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太,我们俩商量好了,绝对不收你们的聘金,那感觉像是在卖女儿似的,你们就依我们好了。”林玉仙拉着杜芷佩的手说。
“这……”杜芷佩看向丈夫。
袁川汉看了妻子一眼,“好,就答应你们,但是我们给立业的见面礼,你们可不能阻止。”
“这是当然。”朱健夫爽快的答应,“婚礼就这样决定了。”
“嗯。”袁川汉夫妇愉悦的点了头。
就这样,袁日阳朱立业的婚事就在这融拾的气氛中决定了。
“伯父。”一旁的布登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唤道。
“嗯?”
“你答应我的事。”
“呃,对了,我怎么会忘了?”袁川汉笑着拍拍他的背,“放心,我会搞定。”
“千万得搞定,我人都请好了。”
袁川汉给他一个“安啦”的眼神,然后转向朱健夫,“亲家公,我有一事想向你报备。”
“什么事?”朱健夫问。
“布登你认识他吧?”袁川汉指指布登,问朱健夫。
“认识。”
“他想给你女婿、我儿子开一个玩笑。”
“这……可否说详细一点?”
袁川汉给了布登一个眼神,示意要他向大伙说明一切。
“是这样的,小日他三年前就和小业谈恋爱了,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俩分开三年了,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到现在都还甜甜蜜蜜,一次大吵也没有,所以……”
“你想整他?”林玉仙插嘴。
“对……对不是整他!只是想试试他们的感情程度……”因为怕他们反对,所以布登讲得非常婉转,非常没有杀伤力。
朱健夫和妻子互看一眼,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可不是白当的,他们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试试”是怎么回事,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打断他的话,齐声道:“我们不反对,只是你必须告诉我们,要怎么‘试’?”
布登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获得他们的同意,于是讶异的低下头,倾过身,向他们道出自己的计划……
朱立业一下火车就直奔袁日阳个人画展的场地门口而去,她惊讶的张大口,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是因为场地的豪华,而是因为来看画的人众简直就像菜市场,不,恐怕菜市场都没有这么多人。
何时参观画展的年龄层降低了这么多了?何时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们喜欢看这些沉闷的玩意儿了?
朱立业的眼睛瞄到大门口周围的小女孩们个个都拿着“奇迹”杂志,嘴里不停地嚷着“日阳”两个字,她不禁吃味的闷哼了声:“他倒是挺受欢迎的嘛!怎么不干脆改行去当明星算了?”
她站在大门口踌躇良久,看着如此“盛况”的场面,也难怪他根本就没想到要找她了。
她原本要闹场决定已一点一滴的渐渐消失了,她巡视着场地门口,一大排的礼花及花环在这间规模不小的私人美术馆充斥着,她不自觉的抚着肚子,嘴角脸上充满了骄傲,一种幸福的骄傲。
她从没想过他在艺术界这么有名气,原本她以为什么世界极艺术大师是唬人的称号,看来并不是如此,她还是别打扰他好了。
朱立业转过身,准备离去,这是她的耳边传来两个女性的谈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哇!真羡慕那名女子,有这么爱她的男人将她画下来,如果是我,那该有多好。”
“这女人真的好美,你想日阳会不会把她美化了?她浑身上下流露出的气质,美得像天使,他们挺登对呢。”
说话声愈来愈小,她望着两位少女逐渐远去,挑起眉,日阳将谁画到画里去了?
她好奇的转回身,她不想打扰他,但也不愿失去这难得一次的画展,尤其这位画家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看了自己的打扮,一身白色连身洋装,白色帆布鞋,再加上一顶白色的帽子,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应该是不会的!人这么多,谁会注意我?”她安慰着自己。
今天是画展的最后一天,离关门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她再不把握就没有机会看了,拂拂发,朱立业走进了画展的场地里。
一走进去,她就被里头的画给震撼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疯了!
从一入画展场地的长走廊上就开始摆上加了金框的画,那画的内容竟然是她,而且不止一幅,而是好几百幅——好几百幅,全部都将她画得维妙维肖,就像是有灵魂似的,里头的人物一举手、一投足。全部逼真得像是会突然跳出画纸似的。
朱立业疯狂的参观着所有的画,每幅画都让她端详了好久,因为每一幅都代表了他给她的一份爱,比起这些,她的不告而别就小家子气多了。
最后,她停留在场内最终点的两幅巨大的油画前,其中一幅是三年前她与他共舞在海边,以天为信,以海为盟,互吐爱意的景象,画中她满脸笑意的躺在他的怀中漫舞着,他的手圈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喃着……
朱立业的目光调往隔壁的另一幅巨画上,红潮马上遍布在她的俏脸上。
这是场内上百幅书中惟一有标题的画,标题上是他亲笔提上的字——“挚爱吾妻”,画内的景象是她躺在他的那画满树林的房内,静静的熟睡着,她一席如缎发凌乱的披散在枕上,大半的肩膀裸露在外头,画都将她姣好的身材藉着轻薄的绵被突显出来,这实在是幅上上之作……
她红着脸望着画,感动的眼泪悄悄蒙上肯睛,她全身因为喜悦而颤抖着,这真的是“有夫如此,夫复何求?”他这样待她,她还能不以身相许,非他莫嫁吗?
“小姐,对不起,我们的画展结束了。”一位接待员走至她的身边,礼貌的请她离开。
“呃,结束了吗?真快。”朱立业不舍的说道,眼光仍停在画上,“请问我可以见见袁日阳先生吗?”
“对不起,袁先生不见客。”
“这样呀,先生,可不可以让我再看一会儿,我马上就走。”她失望的道。
“这……好吧,请你快一点。”接待员勉强的答应了,然后离去。
朱立业将视线转回画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还是见不到袁日阳,她在画前站了许久后,才无奈的转身,准备离开。
“赫?!”朱立业被自己身后所站的人吓了一跳。
是袁日阳!他一身的黑色西装,脸上挂着笑容,站在她的正前方,十步的距离。
“我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
刚刚他差点要准备离开时,偶然听到接待员的谈话,说画场内有一个女子迟迟不肯离去,所以他抱着“再看看”的心态重回到画展场地,没想到真的是她!
“接待员说你不见客人。”她说着。
“你不是我的客人。”他走向她。
“那我是你什么人?你的‘挚爱吾妻’?”她站在原地,故作难过的道,“我都还没嫁给你,你就这样乱宣布,以后还有谁要娶我?”
“没有人要娶你最好,这样你就只有嫁给我。”袁日阳站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
她扬起笑,“你的画展办得很成功,看来我是白来了,本来我还想在你的画展很少人来呢,所以特地来帮你捧场的。”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千里迢迢的赶来?”袁日阳的眼睛闪着笑意,笑得邪邪的。
“不用了,我要回家。”她低下头,急欲离开。
才刚要和他擦肩而过时,就被他强壮的手臂给拉进怀中,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她本能的推开他,“放开我,我说了我原谅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