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司马阎绕进转角的小巷子中,为了掩入耳目,下午特别吩咐司机将车子停在这种地方。
即使在夜晚,香槟色的奥迪依然引人注意。
司马阎站在车旁,轻轻敲了下车窗,坐在驾驶座的人机敏打开窗户。
“老板,您要回去了?”
“嗯。”
司机正准备下车替老板开门时,远远的却传来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
司马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轻轻皱眉,吩咐道:
“坐在车上,假装不认识我。”
“老板?”
司机为这个命令感到诧异,但司马阎只把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
“什么话都别说.窗户关上。”
“是,老板。”
等到奥迪的车窗完全关上,封锁住外界的一切视线时,他身后的脚步声也刚好停了下来。
“司马先生!”身后的人气喘吁吁,声音里的喜悦毫无掩藏。
司马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到凌舞月,才表现出一副略带惊讶的模样。
“凌小姐?”
“太好了,司马先生,你走的好快,我差点迫不上。”
凌舞月因为跑步而通红的脸蛋,有如玫瑰般艳丽。
“有什么事吗?”
司马阎不禁欣赏起她脸上的红晕、微乱的发丝,和毫不设防的笑容。
凌舞月被他一看,困窘慌张的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接着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太雅观,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司马阎眼见她的局促,却依然好整以暇。
终于她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缓缓的说:“请问下次我们可以再见面吗?”
“你是说……跟我?这样的我?”司马阎重复问了一次。
“对啊!”凌舞月为了他的话,不解的歪头。
当然是跟他,而且是这样的他!难道还有其他的“他”?
“什么都没有的我?”司马阎确定般的再问一次。
“对,是你。”
凌舞月的小脸皱了起来,为什么这个司马先生要重复问这么多次?
“哈……哈哈……呵呵呵……”司马阎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见他笑得这么开怀,凌舞月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啊?
“司……司马先生?”凌舞月担心的开口,她不懂司马阎为何笑成这样。
一直等到司马阎笑够了,他才回答她。“好,我答应你。”
“真的?”
“嗯,真的。”司马阎忍住笑意,点点头。
“这是我的电话,啊!你已经有了对不对……”
凌舞月手忙脚乱的想撕下便条纸写上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己多此一举,连忙又收了回去。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司马阎一反平日的冷酷,脸上有着由衷的微笑。
“那……我等你打给我……”
“嗯,没问题,我会打给你,快回去吧!”司马阎催促她。
“真的?”凌舞月仍然依依不舍。
“真的,我发誓。”
凌舞月这才转过身,但一边走仍然一边转过头看他,直到走出转角。
司马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凌舞月不会冉度折返后,他便敲了敲车窗,司机将车窗摇下。
“开门。”
“是,老板。”司机连忙走下来,替他打开后座的门,等到司马阎走进去,再恭谨的将门关上。
“回公司。”
“是。”
车子缓缓驶了出去,从小巷子转出去后,经过饭店门口,靠在后座的司马阎,正巧看到走向停车场的凌舞月,满脸笑容。
刚刚她对他说,她想再跟他见面。
跟这样的他。
出现在她面前的司马阎,没有显赫的头衔、俊挺的外表,可是她却想再见他。
他可以把这想成她喜欢上的,是自己本身吗?
想到这里,司马阎的嘴角又浮现了笑容。
“真的很有趣。”刚刚凌舞月拿来形容他的话,他可以再回送给她。
如果和她谈恋爱,会是一个跟以往所有恋爱都不同的经验吧!
“老板,有什么让人愉快的事吗?”开车的司机,从后照镜窥伺到一向冷酷的老板,居然从一上车就拥有难得的好心情,不禁开口发问。
但是才出口他就后悔了。
老板那双猎鹰似的双眼,从后照镜中凝视他,让他全身发寒。
“对……对……对不起……”
司机心里直骂自己笨,为什么不懂得闭嘴是最好的回答呢?
“算了,没关系。”的确是有些愉快的事……
司马阎没再理会自己的部下,只是凝望着窗外瞬息而过的车影流光。
不知不觉,他的嘴角又轻轻扬起。
☆ ☆ ☆
“总裁,公司门口聚集各大媒体记者,请问您要从别的门出去吗?”
秘书长接到楼下警卫室的通知,连忙进入总裁办公室禀告。
昨天立法院通过法案后,媒体记者就一直试图通过各种管道,想取得国内最大财团的看法,并且不停旁敲侧击,是否为司马集团动用财力促使法案通过。
但是司马阎早就下令,不许任何媒体记者靠近他几公尺之内,所以记者们只好守在总公司外等待消息。
“不,从大门出去。”
司马阎让秘书替他套上外套,对着镜子将领带整理好后,便走出总裁办公室。
随行秘书则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确认公事包里的资料是否一份不少。
走到公司大厅,司马阎看到外面挤成一团的记者,鹰般的眼睛,稍微伤脑筋的眯了下。
随即就往大门走过去,警卫赶上来替他开门,而身旁所有的保镖,都戒备的环绕在司马阎身旁,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司马阎一踏出公司,瞬间,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鲨鱼般,聚集而来。
“司马总裁!请问您对这次的法案有什么看法?据说这件法案将会为司马财团带来不少利益……”
“听说这件法案本来是不会通过的,但许多立委参与贵公司举办的宴会之后,投票结果就整个逆转,这是否代表贵公司在暗地里使力?”
“投资人对贵公司信心大增,今天司马财团名下的公司股票都是涨停板……”
司马阎对所有问题一概不回答、不做评论。
尽职的保镖将所有闲杂人等排开,不让任何人接近。
跟在身后的秘书,则一路点头回答:
“对不起,请大家让让……无可奉告……对,无可奉告……请让让……”
等到司马阎坐上宾士车,秘书便向记者们大喊:
“如果各位有疑惑的话,过几天本公司将召开记者会,所有问题请到那时候再发问,现在全部无可奉告,谢谢!”
话说完,他也跟着坐上后面那辆车子,保镖们也一一上车,接着车队便浩浩荡荡出发,将所有记者抛在后面。
“这就是司马财团对外发言人说法。现在把现场交回给主播。”
K电台的女记者拿着麦克风急促的说。
“好的,谢谢。司马财团的负责人……”
镜头从司马财团总公司,回到电视台的女主播身上。
现在正是公司午休时间,员工餐厅的电播放着午间新闻。
“你们看到刚刚电视上那个人没有?好帅耶!他就是司马财团的继承者?”
海心仪等到新闻画面转到女主播后,忍不住尖叫。
“对啊,他那种人,真是遥不可及啊……”其他同事们也都发出羡慕的叹息。
“如果能跟他说上一两句话,那该有多好……”
海心仪拿起饭碗扒了两口,便看见凌舞月远远的也端着套餐寻找位子。
“舞月!这里!”
她用力挥手,凌舞月也看到了她,欣喜的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真可惜,你晚来一步!”她才刚坐下,海心仪就满脸腕惜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