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懂得习惯。”他眨眨眼,“我是自然门的狂风。”
“狂风?”她轻声低念他的名字,“你和雷电是工作伙伴?”
“嗯。”
“很高兴认识你。”她客套的道。
“显然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并不是很乐于见到我。”他一针见血的道出她心中的想法。
巩凡妮撇撇嘴,“应该有个人教教你如何修饰你说的话,你的这种说话方式令人很难为情。”
“如果是因为我道出你心中的真正想法而让你难为情,那我道歉。”
她摊摊手,“就像你说的,我必须习惯。接连和两个保镳谈话,看来你们似乎是同一类人,和你们客套会显得我太作假,至于道歉?你还是省了吧!”
狂风笑着,没错!“自然门”的八大户长就是如此,他们全都不作不必要的客套。
“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你,是谁都不会高兴得起来。”她接着道:“如果有另外一种选择,我宁愿你是以雷电的朋友与我认识,而不是‘代保镖’。”
“我倒是很高兴这次的见面,雷电他一直不肯让我们和你见面,他将你家藏宝般藏得很隐密。”
巩凡妮笑笑,伸出手拨着披肩的黑发,中指上的戒指引起狂风的注意力,他挑起眉,讶异自己眼睛所见的。没想到雷电真的力行昨晚在PUB里宣布的事,看来这女孩真的要当上“自然门”的第一位新娘子,不过——她究竟有何魅力吸引雷电,而让他忘了他自己心系三年的灰姑娘?
“雷电要我转告你,守在电话旁等他的电话。”狂风笑道,传达着雷电交代的话。
“嗯,他——还有交代你什么吗?”她抱着期待的心。
女人——哎!只能用“傻”字来形容,人家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她,他将娶人为妻了,但她仍傻傻的期待着奇迹发生,这或许就是爱情令人又爱又恨的原因吧.
“你希望他还交代些什么?”狂风笑着反问。
“我不知道,我想他或许会交代些他婚戒的事,昨晚他请我帮他设计结婚戒指……”她含胡的回答。
“雷电要你设计婚戒?”狂风意外。
“嗯,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懂得设计首饰的。”巩凡妮见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彷佛在怀疑她的能力般。
“我知道,令尊的珠宝公司前一阵子的大笔收人就是来自你设计的三套珠宝首饰,你的设计是目前公认的大师级作品,没人会怀疑你的能力。”
“谢谢赞美。”她红着脸,在知道他讲话一向真实后,听见他的赞美就像是盖上“保证章”般,更让人开心。
狂风看了她一眼,心中跃出许多疑问:雷电既然要未来妻子设计婚戒,为何她却没有想家中的开心?而且她手上的戒措……怪哉!刚接受求婚的女人不是该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吗?为何她活像个刚遭人抛弃的弃妇?
地耸耸肩,或许是他多虑了,他又没有向人求婚的经验,哪里会知道一个刚接受求婚的女人该有的表现?
“等电话吧!”狂风坐到角落,摊开报纸阅读着。
巩凡妮挨近电话旁坐着,她疲倦的倒在沙发中等待着电话的来临,虽然她知道与雷电是没有任何机会了,但她仍不想放弃这一点一滴的相处机会。
爱人是件幸福的事,感情既然无法强求,为何不把爱他的心偷偷埋在心中,把握住与他相处的机会?
她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和他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会将它一滴滴的刻在心版上,作为她此生最美的回忆。
“凡妮,怎么坐着发呆?吃早餐了吗?”何雪莲走进客厅,首先见到坐在电话旁发呆的巩凡妮。
她摇摇头,习惯性的唤了声:“何姨。”
“昨晚没睡好?”刚坐进她身旁,细心的何雪莲就发现到她的疲惫。
巩凡妮点点头。
“睡不惯?还是失眠了?瞧!平常就不肯听何姨的劝,要你少喝点咖啡你就是不肯,现在咖啡因可起作用了。”她宠溺的拍拍巩凡妮的手,“去,上楼回房去补个觉。”
“不要,何姨,我要等电话。”
“等电话?”何雪莲张大眼,“等谁的电话?”
巩凡妮下意识的看了坐在沙发上阅读报纸的狂风一眼,抿推唇,不回答。
何雪莲循着她的目光,瞄到了穿着咖啡色系的狂风,她优雅的展开笑容,“狂风,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
身为关信长的秘书,她当然参与了前几天一连串的地下室会议,早在几年前她就耳闻过“自然门”行事果泱的作风,在这几天的相处,她对这群年轻人更是赞赏有加,印象分数自然打得特高。
“我在工作。”狂风放下报纸,“何姨早。”
“工作?”
“何姨,狂风现在是我的代保镳。”巩凡妮解释。
“代保镳?雷电人呢……”
“雷电的母亲病重,他赶到美国去照顾。”
“是这样吗?”何雪莲脸上闪过一抹关心,“狂风,替我向雷电的母亲问候一声。”
“我会的。”狂风笑笑,对于何雪莲的优雅教养感到舒服,这样一位高雅如白莲的女士没有另一半杰出男人的相匹配,真是可惜了。
狂风高举起报纸,回到报纸上所登的新闻上,安静得就像只寻找猎物的豹。
“何姨,你认识狂风?”
“前几天看过,他是雷电的朋友。”何雪莲虚应几句,凡妮是个聪明的丫头,她不想让她瞧出端倪。
“唔——”
“凡妮,你这戒指真别致,何时买的?”何雪莲的目光被巩凡妮中指上的光亮吸引。
“不是买的,是人家送的。”巩凡妮急急将手藏到身后,这是反射性的动作,彷佛不想让人看清戒指戴在哪只手指,代表着何种意思。
“谁送的?凡妮,你一向不爱戴首饰的。”何雪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而且还戴在中指上,它有特别的含意,你懂吗?”
“我懂。”巩凡妮急忙解释,“这戒指太大了,只适合戴在这只手指,它并没有任何含意,纯粹只是个谢礼。”
“喔!”何雪莲扬起唇角,“既然如此不适合,为何不索性拔掉算了?”
“不!”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何雪莲用着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眼前她从小看到大的丫头,脸上坚决的神情就像个保护自己珍爱宝物的小孩,她从未见过凡妮有这种表情……
昔日襁褓中的小女婴长大了,虽然她不曾有过这种经验,但凡妮现在的神情——就像当年的舒宜,当年与巩国政坠入情海的舒宜。
“何姨,这只是个谢礼,一个我帮人设计婚戒的谢礼,你别想歪。”巩凡妮强忍着眼泪,痛楚的说。
戒指是雷电替她戴上的,这对她而言是意义非凡的,这一生一世她是不会拔下它,绝不!
何雪莲看出她的痛苦,温柔的将她拥进怀中,“告诉何姨,发生了什么事?”
巩凡妮在她怀中死命的摇着头,热泪因为她的关心夺眶而出,喉际发出哽咽的声音。
“凡妮乖,告诉何姨究竟怎么了?你这样伤心让何姨的心像刀割一样,我的心都被你哭慌了。”
巩凡妮只是一迳的摇着头.热泪不停的滑下。
“是雷电吧?”何雪莲依女性的本能猜测。
巩凡妮慌张的抬起头,两眶的热泪,“何姨,你怎么……”
“知道是吧?”她温柔的笑着,“雷电是个杰出的男人,你爱上他我并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