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亚蕾摇摇头。“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两者是不同的。你不爱我,只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才会兴起和我结婚的念头;若我没有怀孕,就算现在我们还在交往,你也不会向我求婚的;这样的婚姻基础太薄弱了,禁不起考验,也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我不想嫁给你,至少目前不想。”她很冷静地拒绝。若是昨天之前他向她求婚,她会高兴得立刻就答应,但是昨晚却是她最伤心的一晚,沈恭梓对她的误会让她明白他是那么不了解自己。既然他不了解她,他们如何能结婚呢?
“蕾蕾,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所以才不肯答应我的求婚?蕾蕾,我现在是真心向你求婚。你若同意了,那你和宝宝便有了最合适的身分,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还要刁难我呢?还是你要我下跪求婚?”沈恭梓说完真的站起,就要单膝跪下向伊亚蕾求婚。只要她喜欢,他愿意屈就。
伊亚蕾忙拉住他,阻止他下跪。“不是,这和求婚方式没关系,我也没有生气,我是真的认为我们现在还不适合结婚。昨天我虽然很难过伤心,但若异地而处,我也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这样一想我就不再生气了。可是你今天会来向我求婚,我真的感到很惊讶,或许这只是你一时冲动下的决定,等真要结婚时,你又会后悔了。别忘了你有多爱自由无拘束的生活,我可不想在嫁人后当独守空闺的怨妇,或是整天追着你行踪的侦探妻子。我也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啊,那最好就是保持像现在这样,我继续在新竹上班,你在台北,有空时你可以下来看看我、看看宝宝,彼此独立生活,互不干涉,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她提出了合理的解决办法——维持现状。
“若孩子出生了呢?”沈恭梓皱眉问。
“孩子跟着我。但你可以收养孩子,也可以来看孩子,你是宝宝的爸爸,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伊亚蕾回答。
沈恭梓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向人求婚就失败,让他自尊心很受损,他叹了口气:“那你到底要怎样才会同意嫁给我呢?”
“等你真心爱上我,感觉到身边真少不了我时,我们再谈结婚的事。”伊亚蕾微笑告诉他。她会耐心等,等沈恭梓对感情真正有所省悟。
“你不担心我变卦不再向你求婚吗?或是我回台北另给新欢,不管你吗?”没有女人能不挂心这样的事。
“听过一句话吗?‘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是你的’。若你不属于我,我强求也没有用啊。所以,我放你自由。你若是属于我,就会为我停留的。”伊亚蕾笑得柔媚。对付沈恭梓这样的人,这才是最好的方法,以前她明白,可惜做不到,现在她有宝宝可以寄托,加上她心态成熟了许多,她能做到了。放他自由,也是放自己自由。
她笑得那般自信娇媚,令神采飞扬的她更增添几分美丽,沈恭梓见过无数次伊亚蕾的笑容,但没有任何一个比得过现在美艳动人,她又不同了。“你变了。”
“这句话你有对我说过啊。”伊亚蕾俏皮地对他眨眨眼,现在她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
“那回你是故意装出来的,而这次却不同,像脱胎换骨一般,你改变了很多,变得自信动人,也更美了。”沈恭梓说出内心的感想。
“谢谢夸奖,阿梓。”她很开心,往日亲密的称呼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伊亚蕾的笑太迷人了,沈恭梓不自觉地靠近她,想亲她。
伊亚蕾调皮地别开头。“我该起床刷牙、洗脸了。”丢下话,笑着起床走入浴室,也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失望低喟声。偶尔也该拒绝他呢。
她已经能掌握住自己的未来了。
于是,在伊亚蕾的意思下,她和沈恭梓就以各自独立自由为前提交往,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也不给对方压力,两人各自过着自己属意的自在日子。
☆ ☆ ☆
伊亚蕾进门时,正好听到电话铃响,她忙关上门跑去接起。
“喂!”有些喘的应了声。
“蕾蕾,你去哪了?听你的声音有些喘,你刚回来吗?”沈恭梓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嗯,和同事去逛街了,买了好多宝宝的衣服,很可爱呢。”伊亚蕾笑着回答。
“你不是说好今天要上台北来吗?怎么没来?”沈恭梓语气不高兴地问。
“啊……糟了,同事一约逛街我就去了,忘了要上台北这事。对不起,对不起!”伊亚蕾吐吐舌道歉,她真的忘了。
“算了,你现在就乖乖待在家里。我正在高速公路上,再半个小时就到了,你等我一起吃晚饭。”沈恭梓在电话中吩咐。她不上台北,他只好下新竹了。
“不行耶,我只是回来换个衣服又要出门了。晚上部门聚餐,我不能失约的。”伊亚蕾告诉沈恭梓。
“再一个月就要生了,你怎么还老爱这样往外跑?别去了,我会打电话知会你部门黄经理一声的。”因为他常陪着伊亚蕾参加她部门的聚会餐叙,所以她身边的同事他全都认识。这当然不是伊亚蕾要求他一起出席的,而是他自告奋勇要陪她。放她一个人在新竹那么远的地方,他还真有些不放心,因此他要认识她身边的人,知道她和谁在一起他才安心!只是自己如此的举动好像在查勤般,这也是他以前从没做过的事。
“可是人家想去嘛,我已经和小瑶约好了,吃完饭后还要去看娃娃床,他知道有个地方卖的娃娃床又好又便宜,我想去看看。”伊亚蕾说。
“娃娃床不是买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再看呢?”
“那娃娃床放在台北你家,我买的是要摆在新竹我家的,不同啊。”伊亚蕾手指绕着电话线,轻声地解释。
“什么你家、我家的,不是说好你生产、做月子都要在台北吗?你也答应我会继续留在台北适应生活,若可以就留下来不回新竹了,这是你同意的,那为何新竹还要娃娃床呢?”沈恭梓惊问。
“呃,我想……我想说不定可能会用得上啊,所以想去看看,也不一定会买。”伊亚蕾轻笑着含混回答。
“不买就不用去看了,我老远从台北下来看你,你怎么可丢下我不管?别去了,乖,听话好吗?”沈恭梓柔声哄着她。蕾蕾心很软,这招常能见效。
“阿梓,可是我还是很想去,若失约了,对小瑶也很不好意思。”伊亚蕾仍挣扎着想去聚餐。
“蕾蕾,我忙了一天好累,所以好想看看你、抱抱你,你就留下来陪我嘛,别去了好不好?”沈恭梓采取哀兵姿态。
“你……,好吧,你开车小心点,我在家等你就是了!”伊亚蕾不太情愿地嘟着嘴答应。
“乖,这才对。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了,再见。”沈恭梓高兴地挂上电话。
“再见。”伊亚蕾则是无奈地放下电话,半躺在床上。
沈恭梓越来越常来新竹了,一个星期七天,他几乎有五到六天会留宿新竹。当然不是住她这儿了,他老习惯地在新竹一家著名的大饭店长期租了间套房住下,而且在新竹过夜时也一定要她陪着他,所以芳茵常笑她,这个家好像旅馆,而饭店倒比较像她的家了。
她也感觉到沈恭梓真的变了,他变得好黏她,也爱过问她的去处,每天电话紧盯着她,那样子真像他以往那些女朋友会做的事;而她和他各自独立自主的约定,她都有做到,他却处处违反规定。现在的他还真像是个爱吃醋的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