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昀上完洗手间之后,随意地转了转,本想就此回包厢的,却在经过楼梯时听到啜泣声,她探头一看,是一个大约五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鹅黄色洋装。
"小妹妹,怎么了?"可昀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问,看样子她似乎是迷路了。
"我找不到妈妈。"小女孩抽泣的说。
可昀朝左右看了看,都不见其他人,便蹲下来对她说:"姊姊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嗯。"小女孩破啼为笑的点了点头。
可昀牵起她的手,向搂下大厅走去,问了许多人,都没人知道这个小女孩的身分,她只好陪她坐在大厅里,安抚的说故事给她听,希望她的家人会到大厅来找她。
过了一阵子,一阵喧闹声传入可昀的耳中。
"你们是怎么搞的!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就把人弄丢了。"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大声骂着。
"对不起,大姊,我们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一群人围在那个女人的身边,不断的向她道歉。
"妈──"小女孩看到了他们,从可昀的身旁站起来,奔向那个女人。
"小欣!你跑到哪里去了,把妈吓死了。"李珊一把搂住女儿,心疼的说。
"我去嘘嘘,出来就看不到叔叔了,是那个姊姊带我来这里的。"小女孩指着可昀道。
"小姐,真是谢谢你。"李珊走到可昀的面前,"她就是喜欢乱跑,幸好遇到你。"
"哪里,你女儿好可爱。"可昀看着她的装扮,一身皮衣皮裤,好时髦的妈妈啊。
"大姊!"突然,两个声音一起叫着她们。
可昀回头一看,小三正急急忙忙的向她走来。"怎么了?"
"大哥看你出来这么人都没有回去,要我出来看看。"
"什么事?"李珊同时不耐烦的问。
"大哥要我们来看看大姊怎么还没有到。"另一个来人回答她。
"告诉他就来了,急什么!"说完这句话,她转头看着可昀,居然有人叫这个女孩大姊,太奇怪了。"你是……"
"这位是我们星光帮第四代大姊。"可昀还来不及回答,小三就抢先说了。
李珊睁大了眼睛,"你?!真是看不出来,你那么……"
看到她的反应,可昀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像吗?"
"是不像。"李珊摇摇头,她一点也不像泯黑社会的大姊头,反而比较像个清纯的大学生。
"大姊,走吧。"小三对可昀说。
"好。"
"一起走吧。"李珊一手拉着女儿,说:"我是刘家帮大姊李珊。"
听到她的话,可昀有点吃惊,原来她就是刘幸的妻子,这才像个"大姊"嘛,也许她应该学学她的样子。
当她们一同走进包厢时,刘幸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刚刚小欣走失了,是这位……"
"郁可昀。"可昀报上自己的名字。
"是郁小姐找到她的。"李珊走到刘幸身边坐下。
"谢谢你。"刘幸对走到唐皓身旁坐下的可昀点点头。
"不客气。"可昀微笑地回答他。
"谈得如何?"李珊大剌剌的间,看样子她很习惯这种场面。
"还在商量。"刘幸话是这么说,其实他早已被唐皓说动,欲加入星光帮阵营。
"珊姊,好久不见了。"唐皓向她问候着。
"什么时候讨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也不通知一声?"女人有点责备的问唐皓,他微笑而不语。
"爸爸,姊姊好会说故事喔,她说的故事好好听,不像你讲的都好恐怖。"小欣赖在父亲身上,撒娇的对他说,众人因她的童言童语而失笑。
接下来,谈判意外的在极为轻松的情况下进行下去,原本僵持着的协议也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刘家帮愿意加入星光帮的阵营,共同制衡山海帮的坐大。
决定之后,双方准备离去。李珊抱着女儿对可昀说:"可昀,有空常来家里玩。"
"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对于她的热情,可昀感到心喜,她不难相处嘛。
"那就这样决定了。"刘幸拍拍唐皓的肩膀,"你好福气,讨到一个好老婆。"
"老公,别羡慕了,我也不错啊。"李珊笑了笑,"再见,两位。"
"再见了,珊姊。"
唐皓等对方的人都走了,才和可昀离开餐厅。
※ ※ ※
回家的路上,可昀担心的问:"谈妥了吗?我表现得怎么样?"
"你表现得好极了,要不是你,恐怕没有那么快就达成协议。"唐皓伸个懒腰,往后靠在车子的皮椅背上。
"才不是呢,是你的口才好。"虽然口里这么说,但可昀心中其实相当高兴。
"可昀,你真的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星光帮新大姊竟是你这样的女孩,刚刚你出去的时候,刘幸直夸奖你。"唐皓看着可昀,"他说你将他的手下全都掳获了。"
"有吗?"可昀感到莫名其妙,她又没做什么事。
"道上的人大都比较大而化之,你的优雅气质让他们倾慕,他们很少见到像你这么与众不同的大姊。"唐皓真的忍不住要赞赏可昀,虽然她从未出席过这种聚会,但她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在阳刚的谈判会中产生了缓冲的作用。
"那你的意思是,我下次还可以再参加啰?"可昀雀跃的道。她真的很喜欢跟着唐皓四处见识,因为只要有唐皓在,她什么也不怕。
"怀疑吗?"唐皓用食指点了点可昀的俏鼻,"你可是我们致胜的关键。"
听到他的赞赏,可昀心里甜滋滋的,她又跨前了一大步,假以时日,说不定她也能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姊"。
※ ※ ※
又过了两个月,可昀学校的功课比较忙,唐皓便不再带地出席各项聚会,好让她专注于自己的课业上,对于这点,可昀相当感激他的体贴,但心里不免对无法与唐皓一起出门感到失望,因为这样一来,她见到他的时间相对的也减少了。
这天小梅上完课,拎着她的那只大书包来找可昀。
"可昀,今天要不要去市立图书馆?"小梅满身大汗的说。
"好啊,我正好也要去找点资料。"可昀体贴的递给她几张面纸。"你干嘛每次都要带这么大的包包?"
"方便嘛,什么东西都可以塞在里头。"小梅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可昀看,"手帕、书、笔记本,还有这个。"她拿出一把手枪。
"你带这个干什么?吓死人了,还不收好!"可昀大惊失色的说。
"还不是上回你看到的那个小堂弟要我买给他的,不错吧。"小梅拍下扳机,结果枪口喷出一条水柱,原来是一把玩具手枪。
"真受不了你,走了啦。"可昀领头往她的玩具车走去。
"好嘛。对了,参加了那么多次谈判,感觉怎么样,好玩吗?"小梅坐上车后问她。
"挺有趣的。"
"真的吗?我也想见识见识,下次带我去怎么样?"
"好啊,我跟唐昕说说看。"可昀故意提起唐昕,虽然最近小梅与他见了面还是喜欢吵嘴,但她看得出来,她对唐昕也有好感。
"干嘛跟他说,你是大姊耶,你同意了就算。"小梅嘟着嘴,对可昀老是提起唐昕很不以为然。
"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力……啊,糟了!"
路口突然冒出一辆车子急速转弯,可昀连忙紧急煞车,但是两部车子还是碰撞了一下。
"你会不会开车啊?"差点撞上挡风玻璃的小梅气呼呼地下了车,大声骂着那个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