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把蓝凯诚的愤怒看在眼底,仍是当着大家的面径往蓝凯诚的伤口撒盐。“你知道方茹有多香吗?每次她只要经过我旁边,光是想象拥抱她那软玉般的躯体,我的下腹就蠢蠢欲动。那骚货真是有够迷人,对不对?”
蓝凯诚眼睛渐渐瞇起,瞳孔瞬间缩小,颊骨因为紧咬牙根而微微隆起,额际的青筋更是隐隐浮动。发热的躯体已经无法冷却,整个人就像是弓弦上的箭矢蓄势待发。
吕耕文毫不在乎的继续说道:“可惜你我都没机会看见她那浪荡的模样。我相信像她那种单纯的女孩子,吟哦声绝对足以令人销魂。我每次看到她都想将她推到床上好好享受一番,想象这一双手抚摸着她那光滑的皮肤、浑圆的乳房,还有湿润的——”
蓝凯诚忍无可忍的挥拳过去,一拳打断那淫猥的字眼,同时也打掉了吕耕文一颗牙。他的举动令所有在场的人倒抽口气,而吕耕文步伐不稳的退了好几步。
连续撞倒了几张桌椅之后,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只有吕耕文的哀吟。
吕耕文抚着灼痛不已的面颊,狼狈的站起身。
“噢,Shit!你……你竟然敢打我?”他吃痛的抚过嘴边湿热的液体,因为看到鲜红的鲜血而瞪大眼,“妈的,流血了!”
蓝凯诚因为使劲挥拳,连鼻梁上的眼镜怎幺甩出去的都浑然不觉。他冷眼看着眼前肿了半边脸的吕耕文,挥出拳头之后,怒气也发泄了不少。“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再听见你出言不逊,小心我会打掉你一口白牙。”
吕耕文闻言,恐惧的抚着自己的嘴,不过随后他又认为自己怎幺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畏懦的表现,他现在可是这间医院最有权威的人,这样被人狠揍一拳,他的颜面都丢尽了。
“该死的你!我是什幺身份,你敢对我动粗?你等着吃官司吧,我一定要让你为这一拳付出惨痛的代价!”吕耕文气势跋扈地威胁着。
蓝凯诚找到自己的眼镜,低头拿起它时,才发现已经碎了一边镜片,不能戴了。他将它收好放在口袋,一点也不在乎吕耕文的恐吓。
吕耕文见蓝凯诚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气之下更是口出狂言,“从现在起你甭待在医院,你已经被我fire了!马上给我滚出医院,不准再踏进一步!”
蓝凯诚看着眼前露出狰狞表情的吕耕文,二话不说马上取下胸前的名牌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对他嘲讽的一笑,随后滞洒的转身离去,完全不恋栈。
“Shit!Shit!”吕耕文着蓝凯诚走得这幺轻松,心中的羞愤愤慨更是难平。
该死的蓝凯诚,该死的方茹,这两个人都该下地狱去!他誓言绝对要将今天的羞辱加倍讨回,不然他就不姓吕!
蓝凯诚回到家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瘫躺在沙发椅上,一动也不动。
这几天他总是让自己累到没有力气思考才敢回家休息,想不到难得可以提早下班,竟然是因为被开除。
而他却一点也不为自己失去了一份工作而感到难过,甚至有种解脱的畅快,想起来真是可笑极了。
应该是自从方茹离开他之后,他所有的知觉也跟着麻痹,所以难过或失望,他也感受不到了。
他苦笑的抹了抹脸,却因为手背关节上的扯痛而停下了动作。
蓝凯诚看着自己的手背,显然他那一拳不轻,他的手背都擦破了,可以想见吕耕文在吃下他这一拳的时候,一定相当痛。
看着手背发愣许久,他忍不住苦笑起来。他一直以来自己的脾气自五年前那件事后就控制得很好,没想到还是失控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出手。
五年前他曾经为了一个女孩受到欺负,气不过地挥出一拳。那一拳让当时还只是个实生医生的他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不但被学校记了大过,还被训导处列入黑名单中好长一段时间。想不到他不但没有记取那次的教训,数年之后,他竟然又犯了相同的错误。惟一不同的是,当年他是因为血气方刚出手,这一次则是为自己所爱的女人受辱而挥拳。
蓝凯诚深吸了口气,两次挥拳相同之处,大概就是他都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吧!
他自嘲的撇了撇嘴,起身走进房间找出急救箱,为自己的伤口擦上消毒水。
在他准备在伤口贴上OK绷时,猛然回想起五年前的那段往事。
他记得先前吕耕文似乎有说到“暗恋五年”的字句,还有黄若凡也提及五年前那次意外,怎幺他从没静下心来仔细推敲这其中巧合之处。
他们说方茹喜欢上一位男子,而且喜欢整整五年。
如果将五年前的清秀容颜和现在的清丽娇颜重叠…… 蓝凯诚犀利的黑眸蓦然一凛,赶紧拨了通电话,待电话接通时,他体内的血液已经逐渐沸腾起来。
黄若凡正回到家,正好听见电话铃,她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弹跳到电话旁执起话筒。
“若凡,是我。”
黄若凡狐疑地蹙起眉,“蓝医生?”
蓝凯诚深吸了口气,做好心里准备之后才沉着地问:“若凡,我想问你有关五年前的事。你是想告诉我,方茹所暗恋的那个男人……是我吗?”
第九章
方茹在父亲前往日本的同时,后脚跟着搬回自己士林的住处去。
她为了求得一方宁静,以及不想看见吕耕文馅媚的表情,现在几乎是将自己关在家中足不出户,怎料吕耕文竟然找上她的住处,每天还不定时的打电话来
骚扰她,甚至跟管理员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请管理员开门让他进来。
对于吕耕文这种霸道的行为,她实在无法忍受;没想到父亲口中内敛斯文、文质彬彬的男人,对她却是如此无理蛮横,这两种极端的态度让人也觉得嘲讽。
同样的时间,同样急促的电铃声,方茹厌烦的蹙起了眉头。吕耕文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到她的隐私,她根本不想让他进来,甚至不愿见他一面,无奈他却
像苍蝇似的,怎幺挥赶都没有用,她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方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客厅来回踱步,门外的拍打声让她焦躁不安,见他仍是不愿放弃,她也只好逼迫自己将厚厚的铁门打开。
吕耕文一听见门后锁链松脱的声音,很快地推开大门进入屋子里。
“搞什幺?!我敲门敲这幺久,你聋了不成?”他不耐烦地道,不请自入。
方茹只是闭上眼睛,忍受他的恶言相对。父亲离开台湾后,他就露出了暴露的本性,这饱受精神折磨的生活教她几乎崩溃,偏偏没有肯相信她的话,甚至
认为是因为她忘不了蓝凯诚,所以才会对吕耕文有所微词。
她麻木地将门掩上,然后转过身准备回到房间求得一片宁静,却在经过吕耕文身边时为他脸上的瘀血而愣住了,同时也因为畏血的毛病而脸色刷白。
吕耕文感受到她的视线,没好气地睬着她,“看什幺,没见过人挂彩吗?”
方茹抿着朱唇别开视线,不想理会他那高傲的态度,径自往房间走去。
吕耕文却在她走到房门口时故意咧嘴冷笑几声,“我把你的他开除了。”他边说边悠哉地取出香烟,等待方茹的反应。
方茹停住了步伐,蹙眉看向他,起初不懂他话的意思,随然恍然大悟,急着追问:“你把谁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