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早说了。”蓝天摊摊手,失笑。
很早说了?下注的期限早就结束了,有什么用?暴雨在心中暗忖。“你们的感应真是够慢。”算了,他赢得也够多了,至少是失而复得,做人应该存着感恩的心。
“看来我得对我和绿地的反应慢半拍向你致歉。”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向暴雨致歉?”海洋爽朗的笑声很快的就回响在诺大的会议室里。
“他和绿地终于觉悟了。”暴雨懒洋洋的指着蓝天。
海洋挑起眉,露出他一口的白牙,“我就说嘛!他们年底之前一定会有神速的进展,你和你兄弟就是不肯相信,还在那儿担心你们的赌……”
“你刚睡醒就讲这么多话,不会口渴呀你?”在紧要关头上暴雨刻薄的打断海洋的自鸣得意。
关于赌局这是件极度秘密的机密,若是有人落了口风让一向心思缜密的蓝天知道,这场赌注就稳输不赢了,白痴!
“赌什么?”蓝天随口问着,为了不露破绽,他还是得摆出他精明的模样。
“你和绿地什么时候要结婚?”海洋打着哈哈,回避着他的问题。
“先帮我看看绿地人在哪里,这才是我找你下楼来的主要原因。”
耸耸肩,拉了张椅子就坐到电脑面前,双手很熟练的就在键盘上游走,只见画面一个个的接跳,最后呈现出一副等高线地形图,图的中央就是绿色的闪烁的亮点。
“看这样的地形,绿地人在山上,基隆的山不多,带着地图找很快就可以找到。”海洋的白牙发着银光,“干么?她去爬山呀!”
“白痴!她被人掳去了。”暴雨冷冷的嘲弄。
“哇!这年头还兴这玩意儿呀!我以为我们的组织已经大到没有人敢动我们的歪脑筋了,啧啧,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多。”海洋啧啧称奇。
“你们爱抬杠等找到绿地再抬也还来得及,不必急着这一时半刻。”蓝天出声了,“到现在电话都没有一通,我觉得这不单单只是单纯的掳人勒赎。”
“那还杵在这儿干么?”暴雨站起身,就往会议室外走。
蓝天一贯的提起笑容,门里的八位户长分成两类,一种是智慧型的,另一种是武力型的,像刚结婚的雷电,还有暴雨及狂风都是属于后者。
“蓝天,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希望是愈快愈好,我和绿地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他用着很淡很淡的语气回答。
“那年底吧!中国不是有句谚语:‘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回家好过年’。”海洋很热心的抢着工作,“关于婚礼的事宜全由我搞定,保证让你和绿地七天后就顺利步上礼堂。”
“等找到绿地再说吧!没有新娘谈什么婚礼。”蓝天不愠不火的道,等于是间接婉拒了他的帮忙。
绿地绿地,她……不会有事情的是吧?
☆ ☆ ☆
绿地皱眼睛,皱鼻子,皱嘴巴……美丽的五官被她皱结成一团,然后她开始叹息,大的叹息,大大的叹息,最后因为叹息太猛,一个岔气就轻咳起来。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竟然有人拿磨刀石来磨刀,而且磨的还是西洋剑,真是乱没知识的。
她以着同情的眼光轻轻的瞄了眼正卖力磨刀的艾列特,然后挣扎了下被紧缚的双手,她又叹了口气,似乎他准备与她对决,而且完全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绿地回想着自己为何会成为如此的狼狈模样,今天中午她开开心心的要去赴蓝天的约,一起相偕共赴公司去试穿结婚礼服,坐上计程车的她完全沉迷在结婚的喜悦当中,想象着自己为蓝天披上婚纱的娇美打扮,丝毫没有发现计程车与她的目的地驶着相反方向,朝着外县市行驶,待她惊觉时,她人已经在这里了。
哎!结婚会让女人的危机意识荡然无存,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正在玩一件非常危险的游戏。”绿地的声调很轻很轻。
“哼!你抢我的蓝天时就应该知道你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现在才怕,不嫌太晚?”艾列特将她的轻声细语视为胆小害怕,于是便冷笑嘲讽着。
“我是很怕。”她轻描淡写,美丽的大眼闪着无辜,心底暗暗接了下句话:怕你死得很惨。
她并不如她的外表般看起来柔弱,她是属于外柔内刚型的女人,她有智慧,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欺瞒世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她有勇气,虽在她投身于“自然门”时她就做好了充分面临危险性的心理准备,所以她现在能够临危不乱,因为她相信依“自然门”的势力,她若有任何差池他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别以为你现在求饶我就会放了你。”他用力的磨着刀,一副铁了心的狠样。
她低下头,不想看一个充满粉味儿的男人故作老大发悍的滑稽样,要引她惧怕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的,他还是当“贾宝玉”比较合适。
“敢抢我的男人……天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他,他这一生只能和我艾列特结婚,除了我谁都不能和他结婚……”
“值得吗?你这样爱他,但蓝天并不爱你。”绿地柔声道着。
“谁说的!天他会爱上我的,他曾说过我在他心底是特别的,这就代表他其实有一点点心动,如果……如果我有再多一点点的时间,他绝对会对我说爱我。”艾列特持着西洋剑近似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疯狂的挥舞着。
“他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和你分手,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让你在他胸膛上哭湿了衣服也不为所动,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总之他如果爱你他会向你说爱你,但是他没有,对吧!”绿地看着来回飞舞的剑,眉头皱也不皱。
“那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够!”他怒吼着。
“如果你们之间有爱,时间不是问题。”她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和天之间有没有爱不是你这个无知的女人能够了解的,闭上你的嘴!”他嘶叫着,因为她说中了他心底深处的弱点而火大。
“平息你的怒气,没有事情需要你大吼大叫。”绿地的细声细气与他的吼叫呈现强烈对比。
“你——”艾列特的怒气被激到极点。
“不要用太大的声音对我说话,我被你吓得四肢发软,你再大声下去我会昏厥。”她一直表现出自己很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小心你的刀子,亮晶晶得很刺眼,如果你想要得到一刀就将我杀死的乐趣,我给你一个很由衷的劝议,别让我昏去了,否则你的乐趣会减少很多。”
“闭上你的嘴。”
她掀掀眉,很满意听到他的口气缓和许多。“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捉我到这儿来的用意是何在?”
“哼!”
“你要我死总得要让我知道原因,不然我死得不明不白,在我们中国可是件很不好的事情,我会成为枉死鬼来缠着你,你不会希望如此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艾列特佯装不解以掩饰内心恐惧。
“幽灵。”她遣用着他易懂的字眼,而且是德语发音。
听到这两个字他的脸马上转为苍白,看来他非常相信这档子事情。“我说了原因你就不会来找我?”
“理论上是。”如果她真的会变成鬼,他说不说出原因她都会回来找他。
“你要和天结婚,我不准许天和我以外的人结婚,即使是假结婚我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