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智慧,就应该永远消失在我眼前。」他毫无感情的打断她的话,随手拉了条毛巾将重点部位遮住就走出浴室,留下女人还一脸不解的思考著——她哪里做错了?
「秽气。」走出浴室外的暴雨直步入有著熊熊烈火的客厅中,他一边走一边低咒著方才的不愉快。
女人——一点洁身自爱的矜持也没有,既无智慧又无才能,只懂得找个好男人来巴著不放,若是忠贞不二那倒也还勉强称得上可取,但想要学人浪漫,来个一夜情?!哼!这样的女人只能称得上是只动物,一点用处也没有。偏偏这个世界里这样的「动物」为数还不少,简直就是男人的悲哀!
他自鼻中喷著热气,鄙视、厌恶……全都布於睑上,在烈火的照射下更形清楚。女人——他最憎恶的「动物」。
「户长。」
暴雨才步入客厅,就有一名男子向他行九十度恭敬的鞠躬礼。
「小原君,有事?」他挑起眉,冰冷的嗓音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
虽然这儿是「暴雨户」在日本的驿站,每间房也都进驻著「暴雨户」的成员,但是除了白天工作的时间外,他的门员都谨守著户长与门员的界线,从不在夜晚时打扰他,更不用说是进到主卧室来了。
「户长,这是刚刚寄达的文件。」被暴雨叫作「小原」的男人一脸恭敬的呈上手中的精致纸袋。
暴雨微眯起眼,眼前耀眼的金色纸袋对他来说可是一点儿也不陌生,它是「自然门」里指派户长接受案子的正式公文袋,袋内装的全是相关案子的详细资料,收到这只袋子的户长就是门内指派处理袋内案子的人。
暴雨接过袋子,金色的特殊纸质纸袋上烙著个红色的草书——「门」宇,袋的封口被金线装订缝合,即说这是「正式」的文件,也就是这份文件只要拆了封口,就没有反悔的馀地,必须要竭尽心力负责到任务结束。
在「自然门」里凡是接到这只金袋的户长都会仔细审核一番才决定是否要拆封阅读,惟独暴雨从不做这番考量,一来是因为他外接门外Case的机会是少之又少,能够被指派与门内无关的任务对他来说无疑是项挑战,二来他一向没有耐心去反覆思考接与不接的後果,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扼杀他的脑细胞,没有任何助益。
不假思索,暴雨拆下了金线,修长的十指灵活的取出袋内装订成册的文件,翻开白皮封面就迅速阅读起任务的大纲。
一分钟过後,暴雨刚毅冷峻的脸泛上层白霜,他蹙著浓眉,紧抿起唇,将嘴细抿成一道直线。久久之後,他用力的将手中的文件塞进身旁的小原怀里。
「收拾好,叫专机准备准备,二十分钟後我要起程回台湾。」他沉著声,冷冷的吩咐。
这是什麽任务?!他疾步的朝卧室走,边走他边解下腰上系绕的毛巾,以争取时间。
「户长……」小原迟疑的开口。
「做什麽?」他回过头。
「外面下著大雪……恐怕不宜飞行。」
暴雨的眉拢得更紧了,「在‘自然门’里没有‘恐怕’两个字,既然是门里的飞行员,他的能力一定是顶尖的,这样的一场雪自然构不成任何障碍。」
「是。」户长的坚持小原岂看不出来?
只要是「暴雨户」的门员都知道当户长坚持某事时就该聪明的顺从,尤其是在户长怒火旺盛狂炽之时。
「还有……」暴雨再度开口,让正要退下的小原停止了脚步。
「是。」
「浴室里有个女人,派个人把她‘请’离‘暴雨户’,从此不准她踏进户里一步。」
「是。」
「还有,帮我整理收拾一下我桌上的医学报告,代我送进‘医师协会’。」
「是。」小原弯腰应著,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眼暴雨,「户长,你不打算参加今年度的医学研讨会?」
「不了,我的研究搬上台面就够了。」他简短的回应,然後又迅速吩咐:「今天我要宫泽君送来的医学书籍帮我打包之後送上飞机。」
「是。」
「好了,没事了。」暴雨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小原弯了弯腰,恭敬的叩了首之後就转身要离去。
「小原君。」暴雨在最後他要退出主卧室并且关上门的前一刻再度叫住了他,「叫厨子帮我暖壶清酒。」
沐浴之後未著半件衣服的暴雨在感到窗隙送进的冷风所带来的寒意,微微打了个冷颤。不等小原有所回应,他转过身走进卧房就迅速的穿戴起衣服来。
任务——等到他回到台湾就知道!暴雨纠著眉,双手熟练的扣著扣子,烦怒的在心底暗忖。
·····························
台湾
「哐啷……」暴雨一脸铁青将蓝天桌上的物件一次全扫至地,以示他的愤怒。
「暴雨,不要这麽激动。」蓝天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斯斯文文的道,「你生气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事实。」他这是在泄恨。
蓝天微微一笑,心知他心里的想法,泄恨?也难怪了!他的怒火坦白来说是自己一手挑起的。「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否则当心吓坏了你的‘雇主’。」
暴雨怒视著他,「你是存心整我?!」
「更正,我是在替你赚钱。」蓝天温和的道,嘴角挂著礼貌的微笑。
「哈!谁能够得到的利益最大,我们心照不宣。」暴雨冷讽著。
这整件任务无论是横看竖看,明眼人都知道是不费任何精力就可以得到佣金的一方有利。
「我只是在做些有建设的事情,并不为过。」
暴雨自鼻中喷著气,错就错在他不该贸然拆了信封,否则现在哪有机会让蓝天如此嚣张。
「记住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暴雨冷冷的道,「不会有下次了,我告诉你。」
蓝天就是算准了他不会多加考虑就把信拆封,才会把这个任务指派给他。
「我会记住的。」蓝天会心的笑著,在心里又接了句话.!「当你改变沉不住气的性子时,我会记住的。」
「还有。」他想起方才蓝天说过的话,「付我钱的才是我的‘雇主’,我才需要给他三分颜色,其他的人是好是坏,会不会被我吓坏,都一律和我无关。」
蓝天耸耸肩,「我没意见。」
以他对暴雨近十载的认识,他相信暴雨是属於那种面恶心善的人,即使暴雨嘴上再如何厌恶女人,但若真正要「欺负」起女人,其程度是不至於太严重的。男人嘛!怜香惜玉之心谁没有?
「这还你,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暴雨将握在手中多时的文件丢在蓝天的桌上,文件内侧夹附的照片因震动而掉落出来。
照片中是一名衣著朴素、五官分明的女子,其相貌在暴雨的眼中看来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蓝天,你确定你要我接这个案子?」眼角瞟到照片的暴雨用著讥笑的口吻问,「像这样平凡无奇的女人,你要我将她改造——哈!替她整型速度会比较快,也比较实在。」
「暴雨,你不会是在怀疑你的能力吧!」他揶揄著。
「哈!笑话。」暴雨面色一整,褐色略红的刘海垂掉到他眼前,遮去了他闪烁著火光的眼眸,「你等著看我把丑小鸦变天鹅,我会要你收回你质疑我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