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他别说吓人的话,谁知一开口又是惊人之言,他没事找她谈感情干什么,难道她看来无知好骗呀!瞧不出他一肚子坏水,包藏祸心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我的年纪是大上你几岁,但不妨碍我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他被她吸引了,视线不由自主的跟著她打转。
「强烈的……咳、咳!吸引力……」他在说什么鬼话,她几时对他有兴趣。胡翩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了数下才顺畅。
「小心点,别太兴奋,我知道你高兴得忘我了。」嘴角一勾,窦轻涯低柔的口气带著威胁。
他有那么可怕吗?让她有必要以惊恐不已的神情来回应。
厚!他药忘了吃,妄想症又发作了。「大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高兴,我正在哀悼自己的命不好行不行!」
窦轻涯食指轻划著她的唇,警告意味浓厚。「我不希望由你可爱的小嘴巴说出我不爱听的字眼。」
她挑衅的一瞟眼。「不然呢?标准值先生,你要将我大卸八块吗?」
他笑得很轻地扬起一抹异采。「我的惩罚方式就是……吻你。」
「什么……」
来不及惊讶,温热的气息已然覆下,霸道而狂肆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如狂风扫过大地席卷一切,他的吻热切而贪婪,似永不餍足的巨兽。
被吻得呼吸急促的胡翮翩根本没法抵抗他的小人招数,嘴唇发麻,有种被电到的感觉,头重脚轻的直冒星星。
天哪!她一定快死了,因缺氧而窒息。
没有甜蜜的甘味,她只觉得恶心,他的口水流到咽喉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为了活命,她只好一口吞下肚,整个胃怪得想吐。
「你的初吻?」经验老道的他一吻便知。
心里有几分虚荣,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用力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你干么把舌头放进我嘴巴里,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卫生吗?」
怔了一下,他猛然爆出大笑声。
「笑什么笑,你以为做这种事很光荣吗?小心笑掉你两排假牙。」年事已高的人最好不要太激动。她恨恨地诅咒他。
心里得意的窦轻涯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却被她一手拨开。「小女孩没被人吻过,成年人的吻可不是点到即止。」
他会想要更多,完全占据她的全部。
「大叔,你管太多了吧!我要学接吻的技巧也不必跟你学,多得是愿意教我的人。」她行情好得很。
正如蝶姨所言她眼界过高,不然她早交过一卡车的男朋友,足以和无男不欢的雪子阿姨媲美。
「你刚叫我什么?」眼一冷,他浑身散发令人一栗的冷冽气息。
动物的本能觉醒,她寒毛一竖改为瞪他。「不要对我凶,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都是那个该死的韩青森害的,大热天不让她吹冷气,非逼她出外找房子,害她被凶神恶煞拦下,还平白丢了初吻被人嘲笑,怎么想都不平衡。
不搬了,肯定不搬,绝对不搬,她非气死他不可,像她这么可爱又富有正义感的小女生也狠得下心赶她出去,可见他一颗心已经坏死了。
为了不让他再坏下去,善良的她决定帮他做做好事,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地让他包养到底,以弥补他人格上的缺失。
「你对我的意见似乎很多,我不介意我们边说边谈。」不谈出个结果绝不罢休。
「喂!你要带我到哪去,绑架是犯法的。」奇怪,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她强,她的蛮力一向不小。
心底开始有些慌的胡翩翩极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想逃开。
一把将她塞入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他冷厉一喝,「别逼我使用暴力。」
「你……」变脸的男主角应该找他来演,他是双面人。
被他一吓,她怔忡片刻让他得逞,车子像子弹一样飞快射出。
「你不是在找房子吗?我知道有个地方非常适合你。」语气一柔,他又摆出好好先生的姿态。
他怎么知道……捏紧手上的红单子,她暗骂自己大意。「我不搬了,我现在住得很舒适,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尤其是他这个大麻烦。
「那个地方环境清幽,交通便捷,门口正对著社区公园,不管赏月、散心都是极佳的去处,而且二十四小时有警卫管理……」
「我说我不搬了,你听不懂呀!有人包吃、包住、包做奴隶的生活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我就是要让人包养怎样?!」
挪挪了镜架,窦轻涯刻意忽略她口中那令人不舒服的包养两个字。「我也养得起你。」
「嗄?!」糟了,咬到舌头了,他怎么特爱吓人。
「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应该慎选交往的对象,不要盲目追求享受……」
又来了,说教大师。「他是好人。」
胡翩翩没好气地打断他的道德演讲,引来他颇有微词的冷视。
「好人不代表不伤人,跟个不爱你的家伙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可言。」镜片下的眸子隐隐闪动火光。
她用古怪的眼神瞄了瞄他,觉得他这人真的很奇怪。「你未免关心过头了吧!我说过紫蝶幽谷不是我的,你讨好我也没有用。」
就算是她的她也不卖,那里是她的家,有她童年的全部回忆,她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卖掉自己的家,更何况那里也是千千万万只蝴蝶的故乡。
「你认为我是为了紫蝶幽谷才接近你?」他语气低沉得吓人,像要卷起巨浪。
自从多次无功而返之後,他已鲜少想起那片谷地,早将这件棘手的工作交给底下的人处理。
若非她提起,他几乎忘了有生以来第一件谈不拢的案子,紫蝶幽谷对他而言是个可怕的魔咒,他巴不得尽快将它脱手。
如今只剩下沈修德那派人马仍不死心,使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想拿下它,好显示他办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不是吗?除了我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用心?」追著她不放可没钞票好数,她是一级贫户。
「你。」
「我?」他在说哪门子笑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市侩商人挖掘的财源,她对赚钱的行业兴趣并不高。
学法律是因为当初填错志愿,学得不错是天份,并非刻意科科拿第一,她只是达到拿奖学金的标准而已。
她是属於大事认真、小事随便的类型,对她所关心的事物外的一切一向迷糊,事不关己何必往身上揽,人生得过且过莫自找麻烦,这是她奉行多年的生活观,鲜有变动。
「你不认为我会喜欢你吗?」比起围绕在他身边的千金小姐,坦率的她可爱许多。
「拜托,别再吓我了,我怕把头撞破。」车子的空间小,她有自知之明。
也许是被吓多了,忍受惊吓的指数节节攀高,反正她也逃不掉,乾脆认命。
「你不相信?」他皱眉询问。
「我相信猪会飞,鱼会上岸跳踢踏舞,乌龟翻跟斗,兔子跳火圈,甚至大象变苗条,可是……」她做了很努力想像的表情,但终告失败。「一个为达目的不惜破坏森林原貌的人,我不喜欢,即使你说喜欢我,我也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不喜欢?
她的直言不讳让他沉默不语,虽然行驶中的车辆平稳前进,但是突然握紧方向盘的双手泄漏出他压抑的情绪,车内的温度陡降了三度。
一向不在意别人评论的窦轻一直是笑骂任由人,他知道唯有成功才能受到众人的重视,成为人人景仰的佼佼者,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谁会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