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留在这里,会有一堆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因为你认识尚保罗、因为你被我拉着手、因为我会一直盯着你看,直到你跟我离开会场为止。”尚保罗好心地说明着,黝亮深瞳径自盯着她红润的小嘴,陶醉得很。
“你离我远一点,要走我自己会走。”
吴心兰情急之下,又是一阵剧烈拉扯,完全没意识到两人的四手交缠,只是让情况看起来更加混乱不清。
“相不相信,你现在只要一走到宴会厅门口,就会有成排的记者对你‘嘘寒问暖’啊?加上你现在没戴眼镜,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这样不好吧?”他“热心”地告诫道。
“那怎么办?”吴心兰吓到全身僵直,连头都不敢左右乱转。混乱之中,她根本忘了自己的眼镜就是被眼前的恶棍所掠夺的。
“宴会厅里面有部电梯,是专门为像我这种等级的VIP所设计的。那部电梯位于相当隐密的角落,要不要我带你脱身啊?”尚保罗唇角勾起一个狡狯的笑容,只可惜她目前“视人不清”。
“那就快点走啊。”吴心兰低着头,不自觉地扯住了他的衣袖,低声催促道。
“应女士要求,那么我们就不浪费时间在这里拉拉扯扯了。说走就走——”尚保罗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一路目中无人地朝着角落电梯疾行而去。
吴心兰屏着呼吸,感到他的呼息正肆无忌惮地吹拂过她的脸庞,而他的低笑声则弄得她的耳朵好痒。
“你干嘛一直笑?”她一进电梯,就把自己缩到角落里。
“因为这部电梯根本不通往一楼。”他又补了两声得意的笑,清俊非凡的面容有着她此时看不清的狩猎冲动。
吴心兰砰地一声冲向电梯门边,然则一切为时已晚,电梯已然上升。
“放我出去!”吴心兰又把自己缩到电梯一角,拼命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他的表情。“眼镜还我!”终于想起了眼镜。
“到了我的房间,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到时就会把眼镜还你了。”尚保罗往前一步,手指头不客气地拉起她的上眼睑。“不要眯眼睛,不好看。”
“你不放我出去,我就一直眯着眼睛。”吴心兰不服气地说,身子因为他的接近而不自觉地僵直。
她感觉自己颈后的汗毛直立,怎么站都觉得不对劲。
“好啊,随便你高兴眯多久就眯多久!你眼睛不酸的话,就请便啊,我帮你计时,看看能不能破世界纪录喔。”尚保罗好整以暇地看着手表,还顺便拍拍她的肩膀鼓励。
“加油喔,计时开始。”可以和他比无赖的人,世上找不到几个了。况且是她这个老实头。
吴心兰傻了眼,怔怔地看着他——哪有人这样的?!
蓦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她红了眼眶,用手捂住自己的唇,勉强盖住了一声哽咽。“你为什么老是要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是你欺负我!”
尚保罗咚地一声把额头直接靠着她的,灼热的呼吸侵袭上她脂粉未施的脸颊。
他的右手滑到她脑后,不客气地扯下她绑发的橡皮筋,而完美双唇里吐出的低语,尽是魅惑人心的:“我夜夜为你失眠、茶不思饭不想、衣带都宽了一大圈、其他女人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你说,现在到底是谁欺负谁……”
她被他的话吓到脸色惨白,只能猛烈摇头。
他怎么可能为她朝思暮想?这其中必有诡诈,他一定只是很恶劣地想看她急得跳脚的样子。
“你闭嘴!”她放声对他大吼,却突然惨叫了一声。“啊——”整个人蓦地弯下了身,痛苦地喘着气。
“怎么了?”尚保罗胸口顿时一窒,也紧张地跟着蹲在地板上。“哪里不舒服?”
吴心兰捂着唇,红着眼眶,只是摇头。
“我叫救护车!”尚保罗急得将她紧拥在怀里,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不——用——”吴心兰连忙抢下他的手机,赧红着脸颊说:“我——咬到舌头了啦。”
他呆若木鸡地望著她低眉垂眸的一派羞人答答——天啊,她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有没有流血。”尚保罗俯低脸孔,慎重其事地捧起她的脸,严肃地说道。
“不用。”她抿着唇,闷声吐出。
“你不让我检查,我会担心得睡不着,到时候可能还会跑到你上班的基金会去探问你的伤势!要不要我带些鲜花、水果去慰问?”他爱死她扁嘴的样子了。
吴心兰呻吟了声,用一种带着鼻音的声音说:“我拜托你放过我吧。”
她泄气地垂下肩,连他今天为什么能在这个宴会里找到她,她都不敢追问了。
“我检查完你的舌头是否平安,就会放过你了。”尚保罗一本正经地说,俨然一副忠臣烈士被误解叛国的模样。
吴心兰咬住唇,用力闭上眼,粉色小舌迅速地吐出又缩回。
“没看到!”尚保罗望着她白里透红的粉颊,黑眸里全是动情的温柔。
吴心兰深吸了一口气,脸颊更形绯红,只好皱着鼻子用力地吐出舌头三秒钟。
“乖。”尚保罗的吻轻落在她的舌上,在她惊喘出声时,他扣住她的颈间,加深了这个吻。
怕弄疼了她,他的吻像是一种爱抚,怜爱着她纯情到不知所措的唇舌。所有的热情全特意化成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勾引,等她不知不觉沦陷在他唇间的轻抚时,两人的唇已经如胶似漆。
“电梯门开了。”他说,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抬起一公分。
吴心兰睁着一双氤氲的眸,失神地望着他,挣扎着想脱身,却是双腿一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面对她柔荏无力的娇弱,尚保罗倒抽了一口气,血液里的大男人保护欲完全被她勾起。他温柔地抱起四肢无力的她,双唇却也强势地落到了她的唇间。
等到吴心兰再度能思考时,她已经被安置在一组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米色沙发里了。
她把脸埋在手掌里,没脸抬头。
天啊,她还有脸见人吗?她刚才居然在电梯里被吻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要回家。”她闷声说道。
“在我和你没有把话说清楚前;让你直接回家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唇落在她的发间、额上及任何他可以触及的地方。
他对她真的很有感觉,而且是愈来愈有感觉!
“我们无话可说。”她猛抬头,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往他的胸膛一塞。“还有,你没事不要乱碰我。”
“还说什么我们无话可说,光是我想碰你,而你不让我碰这件事,就可以让我们谈个三天三夜了。”尚保罗振振有词地说道,一双长臂毫不客气地把她往他的怀里拖。
他这回可是要来把两人的关系正名为“男女朋友”的,哪容得她逃跑。
“你到底想做什么啦!”她只想逃开,偏偏左推右扯就是动摇不了他半分。
“我这么煞费苦心,当然是想和你交往啊,这还用问吗?”他哀怨地看她一眼,怨她不懂他显而易见的真心。
吴心兰傻眼了,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孔,就算他说自己是美国总统,也不可能让她更惊讶了。
他怎么可能想和她交往?!
光是两人之间的差异,她就可以列出至少一百条来。
“我们不可能!”她握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哪里不可能?”他反问。
“你长得让我没安全感、你态度太轻浮。”吴心兰伸手握住了那只戴在衣领内的一百元“月光”项链——这就是差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