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她的雀跃,塔莎琳则是一睑错愕。
“你……当真?”
秦莞若闻言怔仲。“难不成你只是说说而已?”她一张小脸难掩失望地垮下。
“不!我是说真的。”塔莎琳见状急忙回答道,着急的神色似乎生怕秦莞若会突然反悔似地。
“那就太好了。”秦莞若松了口气。
“小姐,这怎么行?!主人知道会生气的!”万儿慌张失措地想阻止主人做傻事。她真不懂,服侍主人可是人人梦寐以求却未必可得的好事,小姐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地就将这份宠幸轻易拱手让人?
气死他最好!秦莞若在心底叨念道。心意已决的她,丝毫不理会侍女的大惊小怪及劝阻,当下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囚室”。
第七章
这是个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同时也是扬州大户苏家与长安秦府两家缔结良缘的大好日子。迎娶的行列一直排列至城外,场面之盛大及隆重更是成为长安城内百姓的话题。
“好热闹的迎亲场面!”
“可不是,真不得了,听说对方是扬州首富之家。”
“欵,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嘛!”在一群三姑六婆中,其中一位突然说道。“你们知道迎娶的是谁吗?”她小声地问道,一副危言耸听的嘴脸。
“不就是咱们长安第一美女秦莞若?”
“本来是,但现在--”这人顿了一下,接着摇摇头。她的举动立刻引来众人的催促声。“好啦!我说、我说,听说秦莞若离奇失踪,至今生死末卜,所以今天的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府二小姐秦莞嫣。”
“离奇失踪?真是可怜!”
“是啊。”
“怎会发生这种事呢?秦老爷子一定伤心死喽!”
众人七嘴八舌伴随着迎亲的鼓吹乐声始终不见停歇。
相较于热闹的喜庆气氛,秦府内外则呈现全然不同的反应,全府之中最是高兴的,莫过于亲手计画这一切的秦莞嫣,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即将嫁入扬州钜富之家,过着人人欣羡的少奶奶生活。
“莞嫣。”
“爹。”秦莞嫣高兴的笑容立刻敛为悲伤的神情。“从今以后,女儿不能再承欢膝一前……”
“是你大姊莞若没这福气。”秦老爷子难掩心伤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放弃过找寻爱女的希望,但结果总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他失望,几乎让他以为爱女可能已不在世上了,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爱女回家,然后风光地嫁到苏府。
如今这一切已是不可能了,莞若啊!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或死?
“爹--”
秦老爷子会意地点点头。“不要再想这些伤心事了,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思?”他轻拍二女儿的手。“只是……委屈你了,孩子,要你代姊出嫁。”
这才是她等待的!死老头。你就抱着见不到爱女的遗憾度过终生吧!秦莞嫣在心中冷笑道,但面对秦老爷子时,她则是一脸晓以大义的孝顺女儿模样。
“不会的,爹,这是莞嫣唯一能为大姊做的事,请爹不要自责了。”
“我只是忍不住要想,如果今天出嫁的若是莞若不知该有多好。”
哼!说那么多最后还不是希望秦莞若能嫁个如意郎君,秦莞嫣在心中忿恨不平地想道。不过,她不会在意了,因为她秦莞嫣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爹,您就别再伤心了,我答应你,即使日后在扬州,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寻莞若姊的下落。”
“只有如此了。”秦老爷子难掩失落之情地回答。
莞若,到底你人在何处?
她根本就不想待在后院中。
事实证明,她既没有塔莎琳曼妙窈窕身段,也不像夏娃喜那般纤细柔美,这也难怪在塔莎琳表态自愿服侍后,沃斯就下再出现。她庆幸自己当初的做法正确,再来,是不是就等他放她走?
秦莞若心不在焉地看着席米拉忙碌的身影,每每在闲逛之际,她的步伐总无意识地将她带到厨房,这个唯一令她感到安心的地方。这位慈祥的老妇人下但救了她免于流浪街头之苦,更甚者,在知道她不得已伪装身份一事后,仍旧没有丝毫责隆她之意,比起那些争妍斗艳的美女,席米拉反而单纯又可爱多了。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盘方烤好的面包。她抬头,看见席米拉微笑地示意她吃。
“给我吃的吗?”秦莞若有点感动。席米拉的好令她想起远在长安疼惜她的家中老仆,不知她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为她担心?还是已将她给忘陵了……
席米拉看着突然一脸神伤的秦莞若,轻拍拍她。
“对不起,席米拉,我不饿!”她先是朝她摇头再歉然一笑,然后就离开了厨房,她明白,自己待太久会影响到席米拉的工作,而自从她恢复身份后,她就不让她再碰厨房的事,甚至不让她来。
无所事事的日子近乎无聊,或许同样的不事生产,但至少后院那群宠妾还比她来得有生活目标--期望获得主人专宠。她明白自己绝不会那么做,如果可能,她宁愿把所有时间花费在逃跔上头。
长安……她突然觉得好遥远。
她到底离家多久了?不知爹亲是否无恙,还有她那当时存在的婚约现在如何了?对于她的失踪,扬州的苏家能不能体谅?
“老天爷呀!究竟该如何解这一团乱?”她挫败地掩面哀嚎。她想回家!
“你何不说说是怎样的一团乱?”沃斯的声音倏地插进来。
秦莞若错愕地抬起头,她没想到他会毫无预警的出现,算算,她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然令她恼火的是,他依然如此神清气爽,而他卓然豪迈的气势几乎叫人呼吸为之一窒,他的确是有那个魅力令那些美人为他挤破头。她的目光盯着他,旋即目眩神迷的发现,几日不见他似乎变得更加吸引人。她的心跳突然产生不规则的跳动,她怯怯地栘开目光不再看他。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你在想什么?”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发现她眉头深锁,而且似乎更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倒般地脆弱。
他一直试着不去想她这些天来究竟在做什么?结果面前的她当场令他的心莫名地一紧,他知道自己宁可面对她的反抗或者生气勃勃地计画逃跑,但,绝不是此刻一副沮丧模样的她。
“想家。”懒懒地,她坦言不讳的道。
沃斯皱起眉头,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那所谓的一团乱呢?”他伸出手想触碰她,但被秦莞若头一偏躲过。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一副不愿再深谈的态度。
“这你就错了,只要有关你的事我都会想知道,而且还是迫不及待。”他的手改扣住她的下颚,直视着她。
片刻后她说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知道的,我想念远在长安的爹亲、挂心家中的情形,还有我失踪这么久与扬州苏家的婚约该如何向对方交代,诸如此类的事。”
“我说过,不准你再想着那个该死的婚约和其他的男人。”他眯起眼睛盯着她,怒气一触即发。
“这是不可能的,类似的问题不是也争执过好几次了?所以说你不会想知道的。”她反抗地说道。
“你--”沃斯一脸晦暗地瞪着扬起下颚颇有挑衅意味的秦莞若,心中有股想掐住她纤细颈项的冲动。她为何老是想激怒他?为何不像其他女人那般温驯、顺从?她是他的女人,不论如何,这是绝对不容改变的事实,他紧握拳的手一再放松、握紧,似乎在控制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