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下去的绿易水一拳扁下去,将一块护灵石放在昏迷的曲淼淼身上,腾空抱起她,示意清醒的曲淼淼跟在他身侧先行一步。
想当然被留下的一人一鬼负责善后,掩护他们从容离开。
监视器的画面再度失焦,红外线扫描失去功能,一阵白茫茫的雾色让实验室内充满诗情画意,浓得叫人想撑把伞漫步。
只是监控室里跳脚的人可不这么想,低咒高骂的声量不断,怒气冲冲的往下冲。
第八章
「哈哈!这次你玩大了,别说做哥哥的不罩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回头,千山你独行我就不送了,初一、十五我会帮你多吃一点三牲五果,保佑你早日脱离苦海。」
如此幸灾乐祸的声音绝对出自毫不可怜的上官可怜口中,而他嘲笑的倒霉鬼自然是金钱至上的上官微笑,她要倒大楣了。
原因无他,全在报纸的头版上。
一则显目的标题耸动又骇人,某某名人的未婚妻深夜遭人掳走,如今下落不明恐已遭到杀害,名人悬赏千万美金全力缉凶,知情通报者重重有赏。
一张清晰到不行的相片刊了大半版面,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瞧得一清二楚,清丽的女子容貌引人动心。
不过最令人动心的是巨额赏金,比乐透奖还要吸引人,不扣税金一人独得,这等好康又博名声的事怎不造成全民运动,人手一份报纸准备当富翁。
现在全台疯狂寻人乐,大街小巷无不张贴告示,对凶手的长相和个性以及手段的「残忍」议论纷纷。
甚至还有现场连线节目请来大师级的命理专家和星座专家共同讨论,算出凶手的命盘和星座加以分析,大谈什么样的面相最容易犯案。
深情款款的外国帅哥束着发描述两人的「深情」,一副痴情男人的形象博得无数妇人的芳心,一边大骂凶手没良心拆散人家的恩爱,一边写信毛遂自荐愿当备胎,要人家务必接受她的求爱。
只有得知内情的人才晓得整件事有多可笑,将单纯的救人演变成一场大闹剧,全民动起来不落人后。
如果大家知道曲淼淼被带出实验室的那一天就离开台湾本岛,恐怕吐出来的血足以染红台湾海峡,不再绘声绘影地向媒体通报好上电视做秀。
如今四分院里最闲的当属这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兄妹,鞋一脱抠起脚指头来毫无形象,满地垃圾看来舒服极了,不用担心洁癖男拿杀虫剂来除菌。
「我被追杀你很开心哦!老爸老嫌腰酸背痛要找个人顶他的位子,我替你写封推荐函吧!」要让他死还不容易,给他一间盖公文的办公室。
「哇!你太毒了,用这招陷害自己亲大哥,你良心能安吗?」他体内有流浪基因,必须「不安于室」。
展翅的大鹰不能局限在三十坪「小」的空间内,否则不出三天他便窒息而亡,让依然风骚的老爸和美丽的母亲大人送他这个不肖子上山头……
嗯!学艺去。
他还不想英年早逝,让世人缅怀他的英姿。
「等你找到我的良心再拿来还我,我发现它迷路了。」以毒攻毒是上官家人的本色,不消灭他难道消灭自己?
别傻了。
「圣诞节还没到,不会有麋鹿。」他说了个令人翻白眼的冷笑话,得不到捧场的掌声。
「哥,你能不能稍微像个男人,不要老找你妹妹的麻烦?」她是隐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讲,但罪不致死吧!
瞧他眉飞色舞像宣判她的死刑似,她才不信阿绿真会对她出手,顶多瞪个两眼气上三天,一瞧见她脚底多一片纸屑,他的唠叨声会忘了她的小心眼。
不像他念念不忘要看妹妹出丑,没有祸福与共的精神只想落井下石。
订过婚又如何?结了十几二十年婚的老夫老妻都能离婚,何况是不具法律效用的订婚仪式,随时反悔随时生效,不需要多办一道手续。
她有当红娘的天分吧!一开始就看好阿绿的前途,处心积虑的帮他铺好路,他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她,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等好机缘。
哪天这座冰山融化了,四分院再也接不到工作,她还能兼差拉红线呢!
啧!「钱」途呀,无限呐!多美好的前景。
「不行,一看见你那张和我相似的脸孔,我的心就像被割了十道伤口拚命泣血。」既生瑜,何生亮,她没事来挤什么挤,非和他共享一个子宫。
他过分俊美的容貌就是受她牵连,走在路上老是被男人搭讪,还有她交游广阔的朋友会突然搭上他的肩,当他是她的聊起内心事,肢体夸张得害他差点喷鼻血。
这些人真的有毛病,有一百八十公分、身材健硕的女人吗?他和微笑起码差十公分,是她长得像他才是,标准的「美形少年」,专门骗取少女芳心。
所以他不好好「照顾」、「爱护」她怎么成,让她顶着他的脸招摇撞骗未免太便宜她,他的名声早晚被她弄臭。
「少来了,该哭的人是我,老被某人盗用『脸孔』欺世盗名,我的美丽让你糟蹋了。」摇头又叹气,她深感悲哀。
不知廉耻的上官可怜笑咪咪地勾搭孪生妹妹肩颈,一副兄友妹恭的神情。
「阿笑妹妹,你猜咱们绿表哥待会的表情是绿色还是紫色?」真叫人期待呀!好想拍照留念。
脸已经绿了的上官微笑一点也不会感到疼痛的捏「自己」的脸。「别叫我阿笑,不然我翻脸。」
土死了,阿嬷时代才有的称谓,她是新新人类叫微笑,亲切又随和讨人喜欢,不像他的烂名字叫可怜,名不副实。
「再捏我也翻脸,帅帅的睑都让你拉丑了。」可别留下两边老虎纹印子吓人,他最亲和了。
「丑些才不会作怪,一看你的贼眼飘动就知不安好心。」准又想到什么鬼点子在暗爽。
有吗?他有一双最正直的律师眼,令人肃然起敬。「阿妹呀!咱们来赌赌他的表情如何?」
一提到赌她的兴趣就来了,表示钞票进库。
「怎么赌,一幢别墅还是凯迪拉克?赌太大我可不行哦!」她是循规蹈炬的居家女孩,文静又害羞。
呿!这还算小呀!「妹呀!你打算拿身家跟我拚不成?」
「反正我又不会输。」她自信满满的道。
应变之道她早在脑中演练了好多回,赢的话自然是折合现金转入帐户,再上十道密码让人死也解不开,谁也别想偷她的钱。
反之不过一幢别墅和进口跑车嘛!反斗城里一大堆,还怕买不到他喜欢「玩」的样式吗?
一件商品一九九还有折扣可拿,附送两张可爱贴纸。
「微笑呀微笑,你会笑不出来。」他实在不想伤害她脆弱的心灵。
她笑得很甜地做出「纯真」表情。「我不会因为你叫可怜而可怜你,我选择青色。」
不是绿也不是紫,她非常狡猾的选择中间颜色。
「青色?」怪怪,怎么觉得有种被阴了一记的感觉。
「那你呢?可别因他姓绿就选绿吧!」她取笑他没创意,拾人牙慧。
被她一激的上官可怜未经思考的发大愿。「我赌他紫得发黑,不然我上个月新买的莲花跑车就是你的。」
「钥匙呢?我怕你赖债。」既然被叫钱精、钱婆,她哪有不精打细算的道理。
「喏!在这,有本事你把它开走,我眉头皱都不皱一下。」顶多心痛三个月。
白痴,有这种不用大脑的哥哥真是羞于与其为伍。「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