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凯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全身处于戒备状态。
但她又能有多少胜算?她的伤未愈,抵得过半打对准她的枪口吗?
凯和冷映析背靠着背站着,谨慎的目光迅速的扫量着环境,不约而同摆出自卫姿态。
“好久不见了,凯、未来。”欧志得意满满走进室内,养胖的脸庞上尽是油光的狞笑:“没想到吧,高不高兴见到我呀?”
“放你的大头屁。”凯咒骂着。
欧劈头就给了她一巴掌。“回答不对。哼,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逃到这里来了,不过这更好,让我一箭双雕,哼哼哼。”
“放开我——晤——”被掳住的卫然因为反抗,很快被注了一针镇静剂而昏了过去。
凯主动出击,出奇不意横扫飞腿,当头罩门就将一个佣兵的枪踢掉!
冷映析也不迟疑,心有灵犀地在凯行动之际,娇叱一声,夺下前面的枪,往对方下颏赏了一拳!
“可恶!”不敢置信自己带来的人居然随随便便就被两个女人撂倒一对!“抓住她们!”
佣兵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不过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抓住她们。
“婊子!”欧狠狠往冷映析的腹部赏了一拳,后者随即痛昏过去。
“他妈的,你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凯破口大骂,祈求欧的注意力会转移到自己身上,不再继续对付另外两个女人。
“哟,你倒还挺有精神的。”欧狞着一股诡笑,往凯绷紧的脸上啐口白沫,这种极尽耻辱的举止让她气得眼都烧红了。“看来你是挺高兴见到我的,问声好吧,小妞。”
“放你的大头屁,烂人。”凯被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仍极尽讽刺:“没种的家伙,除了会欺负人以外,还会干什么?落井下石的走狗,别以为你替那个家伙做事,我就会怕你了。”
欧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很好、很好。”
他迅雷般出手,一把就抓下她包扎伤口的绷带,刹时间让她鲜血淋漓、痛彻心肺!
“贱女人!”欧疯了一样攻击,拳拳挑准她的伤口,凯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却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欧先生,她昏过去了。”一旁的部下赶紧提醒他。“宙大人不是说过,要将她毫发无伤带回去的吗?”
“管他的。”欧鼻息浓厚的喘了好几下。“留她在这里等死吧,没给她补一枪是老子大发慈悲了,反正到时候对大人说她拒捕反抗,一时失手就可以了,又不是多重要!”语毕,他立刻命所有人撤退。
不是多重要吗?
只怕欧是大错特错,至死位不能瞑目这点吧。
☆ ☆ ☆
“映析?映析?你醒醒啊。”冷杰心急的用力拍打妹妹的脸颊。
急匆匆赶回家的冷杰入门便看到满目的疮痍,心痛的发现卫然的失踪及妹妹的瘀伤。
和他同来的宙则僵硬着脑,缓慢的走到倒在一汪血泊的凯身旁,冷冷看着她痛苦挣扎的呼吸着。
“痛痛痛痛!别打我啦……老哥,不好啦,有人闯进来了!”清醒过来的冷映析一把抓住冷杰的衣领,情急的大喊。
“我知道。”他的心已沉到海底。
卫然?不用问,一定是被欧带走了——为了那个宙该死的命令!
“老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
“嘘,不是你的错。”冷杰安抚着她,抬眸看着宙飒然的背影,不觉怒气翻腾。“哪,事情变成这样,你满意了没?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会有什么话要说?”宙倾身蹲俯。“要我说我后悔自己曾下达的命令吗?没用的,事情重新来过时,人类总是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你——”
“不过,”宙抱起了凯,炽烈的怒火开始显现在话语间。“他居然敢动我的人,这是我的错。”
他的人?
冷杰赫然发现他不是在指卫然,而是——凯。
“当初欧找上我毁灭逞‘历史’时,我只是觉得有趣才答应的,因为,‘历史’本我创之、亦本我毁之。也许我是错了,不过,我从没后悔。”
他垂下眼,盯着凯的苍日面容。“一直到现在。”
冷杰迫不及待发问。“这表示你愿意对‘未来’放手了?”
宙置若罔闻。
“他居然敢对她下手,我说过要毫发无伤的——”
“也许他认为‘未来’毫要无伤就行了吧。”冷杰就是忍不住想小小讽刺他一下。
“或许。”宙轻松笑了起来。
看到这个反常刚反应,冷氏兄妹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
“来吧,冷先生,我答应你,把‘未来’带走吧,我不会再派人找她。”宙率先往门口步去。
第十章
我常常想着,上帝为什么要创造了我们?
它让我们不同平凡如人类,却又不同无助如人类。
我是很害怕寂寞的。
尽管每天晚上仍然在欧的怀抱中睡去、我依然可以感觉有一股萧条,无情占据全身。
未来——或许该说是卫然,会有和我一样的威受吗?
我看没有吧。
她在所内的人缘极好,每个人都当她是宝,笑眯眯的圆脸上尽是欢笑,她仿佛有太多的笑声能和人分享。
我做不到,我从来就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有上帝,我很想问问他:你为什么那么不公呢?
尽管“历史”的内部是超越时代的科技设备,但外表石砌的乡野园趣造型却成功岩石了这一点,巧妙揉入未来的风貌,传统历史的情趋,外观以浓密的树林包裹着,巧巧地隐藏它的所在。
好痛……
好想睡哦……
卫然双眼朦胧清醒时,赫然发现自己被绑缚在一张躺椅,熟悉的金属感及药水味让她惊惶的皱起眉。
她回到“历史”来了?
盏盏照明大灯齐开,刺目得叫她睁不开眼,铝钛合金的门一开,一列穿着白袍的科技人员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她脑中浮出最不好的假设,天哪,那么人一根针筒,她的恶梦又要开始了吗?
环顾四周,她发现这里是她从没有来过的、被视为“历史”中禁地的房间。左手边那一面墙是透明的塑胶玻璃,里面被马福林泡液密封的是一具又一具的人体、他们或大或小,共同特征是发育不全,不是手脚畸型就是头大身小,再不然就是蜷缩得皱成一团。
“那些,都是在你之前或之后失败的‘未来’。”冷静熟悉的女音令她蓦地回头。
“伊姐!”卫然膛目。
她不是死了吗?在欧率领调兵攻入“历史” 时……
但是这熟悉的短发及银蓝眼眸……
“我没死。”伊不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张坦白的小脸太好读了。“那是别人要这么认为的,我可从没有承认过。”
“你为什么……”卫然看着她套上手术用的白手套,想不出该如何询问,伊笑容可掬,但是却让自己浑身打个冷颤。
“是我开门让欧进来的。”闲谈也似,伊告诉她实情。
“你!”卫然大大震撼了。
“值得你这么惊讶吗?”伊拿起麻醉剂针筒,不满意地看看它的分量,随即换上另一支。“你想问为什么是吗?”
卫然用力点点头。
“欧和我是情人,一直都是。”伊公开惊人的答案,不意外看到卫然的小脸皱成一团。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伊突然激动起来。“我一直都是很寂寞的,你知道吗?”
“寂寞!”
“我以前也是个被实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