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样?」亚历山大追问。
「她把照片给撕了。」南迪看得出主人听到他说照片被撕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也难怪主人脸色会不好,任谁听到自己的照片被撕成碎片都会有这种正常反应。
亚历山大勉强镇定住自己,「她还有没有说什麽?」他很失望她竟然对他的照片有这麽大的反感,难道他长得真不足以吸引她?
「她叫我别想骗她,遢说那种照片去杂志社随便一拿就有一堆,没啥稀奇。」她以为南迪拿假照片骗她?此时亚历山大安心起来,重拾信心,他的魅力还是存在,不经意的,一抹笑在他嘴畔隐隐浮现,但也仅仅只有一刹那,旋的他的笑容很快逝去,换上别的表情,「南迪,你觉得被女人包养怎样?」手放在门把上,他皮笑肉不笑,一本正经的问。
连眨几次眼,南迪一时还误以为是他眼花看错,主人在笑?不过主人後面问的问题又代表什麽意思?「主人?」
「我觉得很有意思。」
他的脸浮上数不尽的问号,不解亚历山大为何会有此说词。
「你看我的样子像不像情夫?」他淡淡的脱口而出。
南迪摆出正经的脸回答,「不像。」
「我希望你们能够适应。」抛下这样没头没尾的话,亚历山大拉开门,走进他私人的房间,将南迪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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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大摇大摆的坐上亚历山大为她准备的座车,南迪充当司机,她与亚历山大则坐在後座,浩浩荡荡住她下榻的饭店而去。
没过多久,南迪便一毫不差,准确的将车子停在饭店正门口,「主人,到了。」亚历山大点点头,「你陪她进去拿东西。」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命南迪同白茉莉一起下车。「达令,你不陪我下去?」娇声娇气的声音由白茉莉喉间冒出,引来亚历山大和南迪的注意,其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让人听了会起鸡皮疙瘩的音调,不过她认为自己的初声之啼颇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至少她博得了在场两位男士的注意,她开始喜欢上这个新鲜的游戏,反正只有七天的时间,届时她只要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的道声「莎哟娜啦」,从此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她拉拉亚历山大的衣袖,「哎呀!你就陪我下去嘛,像南迪那种粗鲁的人留在车上看车子就行了。」她就是打定主意要他亲自陪她下去一趟。
「南迪,你留在车上,我陪她下去。」说著亚历山大跨下车子。
计谋得逞,白茉莉笑咪咪的挽著他的手臂,大大方方走进饭店。「我们先去柜台拿钥匙。」这是她的特权,不是吗?她在心中偷笑。
不料,他们才没走几步,一个超级大美女迎面走来,「亚历山大,」她不偏不倚的与他正对面,「何时回来的?怎麽没通知一声,我好去陪你?」她故意不把他身旁的白茉莉放进眼里,全心全意吸引亚历山大的注意力。
淡淡的清香迎面扑向白茉莉,很自然,她抬头仔仔细细打量眼前这位百分之两百肯定是她「情敌」的女人,她跟亚历山大协议过,七天内他专属於地,没有别人她就是他的惟一,显然「情夫」上任还不到几个小时就出现出轨的嫌疑。
瞧瞧,那女人看亚历山大的眼睛火热得几乎快燃烧起来,白茉莉发誓,如果这位故意忽视她的美女没在倒追亚历山大,她的名字就让人倒著念!
娜贝儿.库伯出生世家,今年二十五岁,在英国算是望族,尽管贵族已逐渐在现今的社会中没落,不再享有特权,甚至只要有钱,还可以买个公爵、伯爵等等过过有头衔的瘾,但库伯家在伦敦的社交界仍享有不小的名气。
娜贝儿是标准的人工美人,长长向上卷翘的黑色浓密睫毛,随著她眼睛的眨动沉重的一张一阖,过厚的粉底使她的脸白得没有半分真意,加上她涂在唇上厚重的唇膏,令人看来不太真实。库伯与圣詹姆士是五代的世交,从古早时代交往就极为亲密,所以她与亚历山大从小认识到现在,很多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将她与他配成一对,大家都预期库伯与圣詹姆士在他们这一代会有一个盛大的联姻,毕竟两大家族若合在一起,其利益将是难以计数。从她满二十岁那年开始就人有在揣测,她何时会下嫁他,只是到现在都还是静悄悄的,没啥动静。
再过几年娜贝儿便可以顺利拿到学士学位,从大学毕业,有心人士又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这对青梅竹马上,只要稍稍有风吹草动,不是落个满城风雨就是出现绘声绘影的谣言,有心人士依恃的是娜贝儿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其他男性,而亚历山大虽绯闻不断,但女伴从没有固定超过一个月以上的纪录。「昨晚。」亚历山大碍於人情,不得不给予她简短的回覆。
「你这次要在这里待多久?」娜贝儿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既然知道他回来伦敦,她自然就得找机会好好亲近亲近他。
「不一定,办完琐碎的事我就立刻回马场。」亚历山大不喜欢都市的生活,只要可以,他都尽可能留在自家的马场。而娜贝儿则像是依附都市而生,她对平淡无奇的乡间生活感到无比厌烦,只要可以,她会选择在大城市里出没。就因为两个人的价值偏差甚大,他可以大胆放心,不怕她会死纠缠著他不放,只要他躲在乡间,除非她想不开,否则他就可以享受不受打扰的生活。
「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娜贝儿甜甜的问。他伦敦的住处她非常熟,从小她就跟著父母一起在那里出入,久了自然像她家的某个房间一样。「有空我过去找你,好久没看到你,找个时间一起用个便饭如何?」她不放过机会的提出邀请。
「再说,如果你要找我最好先跟南迪联络看看,我不一定每天在家。」他没多罗唆,拉著白茉莉就要往里面走。「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先失陪了。」
像是新发现般,娜贝儿微微侧过身,「终於」在他穿过她离开前发现白茉莉的存在。「亚历,她是谁?朋友的女儿吗?好小。」她的话十足贬抑人的口吻。
白茉莉停下脚步,大大方方的弯下腰道:「阿姨好,我叫白茉莉。」她装出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样。既然说她「小」,她总不能让「大人」失望。
娜贝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她无缘无故被叫老好几岁。「呵……呵……」她乾笑几声,挤出陪笑的脸,「茉莉今年几岁?」她不断提醒自己,公共场所得注意形象啊!「阿姨,我今年二十三岁。」白茉莉笑得好甜,眨动状似无辜的双眼。「阿姨,你是亚历哥哥妈妈的朋友吗?」白茉莉存心要戏弄她,故意挑女人最忌讳的问题问她,并沾沾自喜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好好的一个人贬损得老里老气。
「茉莉,娜贝儿只比你大两岁。」亚历山大抽出手帕掩住他嘴都止不住的笑容,从小过惯众星拱月的日子,娜贝儿走到哪儿就会有一大堆人争著称赞她的美丽,现在竟然活脱脱吃了一记暗亏,还真多亏了白茉莉的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