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出刚从外头摘来的草药,用石头捣烂,便敷在她的脚踝上。
一阵凉意从脚踝窜起,可却是极为舒服的感觉且见他动作极为轻柔,一股感动迎上
心头。
平时的他虽带点冷漠,可是对她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总不让她饿着、冷着,就连
现在脚疼,也亲自为她上药。
他只是冷酷了一点,事实上他是很关心她的不是?雷钥傻傻地望着他笑,一张笑脸
好甜、好甜。
上完了药,他抬眸迎上她的一张笑脸,瞧她脸颊旁有着深深的酒窝,更增添了她的
甜美。
不是绝绝之姿,可一张俏颜却显得动人,一双亮灿灿的大眼闪着如星光的耀灿,那
桃红小嘴笑嘻嘻的扬了一个弧形,令人动容不已。
他是否已经沉醉在她那春风般的笑靥下了呢?
韦睿不再多想,正要端起水盆往外走去时,待在门外的羽红突然主动的接过他手中
的水盆,脸上有着娇羞的笑容。
他淡淡瞟了羽红一眼,并没有将眼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将水盆交给她后,便又回到
废弃小庙里头,找了离雷钥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用树枝挑弄着火堆,让冷飕飕的小庙里,逐渐温暖了起来。
雷钥透过火光望着他的侧脸,发现他的五官深刻且端正,一双眸子细长却有着长长
的睫毛,薄唇上没有半点的笑容,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样,可事实上,她比任何人
都明白,他是极为重情重义的男人。
她愈来愈倾心于他了。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走到他身边坐着,感受着他的体温、吸
取他的气息,只不过她的脚一跛一跛的,走起路有点困难,还未走到他的身边时,脚一
拐便往前倾。
她来不及尖叫,身子便往他的怀里跌去,还好他的反应极快,伸出又手接住了她娇
软的身子,免让她跌入地面上。
一股清香的味道迅速的钻入他和鼻内,心神一荡,黑眸对上她一双圆滚的大眼,二
人之间似乎燃起异样的火花来。
大眼眨啊眨的,女子百般的娇媚流转其中,且她这么近距离望着他的俊脸瞧,少女
的心思全被他勾出来了。
她真幸运,随便捡到了一名男子,长得如此俊美,一身的傲骨可不是普通的人可比
拟的,一股天生的霸气总是在他的身上散发着。
她的一双美眸总是大咧咧的望着他,柔如清水、美如无尘的洗涤着他内心角落的罪
孽,和她多相处一天,韦睿便发觉内心的罪恶竟莫名的减轻许多。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他的眉宇又拢了起来,望着她一张纯真的娇颜,渐渐地撩起他
一片平静的心湖。
心无城府的雷钥,面对着韦睿一双清冷的黑眸,她看得出来他时常皱着眉头,眸子
里总带着哀伤的目光,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向他的眉间,想拂去他眉头上的纹痕。
面对着她的动作,他先是一阵愕然,然后抓下她的小手。
“你好好坐在那里就好,为什么还要离开?”他板着脸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的
脚踝已愈来愈肿了吗?”
她知道他是关心她,可是关心也要给个好脸色嘛,谁像他都是臭着一张脸,真是糟
蹋了上天赐予的一张俊脸。
“我想坐在你的身边嘛!”她嘟叹着说:“而且外头有很奇怪的叫声,我会害怕。”
她说真的,她是怕极了外头的狼嗥。
瞧她的身子还黏在他的怀里,他想推开她,可见她不悦的噘起一张小红嘴,他竟然
放任她窝在自己的怀里,让二人的体温互相传熨着。
她的小脸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一点也不避讳男女有别,反正她早已认定他是自个儿
的夫婿,早就不在意什么世俗的八股教条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依然挑弄着取暖的火苗。
“可不可告诉我,你真的是一名化子吗?”吸取他身上淡淡檀香味,她安心的搂着
他问道。
“不是。”他简洁的回答。
“那你是谁呢?”她微微抬起头问。“是走江湖的剑客吗?”
剑客……一提到这词儿,他的心微微作疼,曾经他确实是一名剑客,可因错杀了好
友,他就此封剑了。
“不是剑客。”封剑,便也封了心,让自己随波逐流在这滚滚红尘中,过一天算一
天,连权贵都可以不要,只为赎那颗充满弑血的心。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化子、也不是剑客,那你的银子是从何而来?”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原本他是不需要银子的,只是身边多了她,他不得不以自
己另一个身份去钱庄领银子,不过他不想告知她自个儿的身份。
“不要多问。”他淡淡的回答。
“可是我想知道。”她的声音柔柔细细的,极为好听。
“夜深了,你该睡了。”
她嘟着小嘴,瞧他死也不开口的模样,虽然有气,不过明白他要是不想说,她肯定
也问不什么所以然来。
“不问就不问。”她嘀咕一声,这时才瞧见羽红捧着水盆进来,看见她一双细长的
凤眼惊讶的望了他们一眼,随即脸红的别过脸去。雷钥出声:“羽红姑娘,你就睡在那
草堆上,今晚咱们要委屈在这破庙里头了。”
羽红点了个头,便在草堆上坐了下来。“夫人,您别叫奴婢姑娘,直接叫奴婢的名
字羽红吧!”望着雷钥及韦睿亲密的样子,她着实好羡慕。
“那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雷钥,我的夫君叫韦睿。”雷钥人没心机,直接
报上了名字。
“可是奴婢的命是夫人及爷儿救的,奴婢不能放肆。”羽红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举手之劳。”雷钥坐起身子,背倚靠在睿的胸膛。“从今之后你便是自
由之身了,不需要再跟着我们了。”
“可是奴婢无处可去……”羽红垂下头。
雷钥无话可说了,她一双亮澄澄的大眼回望着后头的韦睿,将问题丢给了他。“夫
君,你决定就好。”
这小妮子!韦睿眯着眸子望着雷钥,也不想想人是她带来的,此时还要他解决麻烦?
沉默了好一下子,他才从胸襟前拿出一袋碎银。“这些碎银暂时可以让你过些日子,
天一亮你直往东方走,便可以看到城镇,明天咱们就分道扬镳吧!”
羽红一听,连忙从草堆里爬了起来,她跪在二人的面前,直磕着响头,嘴里直嚷着:
“夫人、爷儿,奴婢要的不是银子,奴婢只希望跟在夫人及爷儿的身旁,好求个安定。”
雷钥为难的看了韦睿一眼,才回答说:“可是我们也是没个落脚之处,只是在各个
地方流浪而已,跟着我们,一样没有个安定。”她眨了眨眼。“与其跟着我们,倒不如
找个好人家待着,免受奔波之苦。”
“不,夫人。”羽红继续磕头。“奴婢宁可跟着好夫人、她爷儿,就算是随着你们
流浪到天涯海角,奴婢都不会有怨言的。”
“这……”雷钥实在难以答应,毕竟她也无法作主啊!“经济大权”都在她亲爱的
夫君手上,她没有资格答应。“夫君,这事儿你处理。”说完,便侧躺在他的怀里,一
点都不避嫌。“只是羽红姑娘是名弱女子,咱们也不好让她单独一人吧!”虽说不管,
还是一直暗示着他。
他低头瞄了她一眼,瞧她分明就是硬要他收留羽红,再见羽红苦苦哀求的份上,他
还能狠心的拒绝吗?虽然极度不想再招惹任何麻烦了,可雷钥一双小手死命地抓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