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那儿的话。”掌柜的笑着说。
晔涵将小湘安置好后,便随前来带路的店小二到厨房。
“大哥哥,你也会煮菜啊?”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问着晔涵。
“会啊。不过我不是在煮菜,我是在为一位大姊姊煎药。”
“煎药?是不是一种黑黑的茶水,又苦又难喝还会让人想吐的那种啊?”小女孩皱着脸形容。
“嗯,是不好喝,不过大姊姊生病了,不喝药病不会好。”晔涵一边和小女孩说话,一边煽着炉火。
“大哥哥,等一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那位大姊姊吗?”
“好啊!不过你为什么想去看大姊姊呢?”晔涵好奇地问道。
小女孩咯咯地笑道:“我想去看大姊姊长得漂不漂亮啊?”她见晔涵只是笑看着她,继续说: “因为你长得这么好看,如果大姊姊长得不漂亮,那我就是要告诉她,不许她喜欢你。”
“哦,为什么?”晔涵放下蒲扇,抱起小女孩走向一旁的小板凳。
“因为她若长得不漂亮就配不上你呀!所以她不可以喜欢你。”小女孩说完,立刻又嘻嘻一笑。 “大哥哥,你可不可以等云娃长大,让云娃当你的新娘子?隔壁的阿旺哥哥每次见到云娃,都跟云娃的娘这样说,可是云娃喜欢香香的大哥哥,不喜欢臭臭的阿旺哥哥。”
晔涵对于云娃的童语只是微笑以对,两人虽然年纪相差甚远,却也相谈甚欢。
一阵突来的声响打断晔涵和云娃的对谈,接着有三名黑衣人出现在厨房门口,云娃害怕得惊叫出声。
察觉出来者不善,晔涵立即点了云娃的昏穴,然后抱起云娃飞身带出厨房,要将她带至安全的地方,却被三名黑衣人拦下。
“三位大哥,不知为何拦住在下?”晔涵一边问话一边打量对方。
“别跟他废话!把他带回去,到时裴景睿自然会拿东西来换他回去。”右边的黑衣人对中间的人说。
中间的黑衣人点点头,三人立刻将晔涵围在中间。
交手几招手后,晔涵发现他们并不想伤他,因此抱着云娃飞身越过其中一人的刀口,而那人果然和她所料地立即收回刀子,晔涵便乘机奔往房间方向。
三名黑衣人见状立刻追了去。
由于晔涵怀中抱着云娃,因此动作比以往慢了些,那三名黑衣人几个纵跃便追上了,再度将晔涵包围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晔涵边问边护着云娃。
为首的黑衣人对她的话笑而不理,“你不可能在护着那娃儿的情况下,从我手中逃脱的。”
晔涵在他攻向自己左方时,勉强侧身闪过。如黑衣人所说,她不可能在顾着云娃时,又能令自己安然无恙,但她也不能弃云娃不顾,所幸眼前这位黑衣人并没有打算伤她性命,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分轩轻。
几个回合之后,黑衣人发现晔涵的心思,便说:“哼!你以为我不敢对你下重手?”
“不,我知道你打算擒我的决心是势在必得。”晔涵毫不迟疑地说出黑衣人的想法。
“没错,所以——”
“元叔,快来接手!”晔涵突然朝黑衣人身后大喊。
黑衣人霎时一怔,回身不见有人又回头时,已不见晔涵身影,立即又追了上去。
怎知这次裴景睿和元令真的迎面而来。
裴景睿和元令两人安排好马匹之后,正打算回别院找晔涵,却在半途听见打斗的声音,立刻循声而来。
“元令!”裴景睿出声示意一旁的元令接手。
元令纵身上拦住直追着晔涵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和元令交手十来回合后,知道已无机会抓到晔涵,便朝同伴使个眼色,随即虚晃一招乘机离去。
裴景睿蹙眉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一会后,才转身看向气喘吁吁的晔涵,见她手中抱着胖嘟嘟的云娃,于是不悦地自她手中接过。当他看清手中的娃儿是睡着的时,不解地看向晔涵。
晔涵立即伸手解开云娃的昏穴。“我怕她吓着,所以点了她的昏穴。”
裴景睿见云娃醒来,立即放下她,“小娃儿,去找你娘和你爹。
云娃不依地躲到晔涵身后,晔涵只好转身对她说:“云娃乖,自己去玩,大哥哥和大哥有话要说。”
“他是你的大哥?”见晔涵点点头后,云娃才无奈地离去。
“为什么不喊大哥或无令呢?”裴景睿在云娃走开后问。
晔涵闻言,低垂着头,“对不起,晔涵一时忘了。”
裴景睿气她平淡的语气,但碍于元令在一旁,他也不便发作。“对方是谁?目的为何?”
她摇摇头,“不知对方是何来历,他们只说要以我逼大哥交出东西。”
“什么东西?”裴景睿问。
“不知道,他们并没有说。
“公子,不如让小少爷先喘口气,午膳过后,再来谈论这事。”元令插嘴道。
晔涵忽然想起厨房的药,立即说:“我为小湘端药去,大哥和元叔先用午膳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裴景睿在晔涵离去后,站在原地沉思,心想,过了灌口县便是成都了,有些事他必须对她表明清楚,免得又发生刚才类似的事件。
☆ ☆ ☆
晚膳时,裴景睿交代晔涵用完膳一个时辰后到他房里。
于是在裴景睿回房后,晔涵先去厨房为小湘煎药,待小湘服完了药才回房拿着药箱到裴景睿的房间。
先前当晔涵听到裴景睿要她为他做经络推拿时,她虽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倒是裴景睿主动告诉她,由于这几日不停赶路,让他有些精神不济,因此元令建议让晔涵帮他按摩、推拿,好消除连日来的疲累。
晔涵平时若帮人按摩是为除病驱痛,诚如三国名医华佗所言:“凡人肢节腑脏,郁积而不宣,易成八痴曰:风、寒、暑、湿、饥、饱、劳、逸,凡斯诸疾,当未成时,导而宣之,用手术按摩疏散之,其效神速。”所以她一向只做病痛的局部按摩。但在长安有一家西域人士开的按摩院,专门替富家公子或一些贵妇人做经络按摩,因此晔涵早先听了后才会有些惊讶,因为这种按摩,会让彼此有较亲密的接触,而她一向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但裴景睿是因身体不适而提出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大哥可准备好了?”晔涵一边将药油瓶盖打开,一边问着他。
“不许戴手套,如果你非戴不可,那你就回去吧。”
晔涵闻言感到有些犹豫。一般来说,按摩师若非亲近之人,皆会戴这种特制的手套,避免和被按摩者太过亲密。不过既然他不喜欢,她就遵命地脱下它。
“大哥,衣服……”晔涵有些迟疑地问。
“你服侍我吧。”
晔涵只好先将药油放置一旁,走近床边,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手以不熟练的动作为裴景睿脱去外衫和内袍。
“大哥,你先躺下可好?”
待裴景睿躺下后,晔涵便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后开始轻轻擦在他的身上,当身上均匀抹上药油后,她才开始替裴景睿按摩。
约过一炷香的时间,晔涵开口说:“大哥,可以起身穿衣了。”
“好,你扶大哥起来。”裴景睿慵懒地说。
晔涵先用布巾拭净手,才低身靠近裴景睿,打算扶他坐起,但这时她却觉得腰侧一僵,整个人直直落人裴景睿的怀里,她满眼狐疑地瞪着他,不解他为何要点她的穴,却无法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