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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知道却不告诉我!不在我陷得更深之前拉我一把,只是站在一旁等著看我笑话?!你、你……你把我当什么?每天固定上演的八点当连续剧吗?看我被蒙在鼓里像个笨蛋为他悲、为他喜,你很快乐吗?你从中得到什么乐趣?看我的痛苦为乐,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

  「不、不是这样!不是……」怎么会这样?聂骉急了,搔腮苦思如何辩白,偏偏他除了机械以外,什么都不会,「我不是、我没有——」

  「走开!你走开!这出戏已经演完了,白痴女主角看穿男主角的真面目,决定分手!你过瘾了吗?!得到快乐了吗?!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还女主角一个清静了吗?!走开!走……开……」哭湿的泪颜埋进屈起的双膝,一旦落泪启幕,就怎么也收不回,找不到丝毫冷静。

  如果她的泪让他心疼,她的指控就像一把刀刺进他的心。



  他知道,但之所以没告诉她,除了因为不善言词之外,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更何况,在燕观鸿身边的她是那么的小女人,又那么快乐。

  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扼杀她的快乐,只是这样而已啊。

  很多话,此刻汇集在心里盘旋,却没有办法爬出拙劣的口舌。

  「聂,趁这个机会解释啊!」被忽视在一旁的白杨急得快疯了。托鬼月将届的福,每夜吸纳不少抢先私逃出鬼门关的游离魂魄,她如今不靠黑伞遮蔽也能在大白天里现身。「说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别像上一世,将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抑郁到死,聂!」

  他摇头,将画轴拿出来放在吕若玲脚边。

  「若玲……」



  瑟缩的身子微颤,他知道她听见了。

  「水在你脚边,口渴记得喝;还有白杨,我把她留给你。」

  她仍然没有抬头。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你现在不会想知道,但黎说这是礼貌……」

  「天!」白杨拍额哀吟。怎么现任还有心情废话这么多啊。

  「我、我工作到今天结束……」捏捏口袋里的薪水袋,他沉沉叹口气,藏住原本来找她时想说的话,转折成歉意,「谢谢你的照顾,还有,对不起……」

  垂首佳人猛然发出呜咽的哭声,吓得他猛退一步。

  难、难道他又说错话了?求救的眼神扫向白杨,偏偏白杨恼死他不为自己辩白的蠢行,别过脸不理。

  沮丧哀叹下,他还是选择离去。

  照她的话,还她一个清静。

  「……别走……」深埋膝头的哽咽幽幽泣诉,「我、我不是存心……」

  她不是故意说那种话,不是不是啊—,

  她只是……她只是……被悲伤冲昏了头、搅乱了神志啊!

  「人早走了。」白杨叹气,鬼影蹲在她身边。「聂走了。」

  「……对不起……对、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第九章

  「如果意图行窃,劝阁下最好死了这条心,这里头的人穷到只差没去抢银行了。」黎忘恩对苦在自家公寓前鬼祟晃动的黑影如是道。

  「是我。」黑影缓缓走进路灯圈起的光晕下,露出尴尬失措的丽颜。

  「哟,就是最近盛传陷入失恋苦海的可怜悲惨无辜女啊。」真要酸人,黎忘恩的道行已达至高境界,无人能比。「怎么有空到寒舍前赏月观景?」

  「你明知道我来是想跟聂道歉……」

  吕若玲花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冷静心绪,再加上白杨住她身边频频为聂骉抱不平,愈想,就愈清楚他的无辜和自己的卑劣。

  复又想起那天泪眼朦胧间,视界仍不由自主装进一张模糊但明显流露出哀伤的男人脸孔,内疚感油然而生。

  她歇斯底里的迁怒,把所有罪过赖在他头上,只为发泄心中的悲痛。

  聂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接下一切指责。

  而她——变本加厉地拿他出气。

  她欠他一个道歉。

  「道歉?为何要?是他怕你不开心,选择不把事情告诉你?还是他多此—举,担心你在意被人看见狼狈的哭脸,闪闪躲躲地抱你到天台去?还是他没事找事,怕你哭渴了上倒杯水给你,又把白杨留住你身边,笨蛋地让冷气尚未修复的二楼陷入火热地狱,被鱼步云骂得拘血淋头?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你又不欠他什么,为何道歉?」

  一连串酸言灌顶,让吕若玲羞愧地直想钻进十尺深坑不敢见人。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让我见他好吗?我知道这半个月来,你不肯让他到面店去,就是不想让他见到我。」老爸用尽藉口要聂骉到店里,可惜没一次见效。

  「不是我不让他去,是聂自己不想去;他说了,是你要他还你一个清静不是?」

  吕若玲满心愧疚,「我不该把跟燕观鸿分手这件事怪在他头上,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搞的,当时——」

  突地,窸窸窣窣掺杂拖著走的颓钝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听久了,很清楚来自何人。

  「黎,我找到——呃……」未续的话打结成一个气音。

  她好像瘦了一点。熟悉的身影甫入眼,聂骉直觉地忖想。

  「你还好吗?看起来更瘦——唔!」

  乍想起那日她的要求,聂骉连忙捂住嘴,惊慌地瞪视她。

  当他没说话!当他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他答应还她一个清静,可不能食言。

  他能为她做的事就只剩这项了,自当履行。

  头压得不能再低,聂骉调整背上沉重的零件,绕道而行?

  「聂!」

  幻听,绝对是幻听,听人说思念到了某种程度会出现幻觉,所以绝对是幻听。

  那日她愤恨的表情如烙铁般烙进他脑海里,想忘都忘不掉。

  恨死他的她,怎会像以前那样唤他?

  虽然,他难免抱著一丝希望,希望她会原谅他的隐瞒,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笑,就算只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也无妨,伹这毕竟只是幻想,

  他只要能默默看著她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聂骉如同过去的每一天—样,说服自己接受事实,自顾自走进公寓大门,丝毫不理会身後的呼喊。

  「聂!」为什么不理她?

  他还在气她吗?气她无理取闹的迁怒?气她给他的难堪?

  吕若玲不懂。若是这样,为什么刚刚一开口问的却是她好不好?

  那样的问候是不是意味著他没有生她的气?他还是关心她,像个朋友一样关心她?

  「聂!」若真关心她,为什么听见她叫他都不回头?

  「聂!」他是气她的吧?所以任凭她怎么喊就是不应。

  「聂!呜……」他一定还在生气,她说的话那么过分,今天若是立场对换,她也不可能原谅他,所以……「呜……聂……」

  身後的呜咽愈听心愈酸楚,脚步更像灌了铅似的难行寸步。

  要走要留?聂骉求救地转身望向冷脸老板。

  怎么办?黑框俊的眼眸透苦询问。

  「自己看著办。」黎忘恩一脸没好气,她哪管得了这么多事。「让她在这里哭,或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省得丢脸,随你。」

  老实如聂骉,沉沉吁口气。对她,他是接近也不对,不接近却又放不下。

  原来,他还是懂得什么叫贪心。

  从远远看她,到成为点头之交,进而说上几句话、有了交集;走得愈近,愈是无法餍足。

  虽然常将两人的差异挂在嘴边,其实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越雷池一步。

  事实上,他已经找不回最初只要远远看著、偷偷恋著她就能满足开怀的聂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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