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司徒先生可以谈一下贵公司今后的走向吗?”
“当然。”司徒狂的头微向右倾,以食指顶着太阳穴,轻声道出他的见解。
“亚洲市场具有较低的人力成本及课税减免的优势,因此,对狂龙集团而言,是个相当值得开发的投资环境,目前狂龙集团采取与当地企业合资,将欧美方面的科技技术引进谈氏集团,与其共同开发电脑软体,进而发展当地资讯产业,最后再运用狂龙集团已遍布全球的行销管道进军全球市场。”
他的侃侃而谈及独到的见解,在瞬间让他人深深的体会到,一个人的成功并非偶然的,成功的背后是需要努力的,而他就是那努力耕耘而成功的佼佼者。
“人称你商业奇才,果然实至名归!”竖起大拇指,女记者由衷地赞赏着。
“哪里、哪里,是你不嫌弃!”司徒狂打趣着。
他的玩笑话,令她微笑摇头,“那么,相对于有人说网际网络将引爆第二次工业革命,面对网路新经济时代,狂龙集团将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呢?”
他顿了下,娓娓道出对台湾市场经营的策略。
“……换言之,企业必须创造出它独特的价值,而谈氏集团已拥有它特有的价值,如此一来,将可加速狂龙集团进占市场的效率。”
背脊微向后靠,他恣意的跷起二郎腿,怡然自得的模样给人一种慵懒感,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犀利、一针见血,不难看出他来势汹汹的野心。
“听说,前不久司徒先生……呃……大义灭亲?”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因此女记者问得有点怯懦。
果然,司徒狂一听到这个问题时,脸上那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然的表情,令在场的人士无不感到不寒而栗。
看着他那阴郁的脸色,女记者吓得面无血色,冷汗直冒,打着冷颤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半晌,寒着脸的司徒狂咬牙切齿,冷冷纠正,“你说错了,正确说法应该是揪出那毫无人性的人渣!”
人渣?!女记者一怔,傻眼的望着他。
没想到在她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后,他竟然没有吼她,或者是干脆起身扭头离开!
这与传言中的他截然不同,难道说,有人改变了他?!
或许她该问一问他的人生观,再伺机问他的感情问题。
她转移话题地问:“请问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又是如何呢?”
司徒狂闻言,露出一抹别有含意的浅笑,他揶揄着,“我相信这还不算是你最想知道的吧!”
双颊绯红,她尴尬的维持笑脸。
天啊,他可真神,连她心中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都一清二楚,莫怪他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商场中令人闻之色变的商业巨子!
司徒狂继续说下去,“人生规划还谈不上,只不过秉持着一个理念……”
“什么理念呢?”
“尽情玩乐!”
这四个字正巧让她找到了个切入另个主题的适当时机。
怀着既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心情,女记者轻声问:“感情呢?感情方面你也是秉持着‘尽情玩乐’的想法吗?”这犀利的问题再次令众人屏息以待,大眼不敢稍眨地等着司徒狂回答。
“以前是!”既没有掩饰也没有否认,他爽快的回答。
导播见状,连忙频频以眼神暗示女记者再多套些八卦出来,好乘机拉高已不算低的收视率。
“现在呢?”
“秘密。”
“不想说?观众很想知道呢!”
“NO!”司徒狂一脸坚决的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摇动着拒绝回答。
“那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非常谢谢司徒先生接受本台独家专访,谢谢……”
“没啦!去,精彩的都还没说哩,搞什么嘛!”懒得再听记者说一大堆废话,章梓晴将手中的遥控器对准荧幕一按,电视画面瞬间消失。
“小心胎教。”慕文曦有气没力的提醒着好友。
“还不都是你害的!”古颀尘没好气的一口吼了回去。
“再说一次试试看!”
“说就说,难不成我一个大男人会怕你这个小女人啊!”
“哼,说得倒好听咧!”慕文曦若有所指的眼神瞥向一旁的章梓晴,极尽所能的“酸”他,“还不是个连自己的小女人都摆不平的大、男、人!”她故意在古颀尘的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
这一撒,果真是痛得他哇哇叫!
古颀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气急败坏的大叫,“慕文曦,你……”真够狠的!
下颚一抬,双手一叉腰,慕文曦挑衅着,“怎样,你咬我啊!”
古颀尘见状,更是咬牙切齿不已。
咬?!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咬死这个嚣张的女人!
他气得俊逸的五官在刹那间扭曲,变成一副人见人怕的脸孔,恨恨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被某个大男人给玩了,不是吗?!”
他的口不择言,当场让两个女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盛怒中的古颀尘只顾着逞口舌之快来报复慕文曦,并没有发现自己此刻说出的话是多么的刺人,多么令人不堪!
“古颀尘,说话别这么毒!”开口的是章梓晴。
回过神的她怎么也料不到情绪失控的古颀尘,竟然在无形中伤了好友,情急之下拉住他就往门口走。
“不要拉我,我还没说完哪……”被章梓晴抓住的古颀尘挣扎着急于摆脱她的手,可碍于抓住自己的是个孕妇,肚中的孩子又是他的,因此他也不敢太过挣扎,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她。
“走啦!别说了……”
“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拉扯间他还回头叫嚣着。
随着他们的离去,顿时,四周安静得可怕。
是的,古颀尘说得没错,她是被玩了,被一个无心的男人给玩了!
哈,没想到她急于忘却的回忆,竟然被古颁尘这么不堪的给挖了出来,当场堵得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无言以对。
可怜的是,她失去了心。
可悲的是,她哭诉无门。
可恶的是,那个无心的男人!
但更惨的是,她怨不了他啊!
倍感身心无力的慕文曦,四肢瘫软的往沙发上一缩,双手紧紧环住曲起的双腿,下颚就这么靠在膝盖上,此刻的她不再故作坚强,不再强颜欢笑,也不再压抑几度因思念司徒狂而盈眶的泪水,任它决堤。
她想哭,想好好的哭一场,她告诉自己这次哭完,就不会再为他落泪了!
伤心的人儿只顾着发泄自己痛苦的情绪,浑然不觉她的泣不成声早已惊动了父母。
女儿的哭泣让慕氏夫妇心疼不已,然而他们只是静静的躲在二楼的楼梯口,让女儿尽情宣泄内心的不满。
半晌,慕文曦停止了哭泣,慕氏夫妇这才感慨万分的下楼,一前一后无声地各在她左右位子落了坐。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来不及擦拭脸上泪痕的慕文曦只得睁着一双哭肿的眼,惊讶的看着双亲,哑着嗓子说:“爸、妈,你们……”
“傻女儿啊,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们不关心你吧?”轻轻顺着她柔软的发丝,慕父蹙起眉头,佯装不悦的轻斥。
“怎么会呢,爸,我只是以为……”
“以为这些日子以来的强颜欢笑瞒过我们两老?”其实,早在女儿回来后的那几天,他们就已发现女儿的不对劲。
“是啊,你爸说得没错!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而且也问过梓晴了,只是我和你爸认为时间是治疗情伤最好的药。”
一直以来,他们的女儿是个笑容满面、个性开朗的女孩儿,可是,她的笑容及开朗全在出国度假回来之后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