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撇开南宫禅的气息让自己安心一事不谈,他的嘴唇有着让人着迷的滋味。除了不爱甜食的人,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冰得恰到好处的糖葫芦。
综合以上三点,织夜只有一个感想——
早就该这么做了!
浪费了整整三年烦恼头痛,要是早早就把他收编到恋人的位置,不就什么烦恼都解决了吗?
气了千百回,头疼无数次,原来全是可以轻松避免的。
呜,失策啊!
“你又在动歪注意了。”南宫禅警戒地看着怀中人。
“我这么没信用吗?”你一天到晚怀疑我。“织夜机灵地笑着。
“因为你一笑就没有好事。
“嗳,过分。”
“是不是在想天子的事?”
“我放着眼前的你不想,去想那种老头子做啥?”故意曲解,闹他。
南宫禅也笑:“难说喔,人家毕竟是天子。”
“管他呢,又不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是吗?”认真的口气。
歪头一想,同样认真:“只要你一辈子听我的话,那就是吧。”
“那和养狗有什么不同?”苦哈哈地咧开嘴。
“第一,我没养过狗;第二,我不会每天想吻一只狗。”双手攀上他的后颈,半咬半舔地含住他带着清凉气息的薄唇。
“每天吻吗?似乎不错……”南宫禅热烈地回应着。享受恋人亲吻的,绝非仅有织夜一人。
第九章
数日后——
这间权充议事厅的客房中,织夜指着平铺在桌上的地图,对着其他围在桌旁的杀手们——下达指令。
“大家要记好撤离路线,到时不论是否成功得手,都会引来大量追兵,同时也会引发一场混乱,我们必须掌握在第一时刻离开现场,到时负责在城内制造混乱以混淆追兵的人也要小心,事后切莫在城中做任何停留,无比直奔回流星楼。”织夜冷静地环顾屋内。
“听说其他组织这几天陆续派了些人去刺探实力,全被天子的人马挡了下来,闹得灰头土脸,但是天子那边也因此提高警惕,我们选在喜宴行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得手。”天星指出。
“那群只会打草惊蛇的笨蛋!”织夜从鼻子里哼出不屑:“天子要是这么好摆平,还会是天子吗?现在可好,平阳城中里里外外都知道三大暗杀组织移师于此,他们怎么不干脆敲锣打鼓宣告天下算了?”
“我们会选在后天行动,射日阁和辉月楼同样不会放过,要不要先和他们打个招呼,以便相互呼应?”
南宫禅很难得地没在作战会议上神游太虚,甚至认真地提出建议;他大异于以往置身事外的态度,此举立刻招来其他人的刮目相看。
“我们和他们是敌非友,明争暗斗多年,到时各凭本事,这合作是万万谈不上的。”织夜一脸温文的笑意,显然蓝星的积极参与带给她相当的愉悦。呵呵,昨晚的“提醒”可真有用呀?
她不奢望南宫禅在短短数日内,从原先的消极无视一跃成为嗜血狠酷,时间多的是,什么都可以慢慢来,她相信自己可以慢慢改变他对事物的看法想法,花上多少时间也无所谓。
只要他投入心思参与,暂时也就别无所求了。
“我们设下杀阵,想必另外两方也不会闲着,要是三方冲撞,我们谁也讨不了好去,得利的反而是天子。”
南宫禅以端正的神情进言。
要不是昨晚织夜威胁他,再在作战会议上打瞌睡就大刑伺候,并挂着贼溜溜的笑容绕着他转,像在大量要挑哪儿下手似的,他也不必让、其他人吓傻的后果,当众大放厥词。
瞧,大家齐刷刷投来的目光不正明白写着震惊吗?
要是以前,还没察觉自己对织夜的心情,这类空洞的胁迫他哪用的着放在心上?流星楼中多的是藏身只处哪!
现在可就没戏好唱了。
谁教他喜欢上这个老爱支配他人的女子,更蠢蠢地不懂隐藏,才刚发现自己的心意没多久,就被她的利眼当场抓包;虽是荣登恋人宝座,却也硬生生断送后半生的自主权!想想还真窝囊啊!
“那更好,到时候场面只会更家混乱,让我们更容易见机行事。”织夜绝对不会考虑与另外两大组织合作的提议。
“如果你认为这样做好,那我也没话好说了。”
“放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织夜祭出迷人的微笑,环顾众人。
若说织夜心中没有半点不安,那是骗三岁小儿的说词。
可是,交战在即,她必须加强大家必胜的信心。
“有大小姐的绝妙好计,我们怎么可能失败?”一杀手带头嚷到。
“没错没错!”跟进的声浪愈滚愈大。
眼见众人因织夜简单的言语与虚假多过真心的笑容心生激励,南宫禅冷眼旁观,心中却是委决不下。
天子被师尊所伤之事,他并未对任何人说,可是他身边环绕着千百名愿为他赴汤蹈火的死士,像较之下,流星楼的战力构不上多少威胁。
问题是,在织夜的计划中,最后挑上天子的重担落在他头上。
若是一切顺利,给与天子致命一击的,将会是他。
本来这个“要角”是天星极力争取的目标,然而自从南宫禅师承老魔一事曝光,由他来担任给天子最后一击的任务,似乎再自然不过,就连天星也毫无异议地承让了。
天子身边的高手虽是多不胜数,其中就有七位人物还格外杰出,听说当年不是一方之霸,就是一教之长,却各在因缘际会下甘愿留在天子身边保护他。这七位,人称“七大金刚”。
明知城内聚满暗杀者,婚礼依然照旧举行,流水席也照开不误,一点也不担心给人 可乘之机。据说就是因为天子相信这七人的能力,足以维持这场婚宴的顺利进行。
要接近天子,首先得削弱七大金刚的防御。
而这工作,就由天星领军打头阵了。
参与了整整两个时辰如何置天子于死的讨论,到了后来,南宫禅只觉得累,而且是很累很累。
就是那三个死在自己手上的十恶不赦之徒,动手前他都会犹豫半天了,更何况这次的对象是那位天子——那为正道领袖、身受内伤的天子。
疲惫地眨眨眼,逸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好想钓鱼啊……”
叹息轻轻淡淡地融入空气里,谁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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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天才是婚宴之日,明天一早就得进行长达一整天的准备工作,今晚等于是最后喘气的机会。
“说要看月亮,怎么发起呆来了?”
织夜好笑地戳起南宫禅的脸颊来。
南宫禅懒洋洋地捉住织夜在他脸上肆虐的纤指。
“说要看月亮,你倒戳起我来了。”
“谁叫你从会议结束后就闷闷地想心事,连我都不理。”
反手握住捉着自己的大手,织夜看着南宫禅没有表情的俊脸,忽然感到一股难言的不安。
直觉告诉她,他有些不对劲,可她却又看不出是什么事让他心烦。
这个明知有问题却无法深入核心的直觉也在同一时间让她明白,要是不好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的未来将出现阴影。
“如果我说,我不想接这个任务,你会怎么做?”
“你不接?”
织夜觉得自己似乎在南宫禅眼中看到……疲惫?
不会的!他迅速挥开这个念头。
来平阳后不是发呆就是睡觉,早该休息够了吧!
把头埋进南宫禅怀里,撒娇似的说:“后天我也会跟着混进喜宴会场,你舍得我留在客栈里,让我一个人去冒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