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俊东要人找来一个身材跟她差不多的女职员,让她换上女职员的格子套装,她说什么也不依,那些中规中矩的衣服她好不容易才摆脱,身上这件男人的衬衫既舒服,系上皮带后还满时髦,她才不换!
“不换?!”戎俊东脸色丕变。
“是,不换。”她答得干脆。
看她一脸坚持,他知道要她妥协很难,再者,也没有时间再跟她耗下去。
“衣服的事,我不坚持,但我要声明一点,待会儿若有些专有名词什么的,你听不懂,请你老实告知,这次会议对集团的重要我没有时间向你解释,但只要你一个数字或一个意思搞错,这个Case就完了。”
“知道了,你不是说客人已经在会议室了?”连颖颖挑挑柳眉。
他抿紧了唇,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前往会议室,而在经过开放的办公大厅时,他注意到一些职员对跟在他身旁的她投以好奇的眼光,看来,他又制造了个八卦供人娱乐了。
来到会议室门口,就看到年近四十的叶经理在外头踱方步,一见到戎俊东,急忙道:“总裁,陈秘书还是没来。”
“没关系,这位……”他皱起浓眉,看着连颖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连颖颖,叫我颖颖就可以了。”她巧笑倩兮的看着方面大耳的叶经理,看得他几乎傻了眼,好个清纯动人的大美人!
“叶经理,现在不是对女人流口水的时候吧?”戎俊东神情不悦,叶经理尴尬的忙点头,三人随即进入会议室。
“进去,叶经理连忙向戎俊东介绍三位德国客人,而连颖颖随即流畅的跟对方客套寒喧,对她落落大方的应对,戎俊东感到满意。
而在会议进行时,针对订单的合约及交货期的沟通交涉,连颖颖这个从小到大就被训练十项全能的才艺富家女,更是发挥她的长才,在近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后,德国客人开开心心的签订了合约,价值约一千万美元的订单到手了。
戎俊东对她的表现很佩服,但有更多的疑惑,她懂得太多.与她年轻的外表不符。
在送走德国客人后,回到总裁办公室,戎俊东开了一张十万元的即期支票给随后跟着进门的连颖颖,“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这算酬劳?”她对钱实在没有好感,但才自由一天,身无分文的她已了解钱有多重要。
她挑起一道柳眉,“你不好奇我怎么会说一口流利的德文?甚至知晓一些专用语?”
“我不好奇。”他口是心非的说,由她的表现看来,他很清楚在他面前一团迷雾的她,肯定是一个麻烦,而他的麻烦已经太多了,“支票收下,你可以走了。”
好无情!连颖颖的心情有些低落,对长相俊逸的戎俊东,她可说是情窦初开,但人家对她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
“请你拿了支票就离开,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再次下了逐客令,他看来对她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看着那张支票,连颖颖一点也不想拿,钱她太多了,要这张支票做啥?但她想过几天自由的生活,还是需要现金。
“给我现金吧,那还方便些。”
他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电话按下内线,请会计拿十万现金过来,令他惊讶的是她仅抽了几张,便跟他笑笑的说:“这样就够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个谜样的女人,连颖颖在他心里留下一团迷雾。
原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却在三天后,林森北路上的一家位于地下室的PUB门口见到她。
当时他正应酬完,请司机先送客人离开,而他则想喘一口气,散散步。
再见到她,他真的很错愕,更令他困惑的,是她的身后多了两名西装笔挺的男子,看到他们示意她坐进一辆黑头轿车,没有多想的,他上前分别给了两名男子一拳,技着她就拼命往街道的另一头跑。
一直到听到她格格的笑声在风中扬开,他倏地止步,皱着浓眉看着笑得喘不过气,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抚着笑痛的肚皮的女人。
“你还笑得出来?”
连颖颖吞咽了一下口水,“原来……原来你……你也有一手嘛。”
听她这么说,他才记起她也有一手好功夫,“那你怎么不反抗!”
问得好,那两名随扈跟着她好多年了,他们是尽其该尽的责任,而她跷家已有三天,他们哀求她一起回去,她怎么好意思跟他们打一场呢?
“呃,其实、其实——”她该怎么解释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所以你不能反抗?”他看出她有难言之隐。
她干脆点点头,她正愁想不出怎么说呢。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一句话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戎俊东自己都感到错愕,但这三天,她的倩影莫名其妙的在心中盘旋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挑高一道柳眉,怪了,前些天迫不及待要赶她走的人,这会儿居然好心的想帮助她?
“呃,我——”在他凝睇的目光下,她心儿狂跳,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花痴,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她黑眸一转,装出一脸的可怜兮兮,“我无处可去,呃,事实上,这三天,我都在PUB里混,钱用完了,什么也没有,如果、如果可以给我一个安身之处,那是再好不过了。”
她这话算是撒谎了,这三天的自由生活,她是如鱼得水,整个大台北都玩遍了,夜里更是乐得连觉都舍不得睡,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好自由。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在她打算结束自由日子的时候又出现,老天爷如此安排,是想让她继续过些自由的日子吧!
戎俊东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能胜任看护的工作吗?我爷爷行动不便,虽然请了医生定时来家里做复健,但还是需要一个人时时辅助他。”
没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他自有其考量,她是个动人的女孩,而他一向是理智至上,现今阶段,仍是事业打拼之时,绝非谈情说爱的时机。
闻言,连颖颖真的是失望,她还以为他会安排她在他身边当秘书呢!她噘起小嘴并提醒他,“那个陈秘书还在吗?”
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仍没有依她的愿,“她离职了,不过,我们也已经有了一位精通德文的新秘书了。”
动作还真快,不过,没鱼虾也好,不,近水楼台先得月,住在他家,总有机会接近他的心吧。
她开心的点点头,“我接受这个工作。”工作……她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二十一年的人生以来,第一个工作,感觉好梦幻……
只是当戎俊东带她回到恒园,对家人说明她的职务后,众人的反应却是……
“她当看护?免了吧,你要她当你的女人就说一声,不必找这什么名目,反正这家除了巧莲还像样外,也没有一个正常的了!”一头花白头发的戎诚吹胡子瞪眼寸怒吼。
“你如果喜欢她,就直接娶了她,若有了小孩,也名正言顺些。”戎定廉想到的只有传宗接代的问题。
“拜托,儿子可能只是跟她试婚,这什么时代了?不过——”边摸八圈的克莱兄突然注意到牌桌上其他三位牌友的脸色超难看,“你们不会因此就不来‘游泳’了吧?”
“呃、呃不……不会。”三人急忙否认,但心情大受影响。
“我说老弟,你还真是迂腐,养个情妇有什么大不了的?给个‘看护’的名,做那档子事会有什么差别吗?”戎惠心窝在一个中年秀头的男人怀中,身上还是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而那男人的手可不安份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