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第桀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外,将门打开......
「啊......」
第十章
「噢......我......嗯,大哥......我......」
「请大哥不要责怪若谷,我们......我们情不自禁......两情相悦......凤凰于飞......我、我、我会珍惜若鲄一辈子的!」
噢!老刺眼的衣衫不整,在在提醒他,方才他们被硬生生打断的激昂情韵。
「你、你们......气死我了!」一个大男人跪在他面前垦求,盛怒下的虚怀谷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他怎能将他最为亲爱的弟弟交给一个男人?怎能!
他还以为那呜呜嗯嗯的怪声是什么,愈是靠近,愈觉得那声音好象某人的,好象曾经听过,愈听愈是有股诡谲的暧昧。这时,第桀一把将门推开,呈现屋子里景象......
他、他、他......
噢!他瞧见他最为忧心忡忡的小弟,被第桀藉以威胁他使他留在他身边,竭尽所能为他医治[隐疾的弱点,竟几近全裸地倚靠在一个男人身上,狂魅地摇摆着......
而那教他听得觉得暧昧至极的呻吟竟是出于亲弟弟的口中......
噢......
虚怀谷简直想向天狂啸。
天啊......
* * *
「大哥,我爱第四郎!」
虚若谷咚的一声,亦跪在虚怀谷眼前,跪在他的情人身旁,坚定地诉说他的爱意,并希望能取得最亲兄长的谅解,长兄若父,他很尊重大哥。
瞧见若谷义无反顾的告白,他这长年不在他身边的大哥又能说什么?
若谷从未向他要求过什么,连祈求他留在他身边陪伴也不曽,为了义父、为了他、自年幼便相当善体人意的他,如今竟跪在他眼前,为了一个男人求他......
「罢了!罢了......」
「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
亲密爱侣,异口同声,莫名感谢。
「谁是你大哥!」虚怀谷的吼声当然是针对第四郎而来。
天啊,早知当初他应该反对若谷来到济南城开立书舗,哪儿都好,就是不要济南!
他就知道,当时他不该忽视心中不好的预感的,不该......
结果竟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该大叹几声才够?
数百?数千?上万?无穷无尽?
正当虚怀谷自嗟叹不已的同时,第桀暗示四哥带走虚若谷,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虚怀谷一无所知,直到有人唤起他的注意力。
「怀谷,你饿不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他饿是不饿?
不过这香气,嗯,真教人垂涎三尺......
「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试试合不合你的胃口?」
唉,人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受了多大的打撃,肚子还是会饿,不吃东西还是会死。
虚怀谷颓然坐到桌前,无力地举着,不抱太大希望地胡乱夹起菜餙,塞进口中......
嗯......
香味在口中漾开,在齿列间缭绕,由舌间传递至脑部,精确地传达着一个讯息。
「好吃吧?」
「嗯!」真的太好吃了!想不到这粗犷的大男人竟也能煮一手好菜?太不可思议!
真的是他煮的?
上回清淡的小菜已够教他惊愕与怀疑,这回竟是满桌的丰富的菜色!
他以为他顶多只会弄几道不大见得人的小菜罢了,竟......
「呵呵,我为了学这几道菜可是烧了不少个炉灶,终于在爹娘下令禁止我进出厨房前学会,好吃就好,那我的辛苦也就有代价了。」
虽然第桀并未言明,但虚怀谷就是有这感觉,他会违背君子远庖厨的箴言,是为了他。
突然的窘涩让虚怀谷低头不语,默默地吃东西。嗯,真的好好吃,而且全是他爱吃的,他怎会知道呢?巧合吗?
也太多巧合了吧?
忽然,一个想法窜入他脑海里。
虚怀谷放下碗筷,咽落口中芳美的食物,有些迟疑地开口,他有些不确定,又相当肯定......
「是你搞的鬼?」
「呵呵!」
听这笑声,虚怀谷更是肯定,他大胆地说出他的臆测:
「当初若谷根没伤着你四哥,是你故意差人使我相信若谷人身陷囹圄,让我不得不受制于你?而且你根本没有什么......隐疾?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第桀!」
他要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还在想你何时才会发现呢,呵呵!」
虚怀谷紧咬牙,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扭断他的脖子。
他害他为若谷担心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成眠,一切只是他的恶作剧?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一点也不好笑!
他以噬人的眸光狠狠地瞪视,但第桀仍是一脸恬适,不为所动。
「你说是不说!」虚怀谷用力拍击桌面,恫吓道。
第桀瞄见被震落的佳肴,心里直呼可惜,亏他亲手忙了那么久才完成的......
为免其它硕果仅存的无辜被波及,他慢条斯理,缓缓启唇:
「这些年我不曾遗漏过你每一分动静,包括你家人的也是,好不容易察访出你的亲人,正琢磨该如何告知你才不会太过突兀时,恰巧令弟想成立书铺,实籨小沉浸书香里的梦想,我不过是在他寻找店铺时,帮了他一点小忙......」
什么?事情从那时便已开始。
不过教虚怀谷最震惊的还在后面。
「我知道四哥喜好乖巧、清纯又温驯型,加上令弟眉清目秀,颇合他的意,后来......」
「然后怎样?」虚怀谷咬牙切齿。
「后来我对四哥下了春药,要他深夜去找令弟。」
「什么?」他不仅对亲兄长下药,还令他去残害别人的弟弟!
虚怀谷拳头握得好紧好紧。
「果不其然,四哥像是饿虎扑羊,向令弟伸出魔掌,只不过令弟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推拒不了四哥一身蛮力......」第桀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般,好不淡然。
「可恶!燃后呢?」虚怀谷握拳的手改掐住第桀的肩牓上,使劲的指尖深陷结实的肌理中。
但第诘不觉得痛,眉毛皱都不皱一下。
虚怀谷还有理智,他应该会想起,他在用力掐也是没用的,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第桀对痛是超乎常的迟顿。
「我看不下去,在他们都无暇注意到的地方,帮虚若谷一把,将书架推倒在四哥身上。」
怎么?他这么说是要他感谢他救了若谷吗?若不是他,若谷会陷入困境吗?他这小人、者始作俑者!
「后来在我早先的通知下迅速抵达的官差便将虚若谷抓了去,这事闹得很大,所有的事情绝逃不过附近邻居的眼里,自然也会代我传达至你耳中。」
「然后你就待在第府里,等着我去找你,让若谷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活受罪?」
盛怒中的虚怀谷没有察觉自己的异状,他的双颊异样地绯红。
「不,怎么可能!我知道我若这么做,你肯定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我知道你最疼你弟弟了。」
他的话好酸好酸。
「你知道就好!然后呢?」他得忍,忍着不发火,忍到他弄清楚来龙去脉,他得忍,忍!
「我早就派人殊通,言明我们受害者的一方不计较虚若谷的无心之过,让官衙放了他,接他去看受了点轻伤的四哥,故意差人将四哥的伤包得很可怕,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害的,满怀愧疚,以为自己弄断了四哥的脚,害他终身残废,我告诉他连络不到你,只有你恩师不痲和尚能医治得了,而且时间紧迫,四哥的脚再不医治便真的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