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的?”她觉得很疑惑,心想自己在台北并没有朋友啊,有谁知道她住在这呢?
“花束里有附卡片。”
庄晓蝶忙拿下卡片,卡片一打开就流泻出芝加哥合唱团所唱的“HardtoSayI'mSorry”的歌曲。卡片上写着:
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对不起!
仅以这束花向你赔罪,希望你能接受。
袁洛威
原来是他送的,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少!她才不想收下他送的花呢。
庄晓蝶灵光一闪,让送花少年在门口稍等,想请他帮她个忙。
她匆匆跑回屋里,拿出另一张卡片出来,代替原卡片放在花束里。
“请帮我将这东花再转送到袁氏企业,将花交给纸条上的人,谢谢。”庄晓蝶将写好地址、收件人姓名的纸条交给少年,又给了他一千元的费用。
少年不明所以,但仍是照交代去做了。
出了一口气,庄晓蝶心情好了一些,便哼着歌回去写书了。
经过转送的花一送到收件人手上,袁民企业的总裁办公室里立刻爆出了大笑声。
袁洛威看着手中的卡片笑不可抑。
卡片上写着:
袁总裁洛威先生大德
汝之行为实在可恶,仅凭鲜花一束;赔罪不了。
俺之诚心愿汝明白,
俺与汝,如同云与泥、水和火、乌及鱼,八竿子打不箸,
期之;盼之。
庄晓蝶
老天爷,若不是自己有些文学基础,还真会看不懂这小女人在写什么!多富创意的拒绝卡啊!连花也退回来了,真是帅气。
未曾有过的斗志在袁洛威心中燃起,更加深他要得到庄晓蝶的心意。
这就是追女朋友的感觉吗?很好,他喜欢!
何况他还有两个小帮手呢。这场男女战争,他可是稳赢的了。
☆ ☆ ☆
接下来的几天,庄晓蝶和袁洛威对彼此的态度简直是南辕北辙,完全的不同。
庄晓蝶对袁洛威除了不理不睬外,还是不理睬。
袁洛威送的礼物——退回。
他诚擎的邀约——拒绝。
好言好语的道歉——不听。
她尽量凡事和地划清界线,情形比她初搬来这时还要严重,连两个孩子都感到阿姨和叔叔的不对劲。
而袁洛威却是力行温柔的笑容政策。
他永远是一张笑脸面对庄晓蝶,无视于地对自己无礼高傲的态度。表面上他是被同情的一方,其实不然,他是“吃亏就是占便宜”的忠实信奉着,因为他手中有两张小王牌。每回庄晓蝶拒绝他的好意,只要小朋友出马,一切就OK!
不看僧面看佛面,庄晓蝶还是常常和他出去吃饭,但一定多带两个小鬼。
他将两人间的小别扭看成生活中的点滴插曲,毕竟身为男人度量要大,要能包容小女人的小脾气喽。
两人愈是闹脾气!他就愈能看清楚庄晓蝶的真正个性,帮助他了解真正的她。
这段感情在原地踏步久了,今天终于还是有进展了。
“OK,完成了!”
庄晓蝶拿着印好的稿子,细心地装钉,再放入牛皮信封袋里。
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庄晓蝶拿了顶草帽戴上,背上背包。她决定走到邮局寄信。
安步当车,她花了半个小时走到邮局,将稿子寄出后,又到邻近的书局逛逛,看看最近又出了哪些新书,可以作为自己写作时的题材参考。
最后她买了两本散文,走出书局,外面白花花的阳光暑气逼人。她眼尖正好看到了一旁的冰淇淋店,高兴地买了两球冰淇淋犒赏自己。
她没留在店里吹冷气,而是坐在人行道的铁椅上,边吃冰淇淋边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
这是一条新开辟的道路,路面宽阔,行道树将整条路点缀得绿意盎然,有几分法国香榭大道的味道,很能吸引人停下脚步欣赏。
庄晓蝶悠闲地吃着冰淇淋,心情很是轻松山口在。
“小姐,能和你做个朋友吗?J名陌生的男子走到庄晓蝶身旁。
又遇上无聊的搭讪男子了,不过,庄晓蝶今天心情不错,稿子刚寄出去,无事一身轻,使得她可以用好脸色面对这个斯文男子。
“对不起,我没兴趣,先生请找别人吧。”庄晓蝶笑笑回绝了。
“小姐,请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也不是坏人,实在是小姐坐在这儿吃冰淇淋的表情太好了,才让我想前来和小姐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请指教。”那男子快速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庄晓蝶。
庄晓蝶看那男子一脸老实的模样,伸手接过了名片。
名片上头印着“摄影协会会长江信琴”。
庄晓蝶不明白地看着江信璋,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小姐,我是摄影协会的会长,我们协会每个月的第二和第四星期的礼拜天,都有聚会互相研讨摄影技术,也有实际的摄影观摩,所以需要模特儿。我们一般都是请专业的模特儿让我们摄影,但是这些模特儿的表情都大公式化了,实在很难拍出有感情的照片。刚才我在对街看到你怡然自得的表情,自然又吸引人,因此才会大胆上前,希望小姐做我们摄影协会的模特儿。”江信璋诚恳地邀请。
庄晓蝶摇摇头笑说:
“江先生,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一向讨厌拍照,不可能做你们的模特儿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江信璋自顾山口地在庄晓蝶的身边坐下,极力想说服她:
“小姐不肯答应,是不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呢?我可以保证我们协会绝对是正派经营,不搞色情。我们摄影观摩都是在户外,每次都是二、三十人同行,安全不成问题,还有……”
庄晓蝶一脸苦笑地听他唠叨,好几次想打断江信璋的滔滔不绝,但都不成功。看来她只好想办法逃开了。
袁洛威刚谈完一笔生意,心想目前所在位置离家很近,打算中午找庄晓蝶出来吃饭。他还不曾和她单独吃过饭呢。他沿着慢车道行驶,前不远处有对男女坐在路旁谈话。那一手拿着冰淇淋、一脸笑意的女子不正是庄晓蝶吗?车子吱的一声在那两人面前停下,他皱着眉头下车。
“晓蝶。”他隔着车窗玻璃喊。
庄晓蝶见到袁洛威,一脸惊讶,像是做错事般赶忙站起: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袁洛威的语气不佳,看江信玮的眼色更不好。
“我来寄信的啊。”庄晓蝶回答的理由充分。
“信寄完了吗?”袁洛威冷冷地再问。
庄晓蝶点点头:
“寄出去了。
“那好,上车,我们回家。”袁洛威姿态威严地丢下命令。
江信玮一看庄晓蝶要离开了,急着挡在她面前:
“小姐,我是诚心邀请,请务必答应。”
袁洛威见这情况,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走到庄晓蝶身旁,不由分说就将她强拉上车,也将她手中的冰淇淋弄掉了。
庄晓蝶不明白袁洛威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好在她也想趁机快点离开那个啰嗦的江信玮,所以也没出声反抗。
袁洛威根紧唇快速地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
江信璋敲着车门,指指手中的书。
庄晓蝶才想起自己的书放在椅子上忘记拿,赶忙摇下车窗接过江信璋手中的书并道谢。
江信璋则是把握住最后机会:
“小姐!请再考虑。如果你答应了,就打电话给我,我……”
他话还没说完,袁洛威就猛踩油门,车子急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