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报纸对此事沸沸扬扬的报导,虹萍吃惊地看着方野森。他悠闲地啜着威士忌,神情轻松地回望着她。
"天啊!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有啊?你看到的就是全部。"
"你早在静娟受伤时就知道,是李国隆暗中指使这一切的吗?"
"不是,我只知道他们真正要绑架的目标是你。只是运气好,让我猜中而已。"
"而你居然把我蒙在鼓里?"
看来这纔是她真正在意的事。
他将她拉进怀中,温柔地亲吻她的脸,她的唇。他温暖的唇在她的背脊引起一阵痉箪,火热的甜蜜窜流过她的全身。他知道她在分散她的怒气,可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他带来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我想保护你,我不希望你为此感到恐惧。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别气了,好吗?"
他将唇印上她的耳朵,虹萍轻叹一口气,知道他说的有理,但她还是不喜欢蒙在鼓里的感觉。
"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我真的不喜欢你瞒着我。我们之间不该有欺瞒,信任是感情的基石,一旦失去信任,感情会像指缝的沙,快速流失无踪。"
"我同意,以后不管是好是坏,我一定都会让你知道。"他承诺道。
"都是因为我,静娟纔会发生意外,她是代我受伤的。"一抹灰暗蒙上她的眼,她自责不已。
"别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刘秘书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而李国隆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想到李国隆竟会使出这么恶毒的手段,让虹萍感到寒心。所幸一切都过去了,李国隆自会有他的报应。
"现在危机解除了,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吗?"
知道他为了保护她而隐瞒这么多事后,聪明的她,立刻明白这几日他形影不离的原因。
"对我的陪伴感到腻了吗?"
"有一点。"她淘气地眨眼。"等一下我想去探望静娟的伤势,你要陪我去吗?"
※ ※ ※ ※ ※ ※
方野森点头同意。
他俩带着鲜花去医院看刘静娟,她的伤口愈合的情形良好,再过不久便能出院。方野森要她好好休息,等到伤口完全好再上班。
看过刘静娟后,方野森载虹萍回家。由于怕那群流氓可能会再伤害她,这几天,方野森使出各种手段和借口,让虹萍一直住在他家。这么久没回去,虹萍有点想家还有宋君儿。
裴苡莘在签妥合约后,便回台中继续还未完工的工程。预计再过几个礼拜纔会回来。
远边乌云低低的浮在天空,空气中有些湿气。就快下雨了。虹萍一边望着乌云,一边心想。
果然就在他们弯上往别墅的路上,如豆般的雨滴斜斜地划过车窗,雨开始倾盆而下。两人安静地欣赏雨景,滂沱大雨将他们与世隔绝,像困在孤岛上一般。
将车停在别墅前,方野森拿出车上的备用伞,细心地护着虹萍进门。虹萍看着大雨,要方野森和她一同进屋,等雨小了再回去。
黑鸦鸦的屋内,没有一点声响。虹萍猜想宋君儿可能外出不在,她快速地寻过一遍,证实她的猜测。她换下雨溅湿的衣服,然后拿一条浴巾给方野森。趁着他擦拭的时候,她从冰箱取出两瓶汽水。
虽然下着雨,但气温并不低,这场大雨只为原本的酷热带来一丝凉意。
方野森已脱下西装、解下领带,白色的浴巾覆在头上,原本整齐的头发已被拨乱。虹萍将汽水递给他,一边着迷恋地看着轻松自在的他。微乱的头发让他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狂放不羁。
突然,厨房传来一声碎裂声。两人同时一僵,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玻璃被人敲破的声响。
虹萍直觉的转身想一探究竟。
"萍,等一下。"方野森直觉不对劲,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虹萍刚踏入厨房门口,便高举双手,震惊地瞪着抵在她额前的手枪。她慢慢地退后,彷佛动作太快,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方野森看着那把手枪,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缓缓的,握着枪的主人出现在方野森的视线内。
李国隆在看见他时,眼中出现一抹憎恨。
"哈罗!方总经理,很高兴又见到你了。"
"我可不。李国隆,你这是在干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Shit!你给我闭嘴,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这全拜你所赐!要不是你耍贱招,叫杨诗诗和我解除婚约,'杨氏集团'也不会撤资,我的公司也不会倒闭。这全是你搞的鬼!"
方野森冷冷地看着他,双手垂在身侧,他尽量不去看虹萍惨白的脸,怕多看一眼,他会忍不住冲动地向她冲去,好为她挡去子弹。
虹萍听着这一切,这纔知道方野森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
"我只不过将你和虹萍曾经结婚的事,透露给她知道,我怎么晓得她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妈的!你不知道纔怪,这根本是你的阴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我的公司倒闭,害我失去一切,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都是你害的!"
李国隆失声咆哮,指着虹萍的枪不稳地颤抖着,虹萍望着那把黑沉沉的枪,好怕李国隆会失手扣下扳机,那她就惨了。
"没错,都是我害的,有种你就对我开枪啊!不过,我看你也没那个胆。"方野森开口挑□。
虹萍很清楚,方野森是故意挑拨他,好让他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变成标靶。她转头看着方野森,希望他别再刺激李国隆了,但方野森没有看她,双手背在后面的他,显得从容不迫、冷静镇定,彷佛他纔是掌握整个局势的人。
"闭嘴!你这个混蛋!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我什么都没了,还得吃官司,因为没钱给那批流氓,现在连黑道也追杀我。我豁出去了!不过就算我要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李国隆满布红丝的眼,看来有几分狰狞。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法官般得意的宣判他们死刑。
"来啊!胆小鬼,你根本不敢对我开枪。因为你没种,人渣!"
方野森一再的挑□,让李国隆气红了眼睛,突然掉转枪头朝着方野森的方向。由于方野森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握着枪的手一动时,他立即拿出藏在背后的汽水,猛力一拉,摇晃过的汽水朝着李国隆直射而出。
李国隆的眼睛被喷洒的汽水射中,混乱间,他下扳机,但下一瞬,他的手腕便立即被人用力扣住。方野森拉着他的手,重重地往墙上撞,直到第三下,李国隆的枪纔脱手而出。
一解除枪的威胁,方野森的拳头便毫不客气的往李国隆身上招呼,他如铁般坚硬的拳头,让李国隆痛得像杀猪般乱叫。李国隆像沙包般任由方野森打着,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一直到最后,李国隆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般,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方野森纔停下拳头。
虹萍立刻飞奔至方野森的怀中。她紧紧抱着他,直到她觉得不再颤抖,纔抬起头来。他伸手轻抚她的脸,想起方纔被枪指着的她,一阵凉意又拂过他的背脊。他再也不要经历像刚纔那般惊险的状况,他的心脏负荷不了。
"他……死了吗?"靠在他身上,虹萍害怕地看向瘫倒在地的李国隆。
"没那么容易,死对他来说太便宜了。他得为他所犯下的恶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