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儿的命运到底如何呢?
就在此时,青娘默默的走进来,脸上不带一丝喜讯。
“如何?大夫怎么说?”冯延年立刻问。
青娘望向冯云期待的双眸,无奈的表示,“大夫们说已经尽力,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冯云的双眸立刻黯淡,全身像虚脱般的瘫在椅子上。
“他们上次也是这么说,还叫我先准备办后事。结果呢?这些庸医真该死。”冯延年愤然槌打子。
“爹,别气了。”青娘好言相劝,“琇儿这一次说不定能逃过。”
“是呀,除非上次那个大夫又能旅行到此。”冯延年没啥信心的嘲道。
“青娘?”江姥姥一脸担心的踏进门来。
“什么事?”
“望儿已经在书轩里猛翻医书一天一夜了。”她说,期待青娘能想出个办法阻止。
“望儿岂不累坏了。”冯延年立刻心痛的低呼。
青娘却叹气,“就连望儿也想救琇儿。”
即使他再怎么聪明,也没办法在几天之内成为会治人的大夫,再这么下去,他会病倒的”江姥姥再度提醒。.
青娘转头看向仍沉默不语的冯云,“寒山,你说该怎么做了”她征询着,期待他至少说句话,别老是愁苦的闷坐着。
“就让他去吧!”冯云应得有气没力的。
“你说这是什么话?”江姥姥大喝一声,怒气冲冲往他走去,“琇儿是你女儿,望儿难道不是你儿子吗?琇儿病了,你担心,望儿累倒了就无所谓吗?”
“亲家母,别生气。”冯延年拉着她劝道。
江姥姥甩开他的手,不悦的推着冯云的肩膀,“同样是你生的,你的心可别分大小边,否则……”她严重警告。
“琇儿是望儿的妹妹,他想救妹妹有什么不对,你何不成全他,让他尽力去做。”
冯云静静的阐述。
“但望儿是个孩子,根本不能做什么呀!”江姥姥喊道。
“但他不是一般孩子,现在阻止他,将来只会让他抱憾终生。”
“可是……”
“姥姥,别再说了。”青娘拉住她,“寒山说得也没错,望儿既然想教妹妹,就让他去吧!”
“可是……”
“即使琇儿真的走了,但望儿至少努力过了,不是吗?”她喊,声音哽咽,泪光闪烁。
她何尝不明白望儿的心情,但以他现在的能力实在不可能。可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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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几个时辰辛苦翻书得来的药方到了众位大夫手里却像是一张“童画”,亏他还当成宝似的捧到他们眼前,满心欢喜的以为琇儿有救了,结果却……“你这药方若开下去,保证你妹子马上‘药到命除’。”
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污辱。天生奇才的他,所书写的每一个杰作,哪一个不是被称为“神来之笔”,而被争相传颂。
可是那些大夫们却……“小子,你以为读几本书就能医人吗?”
“是呀,天下岂有这么简单的事。”
难道他的奇才在这里不管用?难道他真的没有能力治好琇儿妹妹?
呜!呜!
但低的呜咽声,随着夜风的轻扬远远的传送,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沮丧与悲戚下断倾泄。
“总有事是人力所不能及。”
望儿头一瞧,泪眼蒙陇中见到旁边的草地上站立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
“你是谁?”望儿吸着鼻子看他,心里头却恐惧的忆起在书上所读过关于鬼的故事。
他会是鬼吗?否则怎会无声无息的出现?还穿着“正统”的一身白衣?
“我是人,是你司徒大叔的堂兄。”司徒文柳笑眯眯的走近。
望儿抹抹眼泪,“原来是司徒大伯。”他站起身恭谨的朝司徒文柳拱手,“大伯,我叫冯成望。”
司徒文柳拍拍他的头,“你应该先介绍自己,再问别人是谁,这是基本礼数。”
仿佛是老师在教导学生似的。
望儿虽然不甚了解这有什么差别,但也没心情去问为什么,只是抬起那张悲哀的脸庞,“大伯,琇儿快死了。”
“你很伤心,对不对?”司徒文柳笑嘻嘻的蹲下身。
望儿理所当然的点头,但仍感到奇怪的看向司徒文柳,“大伯,有人就要死了,你怎么不会难过了”
“难过就能救人吗?”
望儿摇头。
“那干嘛难过?”
望儿没办法反驳,虽然心里头隐约觉得怪怪的。
“想救琇儿吗?”司徒文柳又问。
“想。”望儿连忙点头。
“但你却没有办法救琇儿,对吧?”
望儿沮丧的垂下头。
“心中不好过,是吧?”
望儿微微点头,泪水又不自禁的溢出。
“你觉得那些大夫对你的态度如何?”
“太过份了,”望儿立刻抬头,“我只是初学,犯错是当然的,他们也没必要冷嘲热讽。他激动的说,根本没去想司徒文柳何以知道这些。
“那你一定很难过啰?”
“不止,我还很生气。”望儿嚷道。
“这些大夫好狂妄,一点也不懂得谦虚。”
“是呀!”望儿连忙附和的点头,“他们以为他们有多了不起,我发誓,我长大后一定比他们强。”
“是呀,只要你努力的话。但望儿,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像那些大夫?”司徒文柳笑着问,换然像察知到什么似的往身后的巨石瞧去,双眼似乎能瞧到隐藏在巨石后面的物体。
“我才不像他们。”望儿愤怒的反驳,没发觉到他的异常。
司徒文柳转回头,若无其事的道!“你记得你是怎么说那些对不出你诗联的人吗?”
望儿愣住了。
记得他曾眨眨大眼睛轻笑,“各位大叔大伯,别恼嘛,对不出来也没什么,谁教望儿比你们聪明呢?”
“你想他们听了你那些话后,感觉如何?”司徒文柳提醒的问道。
应该会很难过,很不高兴吧?望儿第一次想到。
“那你还记不记得,曾对那些不如你的人说过什么?”
他说过很多,其中之一,“要怪就怪老天厚此薄彼吧!”
“如果你是他们,难道不会生气?”司徒文柳又问。
他当然会生气,会愤怒……“但他们并没有对我生气呀?”望儿反问,记得那些被他“说过”的人,只是尴尬的笑笑,“是呀,马少爷真是超人一等。”
“谁教他们是大人,你是小孩。”司徒文柳摸摸他的头,“就像你对琇儿,虽然有百般不耐烦,但你还是狠不下心骂她一样。”
望儿似有所解的点点头,“原来我真的有点自大。”
岂只一点而已。
“我有个方法可以救琇儿。”司徒文柳突然提起。
“真的?”望儿眼睛睁得好大。
司徒文柳点点头,“但我有一个条件。”
望儿着急的拉着他道:“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你救救琇儿。”
“条件就是你得学会谦虚。”
“谦虚?”望儿不解的看着他。
司徒文柳再次肯定的点头,“只要你一直是谦虚的,那琇儿就不会死。”
这句话说得很奇怪,他要如何知道他何时不谦虚呢?还有,他要如何随时取一个女孩的性命呢?
“你怎么可能做得到?”望儿疑惑的看他,头一次想到眼前这位大伯很奇怪,“你该不会是鬼吧?”
司徒文柳浅笑的摇头,“我比较喜欢当神仙呢!”
“你……”望儿张大了嘴,难以相信的看到司徒文柳随手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花,然后这枝花在一股莫名出现的柔和白光包围下,迅速的开放,花香浓烈扑鼻,深深震了他。
“我可以救琇儿,只要你学会谦虚。”司徒文柳若无其事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