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回答,雷电明显的松了口气,他一把紧紧的拥着暴雨,感激的道:“谢谢,谢谢,你不晓得她对我意义有多么重大。”
暴雨自始至绪都微笑着,他当然接收到狂风投射过来的眼光含意,他悄悄的从无菌衣底下的口袋掏出一支镇静剂,熟练的朝他的手臂注射。
没一会儿工夫,抱着他的雷电就沉沉睡去,暴雨顺手唤了名护士,两人合力将他放上了床,推进病房。
“他不睡一会儿,我们全都别想阖眼。”暴雨淡淡的道,瞟了眼站在一起的巩氏夫妇,“你们是病人的家属?病人没事了,等麻醉针退了就能说话。”
“谢谢。”四人齐声道谢。
暴雨笑了笑,拨了拨头发,“这是‘自然门’该做的事,我只是尽我的义务。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他欠了欠身,转身快速离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如果没事,请恕我们告辞,我们还有事得忙。”蓝天也跟着欠了大身,与狂风一齐离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关舒宜纳闷的道,怎么才一眨眼,一群人就全走了?
其余三人耸着肩,摇摇头。
“他们要去处理柯金胜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话的绿地道。
四人的目光全投注到她的身上,从未见过她的四人投出疑问的眼神,但都同时流露出惊叹的神情——好个水灵灵的小姐!
绿地柔顺的笑着,在香港的聚会商论她并没有露面,也难怪他们不认识她。
“我是‘自然门’的绿地。”她自我介绍着。
“啊!”又是一阵惊讶,没想到“自然门”的绿地是个女孩儿,还长得这么标致,难怪她被保护得如此完善,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到凡妮醒来,就有很多事要忙了。”她笑道,声音轻柔得像微风吹拂过绿草般舒服。
“为什么?”四人纳闷的问。
“婚礼呀!”绿地细声细气的道,“雷电经过这一次的担心,他绝对会赶着娶凡妮为妻的。”她像个女预言家般的预言着。
不管她的预言是真是假,这都让四个人相视而笑了。
巩凡妮半躺坐在病床上,大腿上的杂志摊开了半个钟头仍旧没翻到另一页,她微笑着眺望窗外绿色的草地与蓝色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净化了她的思绪。醒来三天,每天病房穿梭不息的访客让她无暇休息,也让她无暇思考,直到今天,她被窗外的鸟呜声给叫醒,她才难得有些许的安静时刻。
这次的伤让她彷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长久,要不是伤口的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曾发生了何事,或许她会以为自己作了一场梦,一场又长又久,让她心疼得喘不过气来的梦,梦中有个她倾尽一生情意去爱的男人……
她苦涩的笑了笑,晃了晃已空的手,少了雷电替她戴上的戒指,她还真有点不习惯,感觉就像心被掏空似的。他上哪儿去了?
听说柯金胜已经被判了刑,是她的干爹亲自裁决的,既然凶手已经捉到,那他这个保镳也该离去了,不是吗?
巩凡妮坚强的吸吸鼻子,将目光调向窗外流动不息的白云,她一直没有很大的自信心去相信自己攫获雷电的心,而事实也证明了,他并没有遵守他的承诺,他离开了她,带走了他的戒指,也带走了她的心,而她却不怪他、不恨他,甚至——还傻傻的设计着婚戒,将设计图交给了老爸去制造。
她苦笑了起来,她该痛哭一场的,但是从头到尾她连一滴眼泪也没掉——或许她的心底深处还有一丝希望吧!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提起精神,巩凡妮心想,第一位访客是谁?在振作的时候,她不禁臆测,她必须表现出最有精神的一面,因为每个来探望她的人全都是爱她的人,她不要让他们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她不要他们感到心疼。
“请进。”她堆起了笑容,迎接着来人,声音是神采奕奕。
当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巩凡妮的笑容跟着冻结在嘴角,她的胸口因心的纠结而感到疼痛,她的鼻子因疼痛而微红着,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捏住棉被,她的心激动了起来。
“嗨!”雷电微笑着,走近她的床边。
“嗨!”她艰难的吐出。是他?他来做什么?
“想要喝咖啡吗?”他温柔的问。
“嗯。”
他微微一笑,打开他带来的水壶,替她倒了杯满满的浓郁咖啡,递给她,然后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坐下。
巩凡妮很快的饮尽杯中的咖啡,头一次发现到咖啡的苦涩。
他接过空了的杯子,又替她斟满,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好像他专门来为她倒咖啡似的。
“我不要了。”巩凡妮轻声道。
雷电挑挑眉,收起杯子,盖好瓶盖。
“你……”她结着巴,“我该叫你什么?雷电?或是做鹰?”
“傲鹰是我的名字,雷电是我的外号,你爱叫我什么都行。”
她点了点头,不管叫什么对她都是一样。
“你好点了吗?”他柔声问。
她继续点点头,自嘲的道:“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
雷电看着她,从她苍白的脸移至紧捏棉被的双手,空荡、白净的十只手指让他不习惯,就像少了样东西般。
“你干么?!”她惊愕的看着他拔下手中的戒指,套进她的手指中,她生气的抽回手,一边拔一边嚷着:“我不要!我不要!你拔掉了何必再戴上?”
“它是你的。”雷电制止住她活动的手,深情的道。
“不!它才不是我的,如果它是我的,你为什么动不动就拔走收回?!”她摇着头,泪水雾了她的眼眸,“不!不是我的。”
他看着她,坐上床沿,淡淡的道:“我不晓得你又想歪到哪儿去了,但是我拔下这戒指是因为要替你揍柯金胜,这戒指在我心中就代表着你,戴着它就像是我在替你揍那混蛋。”
“你揍了柯金胜?”她眨眨眼道。
他点头。
这下她可紧张了,她四处打量着他,“那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反手打你?”
“我以为你根本不关心。”雷电佯装可怜。
“他打伤你了?在哪儿?”她更紧张了。
“这儿。”他指指肚子,又指指胸膛、又指指背部、又指指……
“哎呀呀!他打到你这么多个地方!你干么不躲呀?平时我见你凶巴巴的,怎么你原来是只纸老虎呀!”她心疼的嚷着。
“你想不想看?”雷电的眼神闪着笑意。
“好,我顺便帮你揉揉。”
他将她拉进怀中,探近肚子的地方,一边道,一边作势要翻衣服,她也很认真的盯着他的肚子。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他笑了起来,靠近她的耳畔,邪邪的道:“我们新婚那天再给你看。”
“你——”她红起脸,“你耍我!”
他朗声大笑起来,将她拥进怀中,“谁要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谁要你对我没有信心,这是惩罚。”
“是你这几天都不来看我……”
“这样就对我动摇了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亏我对你魂萦梦牵、食不下咽。”
“哼!那为什么不来看我?”她的语气带着埋怨。
“不敢来呀!没准备好你要的东西,我怎敢来看你?”
“什么东西?”
他笑了笑,轻捏她的鼻子,“你等等。”说完翻身下床,走出病房外。
巩凡妮坐起身子,好奇地在搞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