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她强烈的否定掉内心深处的真实答案。他是你的敌人,要是喜欢上他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的亲人。雪提醒自己的立场。
顿时,她又有了和他对峙下去的信心,下床回房换上制服,时间已经很晚,到学校的电车早开了,而司机还在清木家没过来。
「只好拜托『亲爱的』。」她学着远腻声唤她的口吻,吐了吐舌头道:「恶心死了,花心大少!」她嘟着嘴心里微微的不悦,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满是妒意。
她小跑步冲向原来的房间,想摇醒他,不过这个交感神经露在外面的男人,警觉性强到她一踏出房门,他也就跟着醒过来了,打理好自己正要出门。
「你的头没事吧?」他压根没注意到她的穿着,淡然的像例行公事般的问道。
「托『亲爱的』好心照顾,我的头--好得很。」
他挑高眉兴味地盯着她,这小女子觉得她抓到他的把柄了吗?
「我没那种丢下昏迷女人不管的嗜好。」
「哦--喔--」她发着怪声音道:「我是『女人』不是『BB』了吗?」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昨天他不也为她意乱情迷的。
「伶牙俐齿的,反应很快嘛,不过我比较希望你在『床上』反应快。」
「我不够快?我记得你被我快速的反应惹得『娇喘连连』。」虽然她没有经验,但文辞上可一点都不输人。
他被「娇喘连连」四个字逗笑了,「好一个娇喘连连,那晚上我可以让你见识见识『鸾凤和鸣』。」他邪邪地挑着她的下巴,这时才发现她尽褪彩妆的脸庞,是一张清丽的少女脸庞。
「不要碰我!」
「你……」讶异的发愣,脑袋回溯到昨晚--
她的单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对男人一无所知!?
「竟敢骗我!扮成女人来戏弄我,很好玩是吧?」霎时他怒气攀升地斥道。
他怎麽老是说些她听不懂的话,昨天说她「玩什麽把戏」,今天又说她「戏弄、玩弄」他?
「我哪有玩弄你什麽?」她紧皱眉头。
他被问傻了。「你到底几岁?」
「穿水手领的制服还能几岁?」她嘲笑道。
「老实的回答!」他严厉地瞪着她。
雪不满地噘嘴道:「十七。」
他感到一阵晕眩,十七?
亲爱的好老哥,对他可真是好的不得了,居然弄来一个未成年少女塞给他,害他昨天差点犯了罪。
「诱奸未成年少女」真是个响亮的罪名,他身边的女人环肥燕瘦,多得不可胜数,若教他背上这一个罪名,可会让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他狂狼诱奸未成年少女!?
「我十七岁又没碍到你,别一副吃人的模样!」
他直勾勾地望进她眼内,果然其中只有坦白、无邪,她不是城府深沉、善用计策的女人,那些都是她的本质,不是演戏。
爱恨分明,坦白、直率的真实性格。
这认知引来他浑身一颤,昨夜的的确确是她的真实反应,对他热情、狂野,毫无丁点的掩饰。
他遽然眯起眼道:「我该拿你如何?」
该死!他「心动」了,不敢相信!但他真的心动了。阅人无数的他,什麽样的女人都看不上眼,竟会对一个「未成年少女」心动?
对她的热切坦白而心动?
她不了解他莫名的反应,但他深沉的凝视盯得她满脸通红,心脏不听使唤的狂跳起来,她到底怎麽了,情绪紧张得「难以呼吸」,她是不是病了?再这样被他瞧下去,她会昏过去的。
「我……我上课快迟到了,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去上课?」她急促的问道,企图掩去那莫名的鼓噪和悸动。
「走吧。」他收回目光,冷冷答道。
他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时代,七老八十才来和一个高中女生「谈恋爱」,不了--他可比较喜欢「调情」。
他又变了,怎麽一会儿火热的盯着她不放,一会儿又变得冰冷不屑?
「不用勉强,我有很多『男人』,只消打通电话他们就会来接我。」她故意要气他。
「你懂什麽是『男人』吗?」他不悦地道,明明就是一个连情爱都分不出来的BB,还敢在他眼前舞文弄墨。
「当然知道,你以为现在是维多利亚时代啊。」
这话击中了他的痛处,成年人复杂多疑的歪念出现,他厉声质问道:「谁教你的?」僵着脸逼近她。
扣住雪的双腕架在她头上,两眼释放寒光的低下头,在她白皙的颈子狂暴的吸吮,留下紫红色的吻痕。
她咬住下唇,无力的攀住他的肩,心又开始骚动。
「说,哪一个?」他吼道!
明明打定主意不要她,但这股嫉妒狂潮却来得如此汹涌,快得让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狂烈的占有情绪。
原是想胡诌一个名字,但远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她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承认?「你呀!」
「我?」他呆愣道。
「经过昨晚,我感觉一下成长了五岁。」她现学现卖。
他狂笑且放心道:「小孩子,不过够冰『雪』聪明。」他不得不讪笑自己是个思想色情、污秽的大人,面对一个「小」女生,根本不用太认真。
「我是小孩子,那你就是有『恋童癖』。」不喜欢他当她是孩子,她已经是个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
「随便。」他心情很好,尤其是在得知她的真实本性之後。「昨天是我让你提早成长五岁,不过也只限於肉体,你的精神还停留在十七岁。」
「我不能自己提早成长呀?只要开口,有成堆的人愿意。」
她不是用计要惹他嫉妒,而是很单纯的直言,但他还是不悦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你是『显东』的人。」还不想承认她是他的人,这事要好好的再三思考,对她所产生的特别情愫说不定是一时的冲动而已,目前有很多结尚未解开,他不能轻易的爱上她,要止於两人是对峙的敌视关系。
「不要开口闭口就说我是显东的人!」她猛然想起身上所背负的任务,他会专注於她全是为了要顺利接收式部,并不是出於他个人的占有慾。
她到底在期盼什麽?
又为什麽在他当她是「孩子」、「敌人」时,会让她难过得直想落泪。
「这是你的宿命。」想要抑或不想要她?矛盾令他更加冷酷。
此刻她真的痛恨他。「对,是我活该倒楣,不用你送!我自己去。」雪负气的夺门而出。可恶的他,但为什麽她心好痛……情窦初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潸然落下。
如果她是一个历尽沧桑的女人,一定可以更自若的应付他,而不是他每讲一句话,她就得猜个半天,有时还为了他一句话,心情起起伏伏不能安定……可恨的是她为何才十七岁!
望着她落泪离去的身影,他一拳打坏纸门咒声道:「可恶!」
嘴上不肯承认,但内心却为她的眼泪而痛心,真实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确实渐渐走上了爱她的不归路。
第三章
东京银座
摇滚、重金属的尖锐高分贝音乐几乎震破鼓膜,整个舞厅内五光十色,年轻男女们极尽狂热地摆动自己的身躯,疯狂欢笑。
「我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跟她们来这儿闹……」雪身着紧身的V领黑丝短礼服,浑身散发出充满挑逗的性暗示,这舞厅没有椅子,她脚又蹬着穿不习惯的高跟鞋,只好意兴阑珊的俯在桌上,周遭不知有多少男人眼睛直瞄着她迷人的躯体,但她却浑然不知,自顾自的陷入深思,想着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