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哲好漂亮。”红雁坚持着,大眼睛圆碌碌地打量着白奇哲赤裸的全身。白奇哲低头想吻住她的唇时,她却螓首微偏地略过,露出藏在秀发下的豆大红斑。
“红雁?”隐现激情的鹰眼不解地注视着她。
她不语,只露出一个非常女人的微笑,小手模仿他的挑逗,以指尖在他的胸膛划着小小的圈圈。现在红雁正在回报他的“教学成果”。这小妮子学得倒挺快,白奇哲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发丝撩人地倾泻成帘,掩出万种风情,她浏览在她娇躯之上的男性躯体,她真的觉得他很漂亮。刚毅的线条充满男性特有的力之美。他有一张让她常常看到发呆的脸,还有令她觉得温暖又安全的胸膛。她总听别人说白奇哲是个待人冷淡的高傲青年——她才不信呢!奇哲都好喜欢笑嘻嘻地跟她讲话……
“奇哲,”她唤着他的名字,那声音传入他耳里,像一杯醉人的美酒,像精灵的嘤咛。他惊叹地抚摸着她胸前那片雪白凝脂,拇指点向鲜红的乳蕾,引起她轻微的战栗。
“红雁喜欢吗?”这回他的手已移到她双腿间那片神秘处。
“啊……”他按着她纤细的双腿,在她吃惊地叫出来时挺身一送,开始古老而令人疯狂的旋律。
夏夜里,浓情似火。
第八章
以一个方生产完的妇人而言,刘清姝的气色相当不错。阵痛十七个小时的辛苦代价,是一名白白胖胖的壮小子,总算不枉白奇威陪着妻子一块儿虚脱。白父则捧着新生的娃娃,和妻子钟绮喜孜孜地开始为新添的孙儿编织一大堆未来计划,而白云开则爬上爷爷的膝头,好奇地直盯弟弟的小脸。
“不知道爸爸想给他取什么名字?”束发侧披的刘清姝仍难掩疲倦的黑眼圈,嘴角抿着再度为人母的喜悦。
白父正在逗弄婴儿柔嫩的脸颊,儿媳妇这么一问才停下手。“叫什么名字……嗯……”他看了白云开一眼、“就叫云方吧!对,白云方。”
“白云方……”刘清姝点头。“很好听。”
“娃娃!”红雁的叫声在门口响起,白奇哲夫妇一前一后加入这房间中的热闹阵容。
“给红雁抱,给红雁抱抱。”
白奇哲无奈地看着妻子和自己的父亲闹成一团展开婴儿争夺大战!有人说人愈老愈年轻,如今他总算相信这句话。
他走到床边。“大嫂,你还好吧?”
刘清姝微笑地点头。“很好。你大哥呢?”
白奇哲似笑非笑地撇撇嘴。“昨天我和爸怕他太紧张而失控,给他灌了点酒,现在睡得正熟。”白奇哲发誓,他及白父真的就只给他那一壶葫芦酒。只是时间一分一秒愈磨愈久,白奇威自己又跑到厨房捧起酒罐子罢了。
白父抱着小云方逗弄了好一会儿,在老婆的嗔视下,白父才乖乖地将宝贝孙“转让”到她手中。钟绮也逗了老半天,这才转第三手。
红雁惊惧有加地看着手中的小小人儿。他跟她以前抱过的小孩都不一样,皮肤红红皱皱的,打呵欠时黑眼儿全腿成一线,头顶疏散细布软软的头发。红雁伸手想去触摸,却被眼明手快的白奇哲挡住。
“嘎?”红雁不了解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其他人倒是松了口气。
“红雁乖,把娃娃抱给大嫂。”刘清姝轻柔地命令着。
一个才出生的小孩不能给人碰触头顶的,传说这样的小孩终其一生都会被别人骑在头上。
“哎哟,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儿做什么?”端着粥食进来的银婶,可没料到房间中突然人山人海。“这样大夫人要怎么休息嘛,大夫人您可不行起来,弄坏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啊!”银婶不愧是白家管“将”,三两下就把人打发得一干二净。白父牵着小云开,领头乖乖地从房间退出。
“红雁还想看小娃娃。”红雁说着,一面依依不舍地回头。
“嘘,银婶说得对,大嫂的确得好好休息。”白奇哲搂住红雁的腰。“红雁乖,等晚上再去看她。红雁陪奇哲出去好了。”
“陪奇哲去哪里?”
“我要骑马去工作,红雁要陪我。”是该好好巡视牧场一番了,前阵子他有点贪恋新婚的喜悦,再加上又发生了一大堆事,他也怠于巡视好一阵子了。何况白奇威一定会想陪在甫生产完的太座身边,为人弟者自然该多担点工作。“噢!”红雁勾住他的手臂。“红雁陪奇哲。”
※※
车氻嚏A当白奇哲带红雁返回“伦哈卡贝”的主屋时,她已疲累得两眼惺松,索性往后瘫下去,在白奇哲的怀中昏昏欲睡。
“哈啰。”低沉轻快的嗓音从后面响起时,白奇哲尚未调转马头,手中的猎枪已立即机警先行举起,出声招呼的那嗓音,是他完全陌生的。
“嘿,别这样别这样。”对方赶紧举高空空如也的双手。“你们中国人有句话不是……怎么说来着?
“客人就来”?对对,“客人就来”嘛!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白奇哲,白家二少爷吧?”
客人就来?这是哪一国话?白奇哲好一会儿才弄懂他的意思。
“没错,在下正是,你刚刚说的应该是“来者是客”。”白奇哲开口纠正。他现在也想起对方是谁了。
“吵……”经过这么一骚动,还有人睡得着才奇咧!揉开不甚清亮的睡眼,红雁也认出这位不速之客的身分。
“尼……”她努力回想那个名字的发音、念法。“尼克!”
“对的!”金发蓝眼的大帅哥笑开了一张大嘴。“正是老尼克,亲爱的小火鸟儿。”
白奇哲下马,看都不看他一眼。亲爱的小火鸟儿?他不正眼看那个老外,是在克制自己不要一拳挥向那张俊脸。他将红雁抱下鞍,脚才点地,红雁就马上蹦蹦跳跳地跑到金发男子面前,引起白奇哲嘴角一阵抽搐。
“红雁,过来。”平淡的口吻却含着浓浓的醋意。他不愿任何一个陌生男人靠他的小妻子太近,即便是他有恩于她也一样不对,不管有没有恩,反正没有任何男人可以靠近他的妻子,更甭提叫她什么“小火鸟儿”!
尼克并非瞧不出白奇哲的“夫怨”,只是他血液中喜好捉弄的因子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点,再加上他真的对仅有一面之缘的红雁颇有好感,所以恶作剧的因子瞬间跃上眉宇,他执起红雁的小手,在洁皙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一道阴森森的影子蓦地切入两人之间。“你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白奇哲生平第一次想骂脏话!若非知道这种亲手礼是外国男士对女士打招呼时最尊贵的一种方式,他手中的枪早就发火了。
尼克也不笨,他也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白先生,别生气,中国人不是说“客人就来”——不是不是,“来者是客”?”
“你的手敢再碰她一下,我保证你马上会被“伦哈卡贝”列为拒绝往来户。”
“OK!和气发——不不,“和气生财”嘛,你说对不对?”他知道中国人是好客而相当保守的民族,关外还好,关内可“闭锁”得可以跟回教妇女相比。
尼克眼观这对金童玉女,心里却不住打量估计着。他知道中国人是很欢迎金发白肤的高加索人与他们交友、通商,但是却极少论及婚嫁。而且中国人的婚姻一向由父母作主,讲究门当户对,更遑论什么“异国姻缘”了。白奇哲和红雁如此亲热,看来白家倒是相当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