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婆?她侧头不解,最後明白他口中的「妖婆」是府里的夫人。「夫君,她们是你的後娘,是我的婆婆。」
「我说过,离她们远一点!」他低吼。「还有,她们有告诉你什么事情吗?」
她鼓著小脸,摇了摇头。「夫君,你和五位婆婆之间,是不是隐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有些生气,气他一直不肯说出来。
「不关你的事情。』步燕临烦闷的吼了出来,不肯提起过往的事情。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医病呢?」她强忍胸口的怒气,拿出平常的耐性。
「别将事情混为一谈。」他睨著她,将她拒绝于心房外,不愿她知情过去的自己。
红豆儿的怒气爆发出来,双手捧著他的容颜,与他正眼相看。「口口声声都说不干我的事,那什么才和我有关系呢?要我别把事情混为一谈,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每件事都是环环相扣的啊?」她嚷嚷著,头一次大声说话。「还有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还有个病症,那就是——心病!」
心病?!他拢眉』
步燕临冷哼,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关心。「不关你的事。」
红豆儿抿著唇,狠狠瞪著他瞧。
眼和眼的对著,他轻易看见她眼里的怒气。
「我讨厌你!」四个字,从她口里吐出。
他以为,她会像普通姑娘一样,受伤的含著眼泪离去……
可,他错了。
红豆儿并没有颓丧的转身离去,反倒是将菱唇凑上他的薄唇,以同样的手法堵住了他嘴。
只不过这次她并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而是带著瞠怒,轻啮著他的唇办,啃阳著他的下唇。
她让他知道,她在表达自己的怒气,以啃啮的方式宣泄她的不满,更甚的……她要止住他薄唇吐出的伤人言语!
他愣住,回神——没有生气的推开她,反而享受自动送上来的甜美,直到他忍不住被挑起的饥渴欲望,终於主动攫住了她绵软的檀口,强硬汲取她的甜美……
第五章
红董儿完全没想到,体质虚弱的步燕临,竟也会有「反抗」的动作,舌尖侵略性的钻进她的口中,突如其来的侵袭,让她惊愣的望著他。
她的美眸里望见的,是他充满邪气的容颜,眸里似乎有著笑意……
他、他在笑她?
红豆儿最後抽回理智,让自己倒退好几步,才得以离开他邪魅的薄唇。
「你以为我真的病到连感觉都没有吗?」他的唇瓣竟莫名勾起得意的笑容,原本的烦躁,看到她一睑惊愣的表情,而一扫而光。「我是个男人,你这样的撩拨,只会引火自焚。」
好一下子,她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面对他冷声的警告,她俏皮的眨眨眼,还是踅回床前,一点也不畏惧的再靠近他。
「我当然知道夫君是个男人。」她抿唇一笑,刚刚的怒气消逝无踪,只因为他的反应,出乎於她的预料之外。
他不再是前几天那个冰冷冷的男人了,对她……其实是有欲望的。
「如果你下想受到伤害,就离我远一点。」再一次,他寒声道。
其实,要不是他全身虚弱的没办法抬起双手,他早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尝她那软馥香甜的身子。
他不得不承认,自她进府後的这几天,她所做的一切,正一点一滴在他的心中累积著。
要他忽视她,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竟然不能将她视而下见。
她的魅力与风情,成了一种逐渐让他深深上瘾的毒。
像是有把握般的扬唇一笑,红豆儿根本无视他冷漠的态度,小手再次攀上他的颈子。
「夫君,我换个角度想想。你不要我接近五位夫人,是不是怕我遭到危险,所以才不准我多问呢?」
听著她软言软语,简单一句话就说破他心里的想法,可天性冷情的他,根本不愿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偏过头,不愿看著她亮澄澄的黑眸。
「夫君,别不说话,我会当做你是在默认。」她眨眨水眸,眼里望见他一张不自在的脸庞,心里浮起一股得意。
他静默,抿著唇不愿回答她一言一语,也不愿再将黑眸移回她的脸上,怕自己会永远也抽不了身。
见他使性子不答话,红董儿也不勉强他。
毕竟她突然闯入他的人生里头,得要给他时间适应。
只是,她由衷希望自己能多了解他一点,因为他是她的夫……
「好吧!你不理我了,我自个儿忙去好哩!」她双手离开他的颈子,佯装丧气的离开床沿。「夫君先休息一下,我吩咐嬷嬷送来午膳给你。」她福了福身,离开他的面前,迳自往房外走去。
这时,步燕临才将眼光移正,眼角只来得及捕捉到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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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开始,步燕临的眼光,就再也离不开红豆儿的身上了。
可愈是到了年关,府里忙得更勤,就连红豆儿也很忙,几乎每天只能在中午来看步燕临一眼,其余的时间,她都不待在新房,一刻也不得闲。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步燕临一直、一直隐忍著腹内的怒气,可嘴里却没有道出自己的不快,任由这小妮子忙得不见踪影。
可……人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
尤其当他的身子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她调理得气血顺畅,终能下床走路时,他开始发觉内心的气焰渐渐变得狂炽。
她口口声声唤他夫君,可眼里再也不是独看他一人,这让他忍无可忍。
今天,正是除夕夜,也是步燕临离开新房的第一天。
步燕临的身後跟著磐磊,凝著冷酷的脸色,走在回廊之中。
他的脸色略有红润,但还是稍赚苍白,身子骨还尚未调理完全。
虽然他仍是虚弱,不过至少被红豆儿养壮了身子,可自由下床走动,不再终日只能躺在床上。
府里的奴才一见到主子出现在回廊,瞬时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步总管硬著头皮上前迎去,低著头躬身唤:「爷。」
「那该死的女人在哪儿?」步燕临寒著声音问著。
「女……女……女人?」步总管颤著声音回问。
他深吸一口气。「少夫人。」
「少、少夫人正在帐房里……」
「她在帐房里做什么?」他皱眉问,这时又发现回廊里挂满了红灯笼。
步总管抖著身子,上下两排白牙不断打颤。「少夫人在房里盘、盘、盘帐。」
盘帐?他倏地眯起黑眸,忽然想起已到年底,可却没有人送帐让他审查,让他以为今年各间掌柜误了时间,正想派人去问个究竟,原来是那多事的红豆儿将这事揽在身上了?
他深呼吸,逼自己咽下心头涌上来的怪异感觉。
步总管见主子板著一张脸,望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只能低垂著头,等候十二爷冷酷的低咆。
步燕临理理自己的思绪之後,便移开脚步往帐房走去,独留总管在原地低头吹著冷风。
再通过长长的回廊,他与磐磊来到帐房外头,留下磐磊在外面,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进帐房内,他轻易听见拨动珠子的声音,有一名女子坐在案桌前,努力的拨著算盘,而一旁的奴婢芍药则帮忙著翻著帐册,主仆两人低头呢呢喃喃,丝毫没听见他轻微的脚步声。
最後,一抹身影笼罩在红豆儿的头顶时,她才猛然抬起头。
「夫君?!」她惊愕的唤了一声,可最後还是扬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