲笔信,皇上特别交代奴才呈给殿下。”
赫连上邪漠然地缓缓接过信,并没有立刻拆信看内容。
秦公公的任务已达成了,就要告辞回京。
“秦公公旅途跋涉、风尘仆仆而来,一定很疲累了,何不留在山庄里休息一夜!明儿再回宫。”裘见怜代大哥展现主人的风度。
“谢谢玉凤公主的美意。皇上有交代,圣旨和信送到后,奴才就要即刻回宫覆命,所以奴才不敢久留,就此告退。”秦公公和两位随侍的太监向裘见怜等人行过大礼后离开。
“段轩,送秦公公出连武林场!”赫连上邪下命令。
段轩忙听令,向秦公公一行人拱手致意:“公公请。”
“谢谢太子殿下,奴才告退。”秦公公领队离开。
赫连上邪沉默箸,手中拿着圣旨和信函,一语不发、脸色凝重地离开了大厅。
赫连盈儿想追上大哥说话的,但被裘见怜给拉住。“现在大哥需要安静地想想,我们都别打扰他了。”
一切的事只能靠他自己想通,旁人是帮不了忙的。
第八章
书房的门紧闭着,赫连上邪交代过不准打扰,就算是送茶水饭菜也不行,庄里的仆人只得照令行事。
太阳西落后,一天又将要过去了。
在书桌后,赫连上邪拿起皇上写给他的信,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这信就像是一般父亲写给儿子的家书,用语平易亲近,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个父亲希望儿子回到身边的迫切期盼。对于娘和他,皇上表明了他内心的愧疚和歉意,也承认自己没做好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诚心地希望儿子能给做父亲的一个机会,让他可以补偿自己的过失。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能为自己的行为反省,直言表明了自己的错误,赫连上邪明白这需要有宽大的心胸气度才能做到。不讳言,皇上信中诚恳的语气抚慰了他受伤已久的心,但失去二十多年的亲情,真能只凭一个圣旨、一封书信就能弥补上吗?赫连上邪在等答案,自己给自己的答案。
夜深了,书房门还是紧紧关着,房里的人仍是一丝动静也没有,也不见他走出门。这样的情形让裘见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让仆人准备了饭菜,亲手捧着餐盘来到书房外,举手敲箸门喊道:“大哥,怜怜为大哥准备了饭菜,请大哥开门!”
停了会,书房里仍是没有动静,裘见怜只好使出苦肉计:“大哥若不开门,怜怜就站在门外不走,一直等到大哥开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