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保护地搭着她的背,带着她沿着运河边行走,来到他最喜欢的一家酒吧。酒吧的拱型窗口面对着运河。天空是一片深紫色,跃动的烛光在她的金发上反射成百万点星光。他为他们各点了一杯香槟。
维奇举起威尼斯的水晶杯。“祝你的美丽及神秘,梦之女王。”
她的手抚弄着杯沿,他也认为她是精灵王后。
“可以告诉我你心中的提议了吧?”他纵容地低语。
“我逃开了监护人一个夜晚,我在寻找爱人。”
虽然酒吧中光线黯淡,他仍可以看见她脸红了。他握住她的手。“让我猜一猜。你被迫接受一桩没有爱的婚姻,而你渴望在被禁锢干涸之前,认识肉体的欢愉。”
她一如他所料地笑了。“我永远不可能结婚,环境不允许。”
他灵敏的心智考虑过各种可能性。进修道院?可能;生病的双亲?更有可能。“永远是一段很长的时间,环境会改变的。如果我答应成为你这一夜的爱人,有一天你可能会后悔。”
“绝不!”安妮发誓道。
“没有多少经验?”他含笑问道。
“没有。”她微弱无力地道。
维奇站起来要离开。“原谅我,亲爱我,那是不可能的。”
“请你不要离开我。我是个处女,我已经厌倦了必须一辈子如此。我渴望一夜之欢难道是羞耻的吗?”
“那一点都不可耻。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太过短暂,我无法给予你所渴望的欢笑。”
“那么你只需为我揭开性的秘密。”
“在男人穿过女性的障碍时,会有流血及痛苦。男性会得到一定的欢愉,但女性得到的会非常地少,我向你保证。”
她睁大了眼睛,而他以为自己会溺毙在那两泓深绿色的池水中。
“爱我这个夜晚。”她诱惑他,润湿她饱满的下唇。
热力在他下体筑起,他嘲弄自己是个大傻瓜,他原计划和一名经验丰富的性感美女共度良宵——甚至三、四个,纾解他久未得到满足的性欲,结果现在面对的是一位恳求他男性服务的纯洁英国女士。
“你多大了?”维奇追问。
“十——十八。”她低语,这是个漫天大谎。
血液以惊人的力道涌进他的男性部位,他僵硬且充满了需要。老天!如果他拒绝了她,她会另外找一个人。一个嘲弄的声音道:别假装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他给了她最后一个撤退的机会。
“我觉得事先警告你才公平。我脸上及身体都有疤,我会令你反感。”
“绝不!”她热烈地道,握住他的手。
“那么喝完香槟吧,梦之女王,和我一起飞翔。我就要发现是否真的比较有福了。”今夜他真的要成为愚人之王。他在心里发誓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出面解救落难的少女。
维奇带着她到水边,招来一艘待客的刚果拉。
“你会永远记得威尼斯的罗曼史是由刚果拉上开始的。”他踏上小船,强壮的手扶住她纤细的腰,举起她的身子向他,这是个亲昵姿态。他们是如此地接近,兴奋跃动在他的血管中。
她的气息梗在喉间,他牵着她在座位上坐下来。“过来。”他的声音是醇厚的天鹅绒,邀请与引诱,催眠了她。她迟疑了一下,他英伟挺拔地站在她面前,等待她去攫取。
他解开斗篷,铺在座位上。她的膝盖化成水,她跌坐在他为两人铺设的黑色丝锦中。
“你要带我到哪儿?”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叹息。
“到时间的尽头……到馥郁芳香的乐园……到地球的末端,‘泰索罗’。”他的话如梦般神奇,充满了承诺。
他微微前倾,分开双腿,拉着她背靠着他。
安妮感觉他像墙一般坚硬,他身躯的热力传来,灼热着她,她一阵颤抖。她的心在双峰间狂跳,她的脑中如同雷鸣。他的唇低语地拂过她耳边,她的脉搏微弱得她以为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泰索罗”意味着“亲爱的”。她的身躯融化般地靠向他,吸收他身躯的热力。她的血液似乎在着火,蓝色的火焰跳跃在每一处血脉中。
他们轻摇过雾般的河上,来到一段窄小的运河,这儿似乎与世隔绝,神秘而遥远,安静无声,仿佛他们飘浮在古代的水面。富丽的文艺复兴建筑耸立两旁,将他们包裹在独属于威尼斯的梦幻世界中。
“这里一度是文明的中心,它载送壳物到东方,将东方的异宝运到欧洲。太多的财富、黄金自然地带来了腐败。”
“道奇、麦迪西。”安妮喃喃地道出这些历史人物的名字。
“我的小蝴蝶。”他的舌尖品尝她耳后的脉跳,一阵战栗窜过她的喉间、背部。欲望在两人之间跃动,他们渴望和对方融而为一,分享气息、身躯及灵魂。
他们紧贴在一起,融入在一份原始的饥渴中。他们灼热、渴望、餍求。
“每一年道奇家庭乘着豪华的船到海中,将一个金戒指丢入海中,象征威尼斯与海结婚。”语毕,他取下自己的金戒指,丢入水中。
安妮仰望着,惊喘出声。这是个如此浪漫的姿态,像是永远将他们束缚在这里。
他的视线凝注在她的唇上。她屏住气息,他低下头攫住她饥渴的唇。他的舌舔吮、品尝她饱满的下唇,他的舌头是粗糙的。她一阵颤抖,跟着惊喘出声。他吮着她饱满的红唇,似乎将一颗樱桃含入口中。
她尝起来像浓烈醉人的酒,她尝起来是个女人。
他带来的感觉像罪恶般甜美,她自灵魂深处逸出了一声叹息。
维奇再次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正在叹息桥下。”
她抬头仰望他黑色的脸庞。“多么美丽的名字。”
“不真的是,过桥的都是罪犯。他们由桥上瞥向最后一眼的自由时,忍不住叹息一声。”
安妮再次地叹息。
“不要哀伤,亲爱的,今夜只有欢乐。”他深沉的声音命令着船夫。“到弗朗梭旅馆。”
“要我带你回去上床吗?”他的声音粗哑,她的脊椎再次窜过一阵战栗。
“哦,是的,请你。”安妮沙哑、天鹅绒般的声音中满是期盼。
她一直就察觉到他身躯的力量,现在他的身子护着她免遭群众推挤,她感激得全身虚软。她曾想像过多次那种感觉,现在他真实的保护着她,包裹着她在黑色的天鹅绒里,除了沙维奇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侵犯得了她。
他们越过旅馆的大理石门厅,她的步履轻飘飘的。他们将疯狂的群众抛在楼下,举步登楼。她幻想自己就像正要登上奥林匹克山,接受献祭的女神。
关于维奇的一切是如此地神秘未知,他黑色的脸庞深不可测,似乎永远戴着面具。她感觉自己处在大发现的边缘,然而她猜想自己还是永远无法完全地了解他。那样也好,她灼热的肌肤窜过一阵轻颤。
他打开门,她看见他的寝室恍若王宫一般,两个房间由一道白色大理石拱门相连,雕花的栏杆上恣意地悬挂满了鲜花,直落至底下的运河。
他用一根雕花的金钥题锁住门,允许自己的视线舔吮过她全身。他走向她,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那根金钥匙。
她笑了。“这是为了阻止你逃离开我吗?”
他是非常认真的。“拿去,在你看见我的疤痕后,你可能会不想要留下。我要你随时可以自由地离开。”
她体内一阵深深的战栗,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再得到自由了。但为了表示她会事事服从他,她拿起钥匙放在门边的大理石台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