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只要有了钱,谁还在乎这些呢,傻瓜。”母亲笑说。
“我在乎啊!”京蓓跪了下来。“我求你,妈,让我把钱还给人家吧。”
“你这是在于什么,还闹不够啊你。”母亲被她吓得退了两步。
而这时接到学凯电话的之玫火速赶到了京蓓家。
没想她前脚才进门,奎文竟然随后也冲了进来。
“你怎么会来?”
“学凯他妈妈进了医院,他打电话告诉我,我觉得应该来一趟。”
“良心发现?”她冷冷地况。
“为时不晚吧。”奎文愧疚的笑笑。
两人四目相视,心里的芥蒂也在瞬间化为乌有了。
这石屋里突然的一声巨响,吓得两人立刻奔进客厅。
之玫看到京蓓失控的模样,赶紧劝说: “谢阿姨,你先把钱还给京蓓吧。”
“还?给了她那我还拿得回来吗?”她显然不愿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众人僵持了一阵,只见京蓓突然起身冲进厨房。等大家定睛看清楚时,才发现她手里多了一把利刃,而且刀尖就抵在她颈上。
“啊!你干什么呀……”京蓓的母亲忍不住惊叫出声。
“京蓓!不要做傻事,有什么我们可以慢慢商量解决的。”之玫嚷道。
“是啊,你冷静点,京蓓。”奎文也吓傻了。
京蓓摇摇头,她的泪水已经流干,那份绝望的平静让人看了发寒。
“之玫姐,对不起,我走不下去了。”
”不可以!京蓓,千万不要啊。”之玫看了心痛,却不敢往前半步。
接着京蓓转头对母亲说:“妈,那笔钱就当做我还你的,这辈子我再也不欠你了。希望……往后你能好过一点,原谅我不能再孝顺你了。”
“京蓓……”母亲见她说得真切,终于也觉醒了过来。
奎文见机不可失,赶紧提醒她:“谢阿姨,你快把钱拿出来吧!”
“对!京蓓,妈听你的,我们不要这种钱’我不要了!”
接着她便从胸口里掏出那张支票递给了之玫。
“妈!”京蓓立刻丢了刀,冲过去与母亲相拥而泣。
之玫和奎文暂时退出厨房,她突然想起进门时他说学凯的妈妈住院,于是问:“华伯母怎么突然住院?”
“学凯说那是苦肉记。”
“苦肉记?”
“总之是没事了,不过他会尽快送华伯母回美国去。”奎文说。
”嗯……事到如今,我真不知道事情该怎么仿个了结?”
“喔,学凯会怎么做我不清楚,但是京蓓这里……”说着,他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支票交给之玫,“我想该是我们伸手帮她的时候了。”
“这是?”
之玫看着这张四百万的支票,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这算是为我自己赎罪吧,因为我的错误判断,害京蓓平白无故受了许多伤害。不过……”
之玫正想激赏他的慷慨大方,一听到还有后文,立刻收回脸上的笑说:“喔,原来你赎罪还有条件啊。”
“不是。这笔钱可是我的老婆本,钱没了,我可不想连老婆都没了。”
“你真是会算,怎么都不会吃亏啊。”之玫的嘴角泛起甜甜的笑。
奎文怎么能错过这么好机会,当然立刻把将她搂进怀里来。
“我再怎么会算,还不是栽在你手里了。”
※※※
飞机一起飞,学凯便发现母亲一改倦容,与同行的Iris有说有笑了起来。
而为人子女的他,明知自己中了计,心里有气,却也无处可发。最后他干脆来个相应不理,一路倒头大睡到美国。
到了家,众人草草一聚之后,便各自进房休息了。
然而这一夜对学凯来说,却是异常漫长而难熬。只因为他的心仍留在地球的另一端,无时无刻想着京蓓。
翌日一早,华家一如平常在餐厅用餐,惟独学凯珊珊来迟。而且一走进餐厅,他便忍不住因Iris的高声谈笑皱起了眉头。
“爷爷早,爸妈早。”
他一面道安一面落座,就是刻意忽略Iris。
“学凯啊,我看你已经是个道道地地的台湾人了,那边的环境还好吧。”爷爷笑着问他。
“嗯,都很好,爷爷。”学凯自小跟爷爷就亲,说起话来也多了份亲呢。
“可是十多年没回去了,真怕一切都变了呢。”爷爷说。
“嗯,环境是变了,但人还是一样亲切啊,爷爷。”学凯笑说。
“是嘛,听你这么说,我都开始想念起那些老朋友喽。哈哈……”
爷爷说着说着,家人也都跟着笑起来了,
“华爷爷,其实我觉得学凯的看法也不尽然喔。” Iris插话说: “好比那里的政治、交通、特别是医疗制度,简直一团乱,根本还没真正上轨道嘛,跟美国更没得比了。所以学凯觉得好的,我想应该是个人主观上的偏见吧。”
“喔,那为什么学凯只看得见好的一面呢?Iris。”爷爷反问她。
“这……恐怕就跟专业知识无关喽,我想,这应该跟他看人的眼光有很大的关系。”Iris笑说。
经Iris这么一提,原本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学凯,我听你妈说,这阵子在台湾你老忙着做些荒唐的事,根本无法专注于工作了,是真的吗?”
“爸,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我要是真想荒唐,也用不着等到今天。至于你听到的事情,应该是指我在台湾交了一个女朋友的事吧。”说这话时,学凯还刻意看了Iris一眼。
“真的吗?”华爷爷显得相当开心。“是怎么样的女孩啊?”
看到爷爷兴致勃勃,一旁华母和Iris的脸色则明显的垮了下来。
“这事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呢?”学凯父亲问。
“其实这次我回来我本来打算带她给爷爷和爸妈认识的,只不过事出突然,所以……”
“都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学凯的母亲打断他说。
“过去?是什么意思啊?”爷爷好奇的问:“你们分手了吗?”
“当然没有,我们不但很好,而且我计划两年后跟她结婚。”
“住口,我绝不答应!”华母一听,急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我不会让那种女人进华家的大门。”
“好了,别吵!”
学凯父亲大声的喝止了母子俩,沉默片刻,这才又问学凯:“对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你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
学凯于是将京蓓的事大略的说给父亲了解。
当他话一说完,好事的Iris立刻接道: “咦?奇怪了,学凯,你为什么刻意忽略她在酒店上班的事呢?”
“那不重要。而且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人碰过她,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那种事只要稍有经验,谁都会装啊。”Iris惟恐天下不乱的挑衅着。
忍到现在的学凯,终于失去耐性声严色厉的反驳道:“对,若真要比起来,谁的经验能及得上你Iris的万分之一呢。”
“华学凯!你……”Iris一听,恼羞成怒站起。
学凯还不忘补上一句:“这是你自取其辱,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Iris气不过,甩了手上的餐巾,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华家的大门。
学凯的母亲见状,也不好再帮Iris,但她对京蓓的偏见却丝毫没有减少。待餐桌的气氛缓和些,她又说:“不管你说得再好听,以我们华家的地位还有你的条件,那种女孩子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
“妈,这些外在东西的价值根本比不上我们的感情,而且京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