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多年的武术训练所赐,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一名拿着乌兹枪的黑衣人身后,笔从袖口滑出,在黑衣人察觉有异回头的第一时间甩出,正中喉头。身后的细微脚步声传入耳,他飞快的跳跃起来,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同时射出另一枝笔,将两个赶来支援的对手撂倒,尖锐的笔尖穿过第一人的咽喉直入第二人的咽喉处而停止。
冷御神没有因第一次杀人而发抖,这些人很明显的是冲着云恋纱而来,他若不杀人,只会被杀!模糊的红点可疑地对准他的心脏,他蓦地蹲下身,掌心雷从袖口滑出。瞄准他的杀手一见猎物失去踪影,心的回头找掩护。
谁知一转过身,他的眉心正对着枪口,“砰”的一声,双眼是乍见枪的恐惧,心里想的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开枪的御神早已消失,而他再也没机会问了。
短短的十分钟,为数众多的杀手在刹那间少了四分之三。
云恋纱挥舞的长鞭停了下来,冷冷地环视整个停车场,美艳妖邪的紫眸写满嗜血的欲望。
忽然,有个杀手大喊出声“她会使鞭,快……快逃!她是魑魅!地狱二爷呀!”传说中的魑魅极嗜血,她杀人绝不留活口,而更令人害怕的是,伤了她之后,惹火地狱至高无上——爷的代价!
话一出口,从黑暗中窜出四、五条人影,仓皇的逃了出去。
“恋。”冷御神忽地现身朝她走去,锐利的眼在昏暗中捕捉到一股欲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他猛一抬头,随即快速地朝她奔去。“恋!小心!”他看见枪枝瞄准器的红光准确地对准她的额。
云恋纱发现了,飞快地挥动长鞭,将左侧瞄准她的人卷飞至空中,等那名杀手重重的跌至地面时,从左侧奔来的冷御神心一惊,迅速地奔至她面前将她扑倒在地……他看见了,红色的小点是两把枪同时瞄准!
瞄准她的是两个人!
在被扑倒的同时,她听见了枪声也看见了开枪的人,右手的黑鞭下意识一甩,而后,冷御神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霎时,她愣住了。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忘了该有什么反应。
她看见的是冷御神胸口淌血的模样……
当率领地狱精英的赤炎赶到时,所见到的便是这一幅画面——
云恋纱抱着已陷入昏迷的冷御神不言不语,现场另一名生还者正跪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
女子握枪的右手臂有一条鞭伤,伤口大量溢血披头散的模样……
赤炎蓦地想起,那是——
香川玲。
“啪”的一声,是巴掌与肉相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云恋纱狠狠地掴了香川玲一巴掌,怒气如火山岩浆窜出头,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地狱在台北的所属医院,手术室的灯紧急闪烁着,一如她的心正七上八下的狂跳着,她决定先解决香川玲。
“你敢打我?”香川玲愤怒的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敢置信。
云恋纱捏紧香川玲的下巴,冷声地问:“我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从没人敢如此公然挑衅,你到底以为你是谁?”一想到冷御神淌血的模样,她的心揪了起来。
冷凡宇和方芸,方兰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皆心惊胆颤的看着这一幕。
之前那个口齿伶俐但好欺负的云恋纱真的是眼前这个凶狠的女人吗?
“我是谁?别忘了你今日的地位是我爸给的,充其量你不过是我爸养的一条狗罢了。”香川玲忿忿地回嘴。
“近四十个杀手埋伏,你倒也尽传爷的真传——心,狠,手,辣。”收回掐紧她下巴的手,云恋纱阴沉的坐下,双眼燃着风雨欲来的危险火焰。
“我心狠手辣?你又清高到哪里去了?谁不知道你十八岁那年杀了一个爱你的男人轰动整个组织,心狠手辣远近驰名,谁狠得过你?”
“她……她杀……杀人呀!”方芸颤抖地缩在冷凡宇背后。好恐怖,杀人哪!
“小姐,请你自重。”始终立于一旁的炙焰开口警告。他是爷的侍从,同理也必须保护香川玲,他怕她再激怒二爷,下场不是他承担得起的。
“你敢命令我?”香川玲的大小姐脾气提了上来。“反了,反了,所有的奴才都造反了。”
“焰,如果我杀了她,你也该感谢我。人家只当你是奴才呢!”云恋纱绝美伪脸蛋挂着绚丽的笑颜,滴溜闪耀的紫眸闪过一抹邪佞。
“你敢杀我?”香川玲大吼大叫。她竟然敢?
“你都敢杀我了,我为什么不敢杀你?我刚刚才杀了你十几个奴才呢!”云恋纱将杀人一事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谈论天气一般,更引起冷家人不敢置信的惊诧表情。
一旁的冷凡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她刚刚说了什么?“才”杀了十几个人?
方兰怯怯地拉着方芸的手,“好……好可怕喔,好险她那时没有杀了我们,好险!”想起之前她与妈妈总是百般刁难……她就觉得害怕。
“好呀,你动手呀!我就不信爸爸会放过你!”她香川玲可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地狱唯一的大小姐呢!她才不信魑魅这贱人真敢动手!
“想死就自己去死,我讨厌被指挥。”云恋纱抬头看了赤炎一眼,他意会的伸手探入口袋,递出一支烟。
她接过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蓦地瞧见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男戒,心情沉重不已。
御神!御神!手术不知是否顺利?
原本她想亲自操刀的,但一回想他浴血的模样,竟颤抖得握不紧手术刀……
该死!她在害怕了!拿着烟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敢动手就说嘛!”香川玲眼中有着不屑。“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等爸爸一来,我就要他把你打在我身上的痛楚加倍奉还!”
“她杀了你我也不会介意。”忽然,浓烈的妖气席卷而来,一身白的男子优闲的踱了进来,妖异的黑眸倨傲君伦的睥睨在场的众人,野蛮的血唇撇了个好看的弧度。
他优雅的走到云恋纱面前,但在看到她手中的烟后,黑眸再度转换为紫,不悦地眯起。
“要杀要剐都随你,想怎样发泄怒气我也不管;但我讨厌你抽烟,那对身体不好。”爷拿过她手里的烟,蹲下身与她平视。
所有地狱的部属则恭敬地叫了声:“爷。”
原来他就是地狱的爷呀!方芸与方兰同时想的是:好帅,好年轻呀!
为什么最棒的两个男人都是云恋纱的?这也是同时在两人心中响起的不平。
“我很少抽。”云恋纱对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淡笑。
“你连笑起来都不快乐。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野蛮的簿唇说出极温柔的话语,只要她开口,他就为她做到?
她叹口气,“永远都快乐不了的,我失去太多太多了,却永远都要不回来了……”抬起双手轻抚爷俊美邪佞的脸。
“一直挣扎在爱与不爱你之间,然而挣扎的最大范围却介于太快乐与太悲哀之间……我太像你,同属寡情之人,所以我无法快乐,无法幸福。”
“你在抱怨了。”爷弹了下手指,“我的确要你像我,但在你日趋相像时却又心如刀割,我不要你无情,我要你爱我!”他可以不要全世界,但绝不容许他唯一的骨血不爱他!
“爸爸……”香川玲怯懦地唤着。天呀!想要他的爱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他此时却在要求魑魅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