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斯那家伙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你?”罗德打破沉默。
海媚儿回头看着他,“他是个正人君子。”
罗德哑然失笑,“你知道他曾经让一名女仆怀孕,并且?弃也吗?”
“请你不要污蔑他!”海媚儿忿忿地道。
“我请人查过他底细。”他露出一抹狡猾的笑。
“你卑鄙!”她指控道。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并非所有男人都是正人君子,他们通常不是!”
“很显然的,我遇上的都属于非君子类型。”她嘲讽地回答。
罗德笑意更深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
“我想也是!”海媚儿停了下,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打算嫁给理斯,所 以请你不必再费心。”
“不,你不会嫁给他。”罗德语气相当肯定。
“为什么?你打算干涉吗?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设法买回自由身,不再受制于你。 ”她认真地看着他。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买回自由之身,还让你嫁给其他男人吗?”蓝眸危险地眯起 。“海儿甜心,难道你以为我们重逢只是巧合?不,我深信这是老天的意思,由我们第 一次见面起,你就注定是我的人,永远只属于我!”他凑近她,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地 摩挲着她水嫩的脸颊。
“不,你错了,野蛮人!我只属于我自己,而且我也决定要嫁给理斯,如果他开口 !”
“他甚至还没向你求婚!”罗德挑起眉,俊?带着可恶的笑意。
“他会的,我确定!”海媚儿挺直背脊,语气有些僵硬。
“别肯定得太早,毕竟要下定决心娶一个跛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残忍地说 道。
而后,罗德看见了海媚儿眼底浮现的羞怒以及痛苦。该死!
他几乎要后悔自己的残忍刻薄,但是他却无法让自己停止伤害她,起码现在不能!
海媚儿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下一刻,罗德一双大手由她的脸颊滑下,圈住她细白的颈子。
“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捏死你。”他怒道。
“那你还等什么?”
他成功地摧毁她多年来的冷静。
“说得好!这么多年以来,我等的就是现在!”语毕,他低头攫住她的唇。
他的吻既猛烈又不温柔,海媚儿却立即地对他有了反应,并渐渐迷失在他的霸道侵 略中,开始遗忘自己该抵抗他恶意而危险的缠绵。
罗德终于结束这个吻,海媚儿仍然浑身酥软轻颤,睁着一双迷蒙的水瞳望着他。
罗德放开她,双手环胸地靠回椅背,“现在,你还能告诉我你想嫁给理斯?”他注 视着她,语气带着嘲讽。
无可否认的,他仍然对她存有强烈的渴望以及独占欲,但是这一切仍比不上他心头 的愤怒以及恨意,他无法停止折磨她的恶念,尽管在他心底有个极微小的声音要他停止 ,但是这只有促使他更紧闭心门,抗拒使自己软弱的一切!
海媚儿在他的注视下回过神,“是的,我会嫁给理斯。”
她顿了顿后又开口:“事实上,只要不是你,其他男人都可以成为我婚嫁的对象。 ”她不能示弱,起码在他面前她不允许!
罗德闻言摇头笑了起来,“没有婚礼了,海儿,你看看车窗外。”
海媚儿倏地回头望向车外那幽暗不清的景象,然后,她看见马车以很快的速度经过 一座桥。他们是朝北而行。
“你快放我下车!”她愤怒地朝他叫道。
“不!”俊?仍带着一兵淡不?的恶意笑容。
“该死!”她咒了一句,然后转动门柄。
“没有用的,甜心,我早已令马夫将车门由外面拴住,不达目的地前,他是不会来 开门的。”他扩大笑容。
“你想带我去哪里?”她知道此路并不往理斯男爵府邸。
“翡冷翠。”他很快地回答。
“我不去!”她叫道。
“从现在起,一切由我作主!”他霸道地微笑,蓝眸来回逡巡着她发怒的小脸。
现在,她总算比较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女爵如果发现我失踪了,一定会想到是你,届时你这个狂妄的英国佬将被意大利 军队缉捕!”海媚儿抬起下巴,企图借此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罗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早在你下楼之前,我已经写好一封 信,并且交代仆人送到女爵房里。”
“什么信?”她问。
“当然是你和我私奔的信,不然还会有什么?”他似笑非笑地回答。
“你……”海媚儿惊怒交集,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相信女爵看过信之后就会深信你和我情投意合,并?我们祝福。”
“你……你这个可恨的骗子!”倏地,海媚儿扑上前对他又抓又打。
罗德轻易地抓住她挥舞的小手,将它们反在她身后,并让她整个身躯紧紧地贴向他 。
海媚儿不停地抵抗,却半分也动弹不了。
终于,她抬起头,娇喘吁吁地叫道:“你……你是个可恨、野蛮的骗子!”
罗德笑了起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我……我恨你!”她仰望他带着笑的英俊脸庞,忍不住脱口道。
“是吗?那我们终于有的共识。”语毕,他低头吻上她欲抗辩的小嘴。
???当马车由颠簸中突然停下时,海媚儿正好醒过来,她一张眼立即对上一双嘲 谑的蓝眸。
“以一个被绑架的人来说,你睡得还真沈。”罗德开口。
他始终没有睡,只是盯住她沉睡的容颜,思绪不停地运转。
她并未改变多少。然而,每当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那道狭长的疤痕时,心就会掠过 隐隐的痛楚……她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他不停地思索着。
海媚儿在一瞬间恢复了防备,“难道我还怕你在睡梦中杀了我不成为”她反击道。
罗德勾起笑,“我不会杀人,但是我要锁住你,由现在开始,你中能待在这里。”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海媚儿看见一幢由岩石所盖的城堡,在夕阳的余晖里,看起来 有种遗世的孤寂。
片刻之后,小厮查德打开车厢外的门栓,恭敬地打开马车门,“大人,格兰堡到了 。”查德注视着车厢里的美丽女人。
他还记得她,八年前查理叔父带她回斯坦堡时,他不是个九岁的孩子。
查德惊讶地发现这么多年过去,她不但一点也没有改变,反而更增添了某种令人心 折的气质,难怪伯爵会把她带到这里。
罗德首先下车,然后回头伸手道:“下车吧!”
海媚儿在与他短暂的视线交会之后,她决定无视他朝她伸出的手,迳自跨出车门外 。
当她经过小厮身边时,多看了他一眼,“我们见过吗?”她问,感觉他有些面善。
“是的,海小姐,八年前在斯坦堡见过。”查德回答。
海媚儿思索了半晌,忽然冲口而出:“你是查德!”她记得当年查理曾好几次让这 个小男孩送饭到她房里,如今他虽然长大了,但面孔依稀可看出当年那份靦腆的稚气。
查德见她认出自己,不禁报以害羞的微笑。
“听着,二位,现在不是?旧的时机,我又饿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语毕, 罗德拉起海媚儿的手,大步走进大门里,却不意撞见正在嬉闹的仆人。
原本松散的仆人们一见到罗德的突然出现,全都吓了一跳──大人不是该一个月后 才会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