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暗地里,他情愿主人此行不要找到白茉莉这号人物。难不成主人还要再做一次她的情夫?有损主人的名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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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逸暗暗叹息,整个晚上某个人愁眉不展,还存心不良的霸占他的酒柜,要喝光他珍藏多年的老酒,都几岁的人了还会学小孩子耍脾气,如果再不设法挽救他最珍贵的老酒,最後的下场可能是全数尽人对 面那个失去理智的男人肚子里。
哎,老酒是在气氛极佳和庆祝的时候浅酌的,可以品尝酒的香醇与美味,好心疼,这个人不但要牛饮还识货的专挑最上等的酒下肚,太没良心啦!东方逸赶紧道:「跟你说个好消息,你叫我找的人找到了。」
「用不著,今天我已经跟茉莉见过面了。」没有理他,亚历山大猛的又灌下一杯黄汤,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
女人!祸水啊,他真的很想勒死她,敢装作不认识他!除非她得了健忘症,否则才短短一个月就把他忘得一乾二净,鬼才相信。自从见到她以後,他的心情DOWN到最低点,她没权利影响他的情绪,偏偏该死的,她就是有那种本事。
难道他们在英国的一切全是他一个人平空幻想出来的不成?她的骗术还真高明,死不承认认识他。
「难不成你把我的酒当成白开水猛灌就是为了她?」懒洋洋的换个姿势,东方逸明知故问的说。
「用不著你管!」亚历山大斟上满满的一杯酒,仰头饮尽。
东方逸拨拨垂到额头挡住视线的头发,「要不要我教你什麽叫做再接再厉,一弹弹手指,他朝亚历山大摊开手心吹一口气。难得主动追女人就遭到不识相的女人拒绝,他知道这滋味挺不好受,但这样就借酒浇愁也未免太禁不起考验。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亚历山大咒骂他。
「我去查出来。」东方逸也不怎麽在意亚历山大的态度,他刻意清清喉咙道。
抓起酒瓶,亚历山大斟下满满一杯酒,「不需要。」他一口回绝东方逸。查出来又怎样?他已经不再需要,因为他已经找到她的下落。
「你要我的白茉莉跟元烈的妻子水仙是孪生姊妹。」他好整以暇的看著亚历山大,很有耐心的等亚历山大反应过来,他知道亚历山大很可能会想杀了他,不过他手中还掌握一条宝贵的资料,只要他处理得当,还是能够有幸逃过一劫。
举起杯子,亚历山大拿著杯子就口,他没把酒喝下,「你有种再说一追。」他的神情是凌厉而严肃的。
「白茉莉跟水仙是孪生姊妹。」不怕死的东方逸果真又重复一遍。
杯子离开亚历山大的手,他的眼眸眯了起来,「其实你早就知道她的下落对不对?你故意把我要得团团转?」他的臀部离开椅子,危险的朝东方逸走过去,此时此刻的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东方逸的骨头一根根给拆了。
东方逸状似无事,他耸耸肩,面带笑容道:「你不喜欢我留给你的惊喜?」见亚历山大的阴影逐渐笼罩他,他连忙说:「你不要过来。」他在半空中挥手,开始为自己找路撤退。
「别想跑,我要宰了你。」亚历山大摩拳擦掌起来。
「等等,你先不要动手,否则你会後悔。」东方逸急了,看来他是玩过火,把亚历山大惹得怒火上升。「好啦!我说,我跟水仙讲好了,让你住到她娘家去……」亚历山大节节前进,他节节後退,「这样你就有机会更接近茉莉。」
见亚历山大不再前进,东方逸得以吁口气,还好他讲得快,不然现在可能躺在地上发抖,再严重一点八成是重伤住院。
「你是说搬去跟茉莉住在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挂在亚历山大嘴畔,一扫刚刚的阴霾。
东方逸优雅的由上衣口袋中抽出淡蓝色的纸,「麻烦你过目,并请开张即期支票,受票人务必填上我本人的名字。」
亚历山大抢走东方逸手上淡蓝色的纸,淡淡馨香散发在空气中,周遭顿时飘浮著花香,轻轻淡淡、若有似无,「这是什麽?」他惊愕的问。
东方逸的招牌笑容浮现,他心想,啧啧,真怀疑老大是不是英国人,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还想追女人,难怪会被轰出来,一个人闷得喝苦酒喽,活该!初次再相逢,少说也得有鲜花什麽的,再高级一点就买颗定情钻戒嘛!这种小孩子把戏还要人教,到底是不是男人?「老大,你该不会忘了送花这个规矩吧?呃……你们那里不是也很风行?」
「少废话!」骂归骂,但亚历山大还是道:「支票你找南迪要。」受东方逸提醒,他终於醒悟,自己这样不声不响出现,人家当然会被他吓著,茉莉看到他时不是吓得昏倒吗?真笨!她把他忘了,他就有义务「唤醒」她的记忆力不是吗?
第六章
破晓时,清脆宛转的燕叫声,在阳台上呢呢喃喃高唱起床号。
占据阳台屋檐一隅筑起巢穴的一双燕子,早在阳光照耀大地的那刻起展开一日的工作——觅食,才刚孵出来的幼燕只有几根稀疏的羽毛,窝在巢里啾啾叫著肚子饿。
但阳台上的热闹并没感染到阳台内,床上的人儿仍窝在暖暖的被子里呼呼睡著,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分针、时针一步一步踩著固定大小的步伐向前迈进,七点整、七点五分、七点十分……七点三十分,这时响彻云霄的机器声准时叫嚣起来,床上的人一迳蒙头大睡,闹钟的音调开始变得沙哑,接著另一种声音加入,这次是唱著早安歌的闹钟。
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相唱著令人惨不忍睹的二重奏,此时床上的人儿只是摸索著,拿起一只枕头压住自己的头,籍以阻绝这种不堪入耳的噪音。
二重奏嘶喊不久,又是另一种声音加入二重奏的阵容,三种调调不同的声音交杂出变调的协奏曲,终於,味上熟睡的人略略有了反应,不过并不怎麽热烈,只是伸出一只手盲目向床头扫去,碰触到第一个障碍物便很熟练的找到一颗按钮,关掉作响的闹钟之一。
旋即,第四个闹钟像打雷似的轰轰作响起来。
踢掉盖在身上的棉被,白茉莉睁不开眼,她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走到第一个定点——床尾的柜子,关掉一个闹钟,然後再爬到床下关掉第二个闹钟。
她皱眉,还有声音?摇摇晃晃走到浴室的门边,她顺利把最后一个尽责的闹钟关掉,走入浴室。
以最短的时间梳洗完毕并换装後,白茉莉拎起她的公事包缓缓往外走,走到往二楼的楼梯时,脚才往下踩一步,她房内便传来巨响,叹口气,她走回房间,将放在梳妆台上面的闹钟按掉,停顿一会儿,她又突然想到的蹲下身体,将手伸进梳妆台下面,赶在放在梳妆台下的闹钟还未响起前按掉。
由於只要她一睡著,除非自己醒来,否则外界通常很难干扰到她的睡眠,上班族的她只好借用闹钟的威力叫醒自己,而通常一个闹钟对她而言作用力不是顶大,要叫醒她少说也得同时用上三个以上的闹钟,最可怕的是使用普通的闹钟还无效,她需要的是特别强力、禁得起叫的闹钟,不能只叫五分钟便自动喊停,音量低於一百分贝的也不行,就因为她的这个怪癖,没人敢和她住在同一层楼,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住在机场隔壁也没睡在她隔壁房间可怕,每天早上得忍受凡人无法挡的噪音干扰,三个以上的闹钟同时发出不同音调的音乐叫人,除非是耳聋,否则天天听准变成发失心疯,那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悲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