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尚保罗一边扳开她的手指,一边大声地保证,又说:“快走啊!”
这回,他拉着她的两只手一块走,感觉很像古代捕头领着犯人。
“你骗人,如果你对我没企图,刚才怎么会……怎么会乱吻我?”她才满脸通红地把话说完,十根手指头已经打成了十个死结。
“我刚才吻你,是因为我对你情不自禁啊!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所以,你待会待在我房间会很安全的。相信我。”他回头深情款款看她一眼,还赠送一个飞吻。“我们快走吧。”
“你疯了才会认为我会相信你。”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结论。
“宝贝,我是疯了没错。我为你疯狂!”他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脑子里逐渐成形的灵感让他兴奋得只想大吼大叫。
他狂喊大笑着,拉着她的手臂又往前跑。
两人的长发在风中飘散着,一身的白衣也全被风吹得鼓鼓的,男人开心的脸庞与女子晕红的双颊,配上不能再蓝的天空、不能再白的白云,那情境美得不像话。
吴心兰呆愣不已,只能跟着眉飞色舞的他停在一栋占地相当广阔的Villa前。
“你真的疯了!”她揪着胸口的衣服,仍然不停地喘着气。
“当一个男人为女人而疯狂时,女人该为此感到骄傲的。”他的俊颜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就像个天使。
吴心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他的笑容让人打从脚底发麻。
他们才第几次见面,他就说他为她疯狂?!她自知就算拿下眼镜,自己也没像他那么倾国倾城,所以他八成是嗑了药。
“没有女人会喜欢被一个疯子爱上的。”她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害怕他突然药性发作,来个拳打脚踢。
“这句话说得不错。”他赞许地又给了她一个笑容。
“很好,那我先走了!”
吴心兰转身就跑,只是刚才跑得太快,肚腹还隐隐作疼的她,就算跑得超卖力,步伐还是无法跨得太快。
“你不准走!”
她听见他的声音飘在她颈后,再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多时,尚保罗已从她身后勒住她的腰,她惨叫一声,胸腔内的最后一口气全被他勒了出来。
“去我的房间没那么恐怖吧!我都说不会乱来了嘛,你只要乖乖坐在我旁边陪我画图就好了啊。别怕啊!”他揽着她的腰,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我怎么可能不怕!你反复无常,一下子嫌我丑、品味差,一下子又对我惊为天人。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边对我笑,一边拿刀子砍我?!”她愈说愈觉得恐怖,吓得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你或者觉得你仍然是你,但是从你跌下溪水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月光女神了。”看着她的泪光,尚保罗握着她的手指已微微在颤抖。
她眼中那晶莹的泪光比钻石的光芒更含蓄,却也更动人心弦。
“你看——你还说我是什么月光女神,你根本是个神经病!”她控诉地说道,被他的灼灼目光吓得动弹不得。
“我不是神经病,我可以证明。”尚保罗举手保证,只想尽快拉她进屋子。
神经病想证明自己精神没问题,是不是跟醉鬼老说自己没醉是同样荒谬的道理?吴心兰怀疑地看着他,还是害怕得四肢发冷。
“我房间有东西想让你看,你看了之后,就会知道为什么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为你疯狂了。”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吴心兰惊恐地发现自己想相信他——是不是人的内心里都希望自己不平凡呢?
她低下头,心里直犯嘀咕,所有的直觉都在警告她不可以冒险。但她却任由他牵着手,走进了他的屋内。
然而,在尚保罗不意看到她雪白颈子所流露出若隐若现的性感,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的声音。
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相信一副眼镜和一个发型,竟然可以把一个女人糟蹋到这种地步。
“我的房间没有怪物,你可以抬起头了。”他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
吴心兰抬头一看,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她以为她的房间已经够高级了,结果呢?
他住的地方根本是一座皇宫!
虽是一千度的近视,她仍能看出这间皇宫至少有五十坪,完全不隔间,热带花卉布满了整个房间,有种原始的味道。房子的东西隅放着一只木制大床,床铺周遭垂着轻纱。她看向屋子落地窗后侧一处用玻璃帷幕围起的——浴室?
她眯起眼睛,向前一步,发现那真是一间浴室,一间可以看尽庭园风光,而且还拥有一座贝壳造型浴缸的大浴室。
“你一个人住?”她忍不住走到落地窗边,看着那一座大“泳池”!
屋子周遭用花草形成了一道屏障,优雅且保有完全的隐私。
“对。”
尚保罗看着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地在屋子里绕着圈圈,忍不住笑了。看着她的新鲜有趣,他顿时觉得这栋并不特殊的房子变得耀眼了起来。
“真的太奢侈了。”她抚着亚麻窗帘,用那视力不佳的双眼看着阳台上的白色躺椅。如果可以躺在那里晒太阳睡觉,该有多好啊!
“欢迎你搬进来和我一块奢侈。”尚保罗脱口说道。
吴心兰闻言,身子不禁为之一紧。
“你要让我看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我看完就要走了。”她可不想再跟他闲扯下去了,她还想在离开之前对昆里岛做一次最后巡礼。“啊——我没有眼镜,我看不清楚。啊……我要先回去把眼镜找回来。”
“不!”尚保罗惨叫了声,活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我送你隐形眼镜。”尚保罗连忙冲到柜子边,把那些他叫助理买来的隐形眼镜全贡献到她眼前。“各种度数、各式正常弧度都有。”
“我不能收,这些很贵。”她摇摇头,不想占人便宜。
“我朋友的店倒了,所以把东西全清仓给了我,不用钱。我家里还有一箱,待会叫人一块拿来。”他随便找个借口,左手一塞,右手一推,把那一大包隐形眼镜全挤进她的手里。
“还是不用好了。”她想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容,把隐形眼镜放到柜子上。“买药水也是一笔支出,能省则省吧。但是,真的很谢谢你。”
“这是日抛式的隐形眼镜,不用买药水。所以,可以接受我的好意了吧。”只要她能够继续用这样黑白分明的美目看着他,就算要他为她开间眼镜店,他都心甘情愿。
“我真的可以拿吗?这不会是你特别去买的吧?”她并不需要他的同情援助。
“亲爱的,我从不说谎。”他拍拍她肩膀,说得很认真。
只是少说了两个字——他从不“介意”说谎。
“那——那就谢谢你。”她客气地鞠了个九十度大躬,而后小声地说:“我不会戴隐形眼镜,你会不会?可以教我吗?”
“我会。我什么都会!你坐好!我去洗手!”
尚保罗立刻把她压到工作桌前的椅子里,一溜烟地冲到浴室。
他昨天已经恶补了一次,虽然把他助理的眼珠整到哇哇叫,不过技术已经堪称纯熟了。
吴心兰好奇地看着桌上左一张、右一张的珠宝设计图,不禁被草图的精美所吸引。同一款首饰,他就画了三种不同的角度,让人可以清楚地看见草图成形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