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郝丝丝冷哼。
台上工作人员已清理干净,而且洒了香水。
“我觉得既然要选‘兔女郎’,那就应‘名副其实’才对!
像我就属兔的,第二关就合格。”洪芍萸不疾不徐着,台上的观众似乎对她的话挺感兴趣的。
“大家知道,兔子有一对长耳朵,听觉灵敏,像我就是,一听到 ‘兔女郎’要选美立刻闻风而来,可惜临时有‘要事’耽搁了!错过 了报名期限,不过这不打紧,兔子另外有一对‘红眼睛’,眼红嘛,最合我本性了--”
“我就是眼红郝丝丝呼声太高了,所以非和她较量一下不可。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就是我。二十一世纪的免女郎必须像我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温柔,也可以勇敢,想成为‘兔女郎’,自然也要能‘吐’才行!”她目光闪烁,随机应变。洪芍萸把兔女郎改成了‘吐”女郎。
“而且用一种动物采形容男人?孔雀吗?太庸俗了。乌龟才是最好的答案。首先,它有一个坚硬的外壳,不怕狂风暴。反观雨一打采,那孔雀的屏马上‘湿光’!”洪芍萸早就豁出去了,即席机智回答。
没有人叫她下来,因为她很会“掰”,而且掰得有趣。
“其次,乌龟虽然行动慢,但是‘龟兔赛跑’这故事大家都知道的。乌龟最后赢了,代表他有毅力、坚忍不拔,能够不畏艰难一步一步地超越别人,新好男人正当如是,忍人所不能忍,士别三日,叫他人跌破眼镜!”
“小妞!答得挺溜的。”有人鼓掌叫好。
“这位小姐,请问你芳名是?”主持人也好奇了。
“我叫洪芍萸,不过兔子是不吃‘红烧鱼’的,所以我参赛的花名叫‘洪’萝卜,兔子最爱吃了。”洪芍萸一脸正经地说。
“红萝卜?哇--哈--哈--”郝丝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台下则是笑声连连。
郝丝丝几乎要同洪芍萸拚命般,因为她抢尽了锋头。“她没有报名,没有资格参赛,而且长得又不美,身材又差。凭什么和我同台比美,她分明是喧宾夺主。”
可郝丝丝的话似乎没什么作用,因为大家瞧的不是她!洪芍萸巧笑倩兮的,笑容甜美,仿佛真的在参加选美般。
“怎么办?”主持人和主办人商量着。
“德三--”郝丝丝情急叫着评审席上的石德三。
可石德三没有回应,因为他看的人也是洪芍萸。洪芍萸只字未提他,可分明是话中有话在“暗示”他。
“乌龟也可以成为‘冠军’的,只要有信心的话。”他心中一紧。
“这位小姐,很抱歉,为了公平起见--”
洪芍萸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让郝丝丝得逞而已。
洪芍萸被“请”下台去,可是得到无数个掌声。石德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甚至有冲动想起身而去--但……
选美继续,方才插曲不列入评分。
最后郝丝丝还是脱颖而出得到了后冠。不过翌日的报纸把她写成“吐”女郎小姐,洪芍萸一席话也全记了进去。由于洪芍萸之前上过报,且是同石德三一起……
于是群众绘声绘影了起来,洪芍萸的“闹场”成了三公子的“旧爱碰新欢”红粉大战,一连炒了好几天。
“芍萸--你怎么又……”洪太太看到报纸,心惊胆战的。
芍萸成了“最受媒体注目”奖。
原本郝丝丝要对洪芍萸采取法律行动的,可有人阻止了她。
是石德三,他花了些钱了事。开了张支票给她。
“我不甘心出糗--”
“你有证据吗?她从头到尾并未承认她下药!”
“可她也没有否认啊!”
石德三见状感到不耐烦,又开了张支票给她。
“德三我们--”郝丝丝似仍不知足。
“Gameover。”石德三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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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德三驾着课时捷。徘徊在洪家附近。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介入我的生活?”可是他没有,他把车开向灯红酒绿处,继续纸醉金迷。
“你看!石三公子身旁的女人又换人了!”
“喂!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报上说的……”
“海韵”餐厅内,又坐了两个饶舌的女人,对着洪芍萸指指点点的。
洪芍萸先是笑了笑再瞪回去,一副“冰山”面容。
“芍萸--来者是客。”洪葛茂劝着女儿。
看看石德三又换了新欢,洪芍萸直觉白忙了一场。走了一个再来另一个,他依然不改其风流本色!
“芍萸--你该不会真的……”洪太太开始担心。
“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报上传言你在‘争宠’。”洪太太面有忧色。
“妈--道听途说你也信。”她急起来,快步走回卧房,继续编著“兔子”。
绿色“乌龟”孤零零地放在桌上,应该给它找个伴才是。不过洪芍萸的“技术”欠佳,真佩服有人可以把结绳出神入化的缠来绕去。这人想必心思一定很细密。
洪芍萸不如“她”,她一直认为石德三心中有个“她”--
这只绿乌龟的“创造者”。
“她”到底是谁?洪芍萸很想知道。
知道她做什么?洪芍萸不禁问着自己。
因为她认为郝丝丝“不适合”石德三,她当下立刻做出了决定,要把这女人“淘汰”出局。
洪芍萸翻了个身,她今夜又翻来覆去难入睡。
“什么争宠?说得我好像在吃醋一般。怎么可能!我恨石德三,一恨就是十年,全天下的男人最恨的就是他了,不是吗?”
洪芍萸又翻了个身,心中思潮起伏可为何总“放不下”他?
千千万万个为什么?洪芍萸数着“为什么”代替“数羊”来入梦。
为什么?因为他是哥哥的同窗好友,可只是这样吗?
因为她踩伤了他的腰骨,对他心有愧疚?
因为他一室的漫画,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因为他一桌的乌龟,非常需要有人倾听他的心声?
因为他在家不受“重视”,渴望人“注意”他……
朦胧中,洪芍萸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是有个“声音”却不肯放过她,似想要吵醒她。
“别来烦我……”可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她听见它在说些什么?
“傻瓜!因为你爱上了他……”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不--”洪芍萸惊醒,跳了起来,一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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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洪芍萸当然不“爱”石德三。
她是可怜他、同情他每天在外面必须戴着“面具”外加一身的“孔雀”装做人。
洪芍萸又把报上“石德三”的照片剪了下来贴在墙上射飞镖!
回到从前,镖镖射中靶心,叫他万箭穿心而死。
“咻--”洪芍萸一镖又一镖的射出去,可是……居然全没射中,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边。一定是太久没练习这个动作所以生疏了--绝对不是“手下留情”。
“芍萸!你还是留在家看店好了。”洪葛茂在门外扬声。
由于餐厅也是服务业,洪葛茂希望以客为尊。洪芍萸老是臭着一张脸,对生意多少会有些影响的。
气人!又不是在卖笑,餐厅卖的是饭菜。
她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收音机,听着“大台北夜未眠”这个节目。她想起了”西雅图夜未眠”这部电影,小男孩帮丧妻的爸爸征婚。对--她想到了。她也可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