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是一个热闹的年代,百家争鸣万花齐放,有许许多多的新鲜事儿轮番上架、准备发生……
话说南方有个数来堡,从古至今都繁华鼎盛到让人几乎受不了的地步,其中金钱流量最是热闹滚滚的“史药钱赌坊”,更是赌遍天下无敌手,左邻右舍远近都驰名。
据说凡是踏进赌坊的赌客,多半被搞得海落河干、人财两失,话虽如此,大笔大笔的银子,大批大批的赌客还是争相涌进数来堡,希望能够利滚利钱滚钱,翻本加翻身……
听说史药钱赌坊的史氏药氏钱氏三位当家女,肖鼠刚满十七岁,却是赌技超强,册功更是天下无双,她们平生的愿望就是赚尽天下银子,然后腰缠十万贯,嫁个富豪好老公……
史爱爱—今年十七岁,娇俏活泼,天生豪爽却开朗,喜穿象征金子的金色衣裳,生肖鼠,爱钱如命,有小钱鼠之称。
志愿:赌术精进,腰缠十万贯,嫁个有钱老公。
药盈盈—今年士七岁,清新秀气,天生精明善算计,喜穿象征银子的银色衣裳,生肖鼠,爱钱如命,有小钱嫂之称。
志愿:赌术精进,腰缠十万贯,嫁个有钱老公。
钱多多一今年十七岁,白嫩可爱,天生迷糊好狗运,喜穿象征喜气的红色衣裳,生肖鼠,爱钱如命,有小钱包之称。
志愿:赌术精进,腰缠十万贯,嫁个有钱老公。
只是银子情郎人人爱,三个爱钱如命的小姑娘终究能不能够找到心目中那个“身怀无价宝、兼是有情郎”的十全大补相公呢?
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一章
数来堡春秋茶室
说起这春秋茶室,可以说是屹立数百年不倒,有“天下名茶此间寻,人间名嘴这里有”的美称。
何解呢?
原乘这春秋茶室不是普普通通的茶室,除了搜罗普天下知名与冷僻的各色好茶外,每天更有不同的说书先生轮流上场,为来此喝茶闲憩的客官提供一则财江湖传奇或乡野奇谈。
今儿个正巧轮到了知名说书相公巫中线,咧起了他的菱角.嘴,挑起了他的大浓眉,舞动着他特异的手脚身段姿态,夸张地说起了这数来堡里人人最爱听的逸趣—
“嘿嘿—”他眉毛一抖一抖,一脸痞子态地睁大了眼睛,“话说咱们这数来堡里有三大,嘿嘿,哪三大?不是我说书天王的嘴大,也不是各位客官的铜钱大,更不是这春秋茶室的茶碗大……”
“去—废话连篇理”一旁啧花生米儿的观众纷纷嘘声四起,漫天花生壳怒气冲冲,刷刷刷地砸了说书天王满脸。
巫中线抱着头连忙告饶,“喂……客官们,别忙别忙,我话还没说完哪……”
“快说快说!”时逢盛夏时分,人人火气都很难控制。
“竟敢对我说书天王丢花生壳……这年头艺术都不受尊敬了吗?唉。”巫中线忍不住埋怨地嫡嘀咕咕,可是形势比人强,他还是满面堆笑道:“究竟是哪三大?想必大家一定心急得很,嘿嘿—别急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大大大,非常大—”他说得兴起:索性手脚比划一起来,“说起这第一大,就是薛家的姑娘屁股大……”
“薛家?哪个薛家?”客官们好奇地面面相觑,互相追问,“屁股真的很大吗?”
“这个薛家不是别的薛家,就是薛一吨老爷的千金薛金花,打从嫁人那陶老太家,一年生了三个娃,两年一共五个娃,你说她屁股大不大?”说书先生的打油诗做得又快又溜,表情又滑稽。
众人纷纷哄然大笑。
“就是就是,说起薛千金那肚皮儿可真了不得,人家是三年抱两,她是一胎两个、三个的生,我听说陶老太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娶这房媳妇儿真够本呢!”
“这位薛千金果然够得上第一大。”
“我也瞧见了,上回薛小姐回娘家,光是抱娃娃的奶妈队伍就排得老长……”
“唉呀呀,生了那么多个可怎么养才是。”瘦巴巴的农夫老铁好不容易进城来喝碗茶,听得频频摇头,“这又不是乡下人家养小猪……”
“你就不懂了,人家薛家、陶家都是有钱人,还怕养不起五个娃吗?”
一见打开了众人的兴致,引起笑声和讨论声隆隆,乐得巫中线打铁趁热,笑眯眯地比出两根手指,“再来说这第二大,就是田家祖产多又大……”
“这又是哪门子的大法?”众人怀疑起说书先生的嘴巴胡咧咧喔。
“莫急莫急,客官们且听我细说起,”巫中线做了个招牌动作,耍了几步痞子逛小街,笑嘻嘻地道:
“东堡的田侨真有钱,财大气粗几百年,若说他不是这第二大—嘿,田府家丁铁定把你扁呀—把你扁!”
“东堡田家是挺有钱的,不过只会用钱砸死老百姓,”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咄!这样的人当咱们数来堡的代表,真够丢人的。”
“没错,听说光是去年一整年,,他那个独生子田旺旺就侮辱了七个婢女,逼死了三个佃户的女儿,-哼,他老子却是不闻不问,一副随便他漂到爽的样子,偏偏县老爷又是他们家的亲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还帮着欺压苦主……”其中一个老头子气到呸了一口痰,“说有多缺德就有多缺德,怪不得田旺旺到现在还生不出只嶂螂来……”
“就是就是,我听说田家老婆子成天吃斋拜佛的,就是要求个孙子,可是家里净干这些个缺德事儿,菩萨会顺她的意才怪呢!”
“正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田家早晚会有报应的。”
巫中线眼见大家你一言来我一句地自顾讨论起来了,慌得满头大汗—
这田家的话题可是他提起的,一稍稍擦枪走火儿给田家知道了,他还要不要活呀?本来是想要借着公开场合稍微拍一拍田家的马屁儿,没想到反把乡亲父老的一把火都给勾出来了,吓得他急忙拭汗哈腰赔笑脸……
“这这这,各位客官,咱们是趁闲凑趣儿说说笑,你们怎么就认真了呢?要我看呀,这田家少爷除了这一项不好之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太坏的……”
巫中线话才刚说完,蓦然发现一大堆议论纷纷的声音倏然静止,所有的人眼光都诡异不善地向他投来—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箭链的话,只怕巫中线现在早就万箭钻心不支倒地了。
他频频抹汗,干笑着想化解尴尬的气氛,“嘿……嘿嘿,大家……有话……好说……好好说……哇!”
他转头就逃,却哪还来得及?早被一群怒气滔天的客官给团团围住……
当下不锣嗦,立刻开扁!
田家可说是这数来堡的一大恶霸毒瘤,大家是迫于他有钱有势,所以没人敢妄自出头抱不平,只好吞下这口鸟气,可是这个说书先生也太不长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为田家歌功颂德吹捧拍马……
就算田家人打不得,这人单势孤的白目说书先生总能揍吧?
一时之间,喝茶的、磕瓜子儿的、听说书的,甚至在外头听到声音过来凑热闹的乡亲父老们不约而同卷起袖子加人战局,扁了个痛痛快快!
在一阵拳打脚踢中,巫中线赶忙抱头鼠窜……
“呜呜呜……干什么打我?人又不是我杀的,火也不是我放的……呜呜呜……”
可怜的巫中线在夹缝中求生存,好不容易钻出了围殴阵,抱着被踢肿了的屁股,一路哭着逃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