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禹安是英俊过人,但也实在是太俊美了,看到他就不由自主会想到北静王。想到北静王就想到他被人当成女子调戏的糗模样,实在忍不住就笑了!”赫连盈儿大笑不已。
“不过我倒很奇怪,易大夫怎么会将胡渣都剃了,还穿得如此整洁?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让人都认不出来。”裘见怜好笑地问起。
赫连盈儿笑得调皮,不过这个原因不重要,有时间她再慢慢告诉怜怜。赫连盈儿忙拉近她,要看她额上的伤,很是关心。“大哥说你受伤了,还是从马上摔下,真是吓坏我了。怜怜你有没有怎么样啊?伤好了没?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裘见怜摇摇头表示无妨。“只是不小心弄伤的,没事,没事。盈儿,你中毒到现在也十多天了,身子应该也痊愈了吧?易大夫有说明你何时才能回山庄吗?”她看盈儿精神、气色都很好,还那么有精神捉弄人,该是康复了才对。
赫连盈儿笑着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现在的身子真是好多了,也很正常,但易禹安没说我完全痊愈之前,我还是暂留在药庐里好了。有易禹安可以捉弄,我也不会无聊啊。怜怜,倒是劝大哥回宫的事怎么样了,大哥肯了吗?每次大哥来看我时,只要我提此事,大哥一定是顾左右而言它,真实的情形到底怎么了?”她可没忘记自己来连武林场的真正目的。
裘见怜对赫连盈儿神秘一笑,随即挥手让银芳、银纯退下。屋里只剩下她两人后,裘见怜才将她发现父皇给大哥母亲字画的事,还有她的一些推理说给盈儿明白。
“喔!原来如此,大哥是为了父皇没有好好对待他的母亲,没有将他母亲迎进宫,也没有给他母亲名分,才生气而不肯进宫。想一想,这应该就是大哥拒绝当太子最主要的原因了。怜怜,你将这事写信告诉父皇,你想父皇明了后会怎么做呢?”赫连盈儿问道。
“我有建议父皇下旨追封大哥的母亲为妃,以抚慰大哥的心灵,减去大哥对父皇的埋怨,这样大哥或许就会愿意进宫了,但还是要看父皇的意思。这事紧急,想必父皇收到信后不久就会有回音,我们到时再看情形就可以了。”裘见怜说出她的想法。
赫连盈儿点点头,赞成裘见怜的决定。“就这么办。怜怜你果然有办法,若大哥真同意进宫,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了。”
裘见怜却不这么想,交代道:“盈儿,大哥自尊心很强,这件事他一定不喜欢让别人知道的,所以千万不能让大哥知道我看过了那幅字画,以及是我写信给父皇的事,否则不但前功尽弃,大哥会不谅解我,更是不肯回宫了,你了解吗?”
赫连盈儿明白其中的严重性,答应道:“怜怜,我明白,这是个秘密,我绝不会说的。”
现在她们的任务有了很大的进展,两人都根高兴,加上多天没见,热烈地聊了起来,也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敲门声响起,才唤起了她们的注意力。
“进来。”裘见怜应着。
易禹安和赫连上邪一前一后地走入内室。
“看两位公主聊得很开心,现在也快近午时了,玉凤公主和赫连就留下来用膳吧。”易禹安出声邀请。
“要留怜怜和大哥下来用膳?易禹安,这可不是粗茶淡饭就能打发的。”赫连盈儿挖苦道。
“是粗茶淡饭或是山珍海味全看个人,懂得吃和烹调的人,可以将粗茶淡饭变成山珍海味,而不明白个中奥妙的人,就算是山珍海味在眼前,她也如同嚼蜡一般,当成粗茶淡饭了。”易禹安闲适说着。
“有人只懂一些小皮毛,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如同井底之蛙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广阔,还敢在此大放厥词,真是可笑也可悲。”赫连盈儿娇笑一声,不屑地反驳。
“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才不明白世界的险恶,自大地以为她所看到的美丽世界就是全部了,完全不知人间疾苦。”易禹安也不甘示弱地说。
“易禹安,你竟敢说本宫是金丝雀,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捉起来大卸八块!”赫连盈儿粉脸一怒,威严十足地恐吓易禹安。
“刁蛮公主,你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地方吗?而且那些禁卫军又能拿我如何?想下令就下令吧。”易禹安根本不担心。
“易禹安,你!”
“好了,两人都不要吵了,再听你们说下去,我和怜怜就饱了,还用得着吃午膳吗?”赫连上邪出言打断这一来一往、针锋相对的男女,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这两人真像是一对夫妇在斗嘴啊。
“是他不好!”
“是她不好!”
易禹安和赫连盈儿同时指着对方说,又同时哼了一声。
裘见怜和赫连上邪见状,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盈儿、易大夫,我和大哥都饿了,你们可不可以等用完午膳后,关起门来再好好沟通啊?”裘见怜边笑边说。盈儿的伶牙俐齿甚少遇上对手,如今看她和易大夫你来我往地斗嘴,而且还斗得很开心,真是棋逢对手。
“怜怜你在胡说什么?”赫连盈儿对裘见怜发着娇啧。什么关起门来沟通,她和易禹安又不是夫妻,说这什么话?而且易禹安还不配呢!
易禹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拉着赫连上邪走出门。“去捉些鱼来加菜,赫连你也来一起帮忙。”半拉半拖地将赫连上邪给带走。
看着两个男人都离开了,裘见怜走近赫连盈儿,对她笑得别有含意。
“别笑,怜怜,事情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你别误会了。”赫连盈儿马上澄清。怜怜脑里在想什么,她怎会不明白。
“咦?怪了,我可还没说话呢?我又想什么了?又误会你什么了呢?盈儿,你好像是欲盖弥彰喔。”裘见怜逗弄着赫连盈儿。
赫连盈儿一张俏脸红透了,又羞又糢,急于解释:“易禹安不过是个粗人罢了,没身分、没地位,那值得本宫费心呢?本宫的眼光有这么差吗?”
“是吗?可是易大夫的态度就有些可疑了,我会读心术,怜怜就代盈儿你去看清楚,看那野人大夫是不是痴心妄想,妄想攀龙附凤了。”裘见怜说完就跑出房间。
“不要,怜怜,不要,你不要乱来啊,不要!”赫连盈儿小脚一跺,也急追在后。
药庐的后面是山涧源头,河水从不高的崖边落下,形成一道小瀑布。瀑布水量不大,但配上优美景色,虽然不是澎湃壮观但多了分雅致优闲的情趣。
两个男子在河边一人手持一只钓竿,悠游自在地钓鱼。两个仆人在一旁的桌子边升起了火,而桌上已经摆上了不少的野味山产,令人垂涎。
裘见怜笑着冲到易禹安身旁,喘着气开口:“易大夫,你……”
“怜怜,你别胡来啊,怜怜!”赫连盈儿急匆匆地奔向裘见怜,原是一把要扑上她、封住她的嘴,但裘见怜身手灵巧地逃开,使赫连盈儿煞不住身子,整个人就撞入易禹安的怀中,不偏不倚地坐在他的腿上。
裘见怜看到这一幕笑不可抑。她边笑边后退,没看路的结果就是绊到了地上的石头,重心不稳地往后摔去。
“哎呀!”裘见怜惊叫一声,顺势坐在身后赫连上邪的腿上。
两个女子对看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的遭遇一样,连倒下的姿态都相同,两人噗时一声,也不管了自己在谁怀里,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