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这样?”
费洛荻的脸上总算恢复了点笑容。“一比一,最后一项比试决胜负。”
蔚玺儿不明白唐君珊把她拉进这座营帐做什么,不是还有一项未比吗?她怎么可以休息?后经唐君珊解释,她才知道最后一项原来是选营帐,靠运气的。
她好生紧张,又不能给予暗示,唐君珊也不准她发出声音,只能乖乖地枯坐在毛毯上。
在外头,费洛荻和樊天岗已经站定在三座营帐之前。
“我先声明,我虽身为强盗,但还不至于使诈作假,她现在人在哪个营帐里,我确实完全不知情。”费洛荻这人是特别的,他喜欢享受做强盗的快感,却又讨厌沦为鄙耻之徒。
樊天岗看了他一眼。“我相信。”
“很好,那么你先选吧!”
樊天岗沉吟了半晌,果断地抬头道:“我选左边。”
“因何?”费洛荻想知道他选左边的原因。
“直觉。”
“好,那我就选右边。”
释铁恩却在此时叹口气,一击掌,唐君珊自中间的营帐走出,表示蔚玺儿人在里边。所以,他们两个都猜错了。
“怎么办?”费洛荻瞪着释铁恩。
“每当有这种情况出现,部落里都是让新娘去选择。”释铁恩的意思够清楚了,因为蔚玺儿不会选费洛荻;所以,费洛荻输了。
费洛荻输了?
这个消息不到一个晚上便传遍全族,他们不敢相信,智慧、胆识、能力皆高人一等的费洛荻,竟会败给一个自外掳回的男子。
他虽然不是输得心服口服,但是他也认了。
身为一个强盗头头,在第一项对刀中居然会轮已是奇耻大辱,如今连运气也不帮他,他若不认栽又能怎样?
当晚,费洛荻、释铁恩、樊天岗、蔚玺儿共处一个营帐里,费洛荻将一把金制象征性的刀子推到樊天岗的面前。“你赢了,你是我们新的领头。”
樊天岗一动不动。“我的用意不在此,你收回吧!”
“这是我们部落的规定,你推拒不得。”
“若由我当领头。我会废了盗人财物的制度。”他冷冷地说。
“你是领头,这一切都由你。因为在沙漠出现掠人财物的制度,是由我起的头。”
樊天岗眉梢一扬。“你?”
“这可以说是我的嗜好,因为我觉得这么做意气风发极了,但若你要废除,众人还是会心服口服、莫不遵从的。”他不免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非说不可。
“但若我要你们与我东遗合并呢?”
释铁恩和费洛荻一愕,但蔚玺儿听了,却热血澎湃起来。是啊!这是个好机会,若能将这伙强盗与东遗合并,那么东遗复国雪耻就有希望了。
“东遗?我不明白东遗是什么?”费洛荻皱起眉。
“我会解释给你们听的,但是,你们肯吗?”樊天岗感觉得出这里的人莫不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且个个忠心耿耿,若能与东遗合并起来,岂不是太好了。
“你是我们新的头头,我们当然肯。”这句话是释铁恩说的,他面色也渐渐柔和了。
“没错,只要你是真心想带领我们。”费洛荻也说。
“行!”樊天岗又笑了,他收起那把金色的刀,而蔚玺儿看着他的笑容,竟情不自禁地跌进他的笑容中,心眩神摇!
第五章
重建东城,暗生情愫。
第七天,樊天岗和蔚玺儿被沙漠大盗强行掳走已经第七天了。
莫水凝为此忧心忡忡,接连失眠,连饭也吃不下。
今天,又是迁营的日子,阿瓦赦仍旧一如往常的发布命令,面不改色,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紊乱他的心绪,即使是痛失了樊天岗这等大将也是一样,还有残叶先生认定的异人蔚玺儿。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如此铁石心肠、冷漠无情的一个人,除了对东遗背负的责任之外,他好像没有任可感情上的牵连,一丝丝、一点点也没有。莫水凝在想,假若被掳走的是自己,他是否也是一样冷漠?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难过了。
樊天岗、樊天岗你在哪里?蔚玺儿你是否没事?
这时,沙井德中断她的思绪走过来,一脸焦急。“水凝,已经起程了,请你赶快跟上来吧!”
莫水凝蓦地回过神,强自镇定的点点头。
沙井德知道莫水凝心里的难过,因为他也难过;一个是他哥哥,一个是他的朋友,他每每想起都会暗暗落泪,觉得痛苦。
像往常一般,他们又开始了一天新的旅程,到了下午近傍晚时,突然,不远处传来马蹄疾奔的声音,扬起黄沙灰土,眼前又是迷蒙的一片。
“啊,糟了!”沙井德一声惊呼。
“难道又是沙漠大盗?”莫水凝脸色“刷”地变成苍白,她望向阿瓦赦,急急地道:“怎么办?”
阿瓦赦神色凝重,但他依然镇定。“无碍,无论他们来劫几次都一样,反正我们的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但是,他们会把人强行带回去当作奴隶啊!”莫水凝气恼地喊。
“我们进退无路,只能见机行事。”他冷漠地道。
莫水凝想大声反驳,但眼见那一干强盗在转瞬间已经掠过黄土来到他们面前,众人一勒马便停到他们面前,依旧是那个大胡子为首。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费洛荻豪气干云的笑问。
没有人吭声理他,而东遗全部人都睁大眼睛忿怒的瞪着他,他愣了愣。
“哟──瞧你们每个人凶神恶煞的,好像恨不得上来砍我一刀似的。怎么?我有这么可恶吗?”
还是没人理他。
“说实话,你们这种迁营方式确实高明,老是叫人摸不透你们究竟身在哪里、欲往何处,害我白白浪费了五天在沙漠里找你们,真累人!”他叹一口气。
莫水凝冷冷抬眼,应道:“你找我们做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值得你们寻找的价值。”
费洛荻笑得无奈。“我也不想找你们啊,可是我为人手下、奉命行事,又怎能不找你们?”
莫水凝听得怀疑,但是她没忘记,樊天岗和蔚玺儿就是落入他们的手里,想到这儿,她的脸色更加铁青了。
“我们的两个族人呢?你们究竟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哈,你关心他们的安危吗?”
“废话!我当然关心。”莫水凝在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为之一酸。
“同样的,我也关心你们的安危及东遗的未来。”
这句话不是费洛荻说的,莫水凝猛然抬头瞪视开口的人,然后她怔住了,完完全至的呆滞住了。
阿瓦赦原本皱着的眉心也松了开,他看着来人,脸上居然有了破天荒的欣喜之色。
“天岗!”
樊天岗一跃跨下马背,霍地就朝阿瓦赦揖了下身。“阿瓦赦,我让你们担心了。”
阿瓦赦从不轻易让情感表达于脸上,然而这会儿,他已经拉起樊天岗,豪气的与他相拥而抱。
这是主仆之情,也是兄弟之情,更是朋友之情,他们了然于心。
“哥!”
樊天岗松了手,抬头看见自个儿的亲弟弟,他露出一个苦笑,也和沙井德相抱在一起。
“你这七天来有没有好好的代我职务?”分身后,樊天岗又恢复严厉之色。
“有,我有!”沙井德一迳地点头。
樊天开很欣慰,他拍拍弟弟的背,给他一个嘉许的眼神。
“怎么回事?他们……”莫水凝疑惑的盯了费洛荻他们一眼。“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
“对了,蔚玺儿呢?”沙井德猛地就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