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过那里你就应该知道,你看见桌上的酒了吧,哪一个下属会陪着主管在自己住处喝酒而不防备的,况且是一个独自居住的单身女子?”他故意举出事件的矛盾点。说到这里,贺令向弟弟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想知道他对这点作何解释,“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占用你的时间。”
“没关系,”卓尚伦想事情大概可以告一个段落了,“不过,贺令,我希望你劝劝贺忱,”他并不知道贺忱就在话筒旁边,“他人比较单纯,又充满正义感,遇上像米兰这样颇具姿色的女人,难免会产生想保护她的冲动……不过,站在同是男人的立场,她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碰不得,她是致命的吸引力呀!”
这些话让站在旁边的贺忱听了简直想破口大骂,贺令很快的结束电话。
“你听听他说些什么话,把责任往米兰身上推得干干净净,真亏他讲得出口!”一看贺令没有任何反应,贺忱问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些话吧?”
贺令耸耸肩,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就算里面有大部分是推卸责任的谎言,米兰是个成年人,两个人心甘情愿发生的关系……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介入的立场。”“鬼才相信他说的这些!他利用米兰涉世未深的信任,他也知道她刚从学校毕业,从南部北上,他知道她没有什么亲人,就算对她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为了她出头。这个王八蛋,他完全搞错了!”贺忱愈说愈激动。
“贺忱,”贺令沉声道,“如果你在听完这些之后,还愿意一本初衷去喜欢米兰这个女人,我不会有意见,我也不能有意见,爱情对你而言是太重要了些,我想。但是你让她继续留在家里,我不会同意也不能接受……无风不起浪,这件事她也不能完全没有责任。”
“你错了,我对米兰不是那种感情,”虽然他不能否认在最初时,米兰确实让他有惊艳的感觉,但那纯粹只是对她的一种欣赏,“虽然我认识她不久,了解也许还不够深,但我相信米兰绝对不是那种女人。”
贺令不置可否,“我可不可请问,你凭借的是哪一点?”
哪一点?他没料到他哥哥会这样问。贺忱沉默了一下,对答案没什么把握,讷讷的回答,“直觉……我觉得她不是一个想钓金龟婿的淘金女郎。”
贺令以冷笑作回应,更让贺忱觉得自己的答案显得有多薄弱。
“直觉?你的直觉告诉你,米兰不是个……你刚是怎么形容的?哦,淘金女郎,好,我不插手管这件事,你只要回答我打算怎么安排她,她还会在这里待多久?”贺令相信贺忱只是一时被米兰的外表迷惑,那个女人的确具备这种条件。
“不会太久的……”因为贺忱也没把握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她现在没钱,也不可能再回到古德上班,又刚大病一场。至少,得等她养好病,找个工作,稳定下来……”“她的病?说到这我看她的精神倒还挺好的。我不打算和你争辩这些,听着,等她一找到工作她就得马上离开。”贺令不用细想也知道米兰的企图肯定不单纯,利用贺忱热情的个性而提出种种要求的女人,她也不是第一个。
“可是,你还得等……”贺令坚决的态度让贺忱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停住话先行下楼离开。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到米兰呢?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贺忱径自的想着。偏偏哥哥这么反对……不过那是因为哥哥对她不了解,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他清楚他哥哥,绝不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哥哥只不过认为自己应该负起保护家人的责任;这都是因为从小父母为了事业而时常晚归,所以在家中排行老大的哥哥,便不得不扮演起家长的角色,让才相差两岁的兄弟,哥哥却显得早熟而严肃。
他想起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事后哥哥说要送米兰回家。这倒是不多见的情况!向来因为对他的缺乏信心,哥哥对他所交往的朋友往往是表现出一副不予置评的态度,可见,哥哥也注意到了米兰的美,那是一种吸引力的开始……等等,吸引力?也许这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贺忱灵光一闪,对于想这类的办法他向来是个天才。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贺忱飞快的下楼,“陈太太,快点!”
“什么事?难得你今天起得早,早餐很快就好了,今天有……”
“别管什么早餐了,我决定要做件大事,你不是常在说你的房间柜子不够用吗?不是说墙角的踢脚板已经脱落了吗?我明天开始要为你整修房间!”贺忱像宣布重大消息一样,充满了兴奋。
“哦——真是太难得了,但你不是一直很忙没有空做这些吗?怎么今天……一定和我们的新客人有关连吧?”以她对他的了解,这背后应该还有话还没说完。“嘿!”他什么事都瞒不过她,“我不只要整修你的房间,我还要整修所有二楼的房间。既然要做就彻底一次完成,当然,在我整修你们房间的时候,你就势必要先暂住到别的楼层,而我们客房里的客人……就自然得帮她找个新家喽!”
“哎呀,你真是坏透了,贺忱,米小姐是正经女孩,你可不行打这种主意,我不会答应……”
“你也看出来了吗?不,你想的和我说的不一样,我说的对象是大哥……”贺忱一五一十的将他的计划告诉陈太太,她不时的点着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不时的加进了意见。
“贺忱,我看你从小到大就这件事情做得最对了!”
她用手肘顶他,“这是一件好事,如果真是如你所观察的,我相信一定会有好消息的!”“那当然,别忘了待会要好好配合我。”有了她的支持贺忱更有信心。
在七楼的餐厅,他们习惯早上一起用早餐,虽然离开的时间并不一定,“哥,我明天开始要整修二楼。”
贺忱说。
贺令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回事,你又想干什么?”对这个每天都有不同想法的弟弟,他实在穷于应付。
“什么时候你这么好心?”兄弟中排行最小的贺然也发表了意见。他的俊逸和他们又是不同的典型,健美的肌肉却不显魁梧的体型,外表看起来冷酷其实却很腼腆,三十岁的男人和女生说话有时还会脸红;是一个表里不一致,用冷酷来掩饰不善交际的人。“没什么,陈太太已经告诉过我很多次了,二楼的墙壁有点渗水,”贺忱故意将情况说得很严重,“踢脚板松落,房里的柜子也不太够用,刚好最近公司案子比较少,趁这个空档一次完成,放心好了,不会占用太久的时间的!”
陈太太刚好将煎好的培根蛋送进来,其实她老早就等在门边,以便在最好的时间进来。“是真的吗?陈太太,贺忱说二楼墙壁渗水,柜子也……”贺令询问她。她连忙点头,“是呀,太太出国前,我还向她提起过呢!她说让二少爷找个时间整修整修,太太也催了他好几次,不过二少爷一直没什么时间。”为了让事情显得更合理,她不惜拿着鸡毛当令箭。放下盘子后便转身离开,其他的就交给贺忱了。“怎么这么巧,刚好在我们有‘贵客’的时候?该不会是要表现给她看看你的专业技术吧?还是,你认为我们的贵客住得还不够舒适?”贺令对贺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