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是他们师徒四人会窝在天山山上一住就是十多年的原因。真不知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唉!
“北虎庄”名为庄,可实际上高耸的城墙有如城堡般高耸入天,庄前漫天风沙寸草不生,庄后崎岖陡峭的岩石一层层地叠至天际,岩石中偶有一些绿草点缀其中;而庄内占地幅员甚广却绿树成荫,甚至还有小桥及流水,弯弯的河水缓缓地流动其中,还有些鱼虾悠游着,河水绕着四周的城墙,与庄外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进入庄门,可瞧见一条石板路,两旁衬着高大的绿树直通庄内大厅。厅前大门处挂著「龙虎厅”三个大字的牌匾。
进入厅内可瞧见一张大而名贵的紫金雕椅,不偏不倚地摆在正中上位,其下两旁才摆了十来张名贵的红桧雕椅。
此时上位的紫金雕椅上正斜坐着一名状似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的男子。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但此刻却带着阴沉,而微吼的散发却又带着几分狂野,让人不禁联想到一只蓄势待发、优雅又美丽的黑豹,既美又狂野,却也带着危险。
男子的手状不经心地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薄而抿紧的唇似笑非笑地微微扬起,如鹰的眼神缓缓扫视着其下两旁十来个座位上坐着的人。他的眼神所到之处,每人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目光也微微垂下,不敢与之相接。
“禀……禀庄主,属下……属下无能。”左侧那排的座位中,其中一人正对着正中位置低着头直挺挺地跪着。语调颤抖而结巴。
正中位置的男子则不为所动继续地扫视,直至瞧见跪着的人,慵懒的神情霎时转为不悦。
“是吗?”他淡淡地抛下话,跪着的人顿时浑身颤抖不已。
“属下该死,请庄主恕罪。”
“既知该死,又跪在这儿干嘛?”低沉冰冷的话语微微飘在静悄悄的大厅中。
“庄主恕罪、庄主恕罪、庄主恕罪……”随着急喘颤抖的声音而起的是铿锵有力的磕头声。“请庄主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不会再失败。”
“张和。”冷淡的嗓音又起,没被点到名的人顿时皆松了一口气。而叫张和的人则缓缓从紫金离椅后走了出来。
“属下在。”张和躬着身静静等着主子下命令。虽说他从小跟着主子一起长大,主子的性情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对于他的喜好多少也知道,但有时他也搞不懂主子的心思,尤其是他的喜怒无常。
“问他。”男子不耐烦地喝干酒杯中的酒。而这个男子正是“北虎庄”庄主公孙越。
“是。”张和站直了身子。转身对着跪着的人,严肃地开口。“陈堂主,根据李堂主传回来的消息指出,有人能进出“南龙庄”甚至也见到了“银龙”本人,不知你有何话说?”
“北虎庄”庄主以下设了五堂。白虎堂专门负责对外一切营运,明着经营商家、开设赌馆、镖局、妓院等赚钱行业。黑虎堂则负责训练弟子供各堂所需的精英,及供应各处保镖、打手以及护卫整个“北虎庄”安全的人才。蓝虎堂则负责探察各地的消息或卧底等事。青虎堂则是“北虎庄”的刑堂。红虎堂则担起对外一切的执行任务,诸如帮派械斗或暗杀工作。而今陈堂主正是红虎堂堂主,李堂主则是蓝虎堂的堂主。
“禀庄主,属下几次带人进入“南龙庄”不是有些下属因轻功不好被拦在墙外,就是当我们进入时人手不够;再不然就是当我们人手足够时却早已惊动整个“南龙庄”,所以……”陈堂主辩驳道。他也不想失败啊,但……唉!
“意思就是你每次都无功而返?”张和冷冷地接口。
“属……属下无能……”陈堂主低着头发抖。
“好,很好!”公孙越丢开手中的酒杯拍着手笑道,薄唇却淡淡地吐出冷冰冰的话。“整个“北虎庄”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现在谁人不知我们“北虎庄”锻羽而归,就算我们不出名现在恐怕也名扬四海了。”冷淡地睨睇跪在地上发抖的人。要不是不想逼得狗急跳墙,皆这等无用之人干嘛?“滚!”不耐嗓音犹如利剑般扬起。
听到此话,跪在大厅前的陈堂主不敢置信地张大口。
“怎么?你觉得我的处罚太轻了吗?”公孙越讥谑地扬起嘴角。
“不!谢谢庄主、谢谢庄主。”陈堂主不禁喜极而连声道谢,快速地以跪着的姿势仓皇倒退。他不敢深思为何庄主会放过他,但知道只要此刻庄主没将他赐死他就有活命的机会,虽说活罪难逃,但好死总不如赖活!
“张和。”公孙越轻唤。
一听庄主轻唤,张和了悟地立即转身。
“根据属下接获李堂主的消息指出,能够进出“南龙庄”的人是个女子。目前她已经跟著『银龙”往北方而来。至于她是如何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进出,到现在还查不出来。”
“是吗?”公孙越若有所思地半闭着眼。
“是的。而且根据消息指出除了“南龙庄”的人外,其他人都查不出那名女子是何方神圣。而目前那名女子又紧跟在“银龙”身边,所以……”
“我懂了。”公孙越点了点头,讥诮地扬起嘴角。“所以他们办事不利也是情有可原啰!”哼!这群笨蛋!
一个女子就有办法进入“南龙庄”,而他们这一大票的男人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这简直是丢尽“北虎庄”的脸嘛!
要不是北虎庄跟南龙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银龙”那家伙总是藏头缩尾不见他有何作为,更犯不到他手里,要不然他早就杀过去掀了他的底了,还需这群笨蛋丢尽了北虎庄的面子吗?
不过……那家伙怎么突然往北方而来呢?公孙越抚着下巴思索着。而底下的人仍是半天也不敢吭上一声。
据传“南龙庄”目前势力有向北方扩张之势,如今他人又向北方而来,虽不知他正确的目的地,但总不能不防。何况屡次派人刺探那家伙的长相皆不成功,这已经很糟糕了,现在又不知他为何而来,真让人不悦。
“张棋龙。”公孙越突然点了名。
“属下在。”右侧最前方的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红虎堂主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真想将他给宰了。
“属下知道。属下会办他个办事不力。”唉!做刑堂就有这个坏处,好事没轮到他,坏事跟得罪人他数第一。判太轻庄主不高兴,判太重又得罪同侪。
“嗯。”他心生不豫地微扬着唇冷哼。
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人,真不知养这些笨蛋做什么?虽然他们与“南龙庄”并称江湖两大庄。但明显的无论在气势上、人力上以及行动力,他们硬是矮了人家一截,这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李武雄。”他微愠。
“属下在。”右侧另一名部属身形颤抖地站起来,眼光丝毫不敢与公孙越接触。他正是蓝虎堂堂主。
“务必在三天内给我打探出“银龙”为何到北方来,还有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又是谁。否则的话……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跟了我爹三十几年的人。”他睁中闪过一抹噬血的光芒。
“属下遵命。”
见他额际冒着冷汗,公孙越撇了撇唇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丢下话就转身离去。“你们最好给我好自为之,别让我发火,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