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你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动手术的吗?”任恒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当然!”云沁说出了日期。那一天等于是她的再生日,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那就更有可能了!因为水柔也是那一天死的。”任恒陷入了沉思。到底易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将水柔的心脏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又能怎么样呢?
“任恒,我——”突然推门进入的水湄在看到云沁后不由得一愣。随即,她娇笑道:“你不是未来的易太太吗?易风人呢?”
“我不是易太太。”云沁老大不高兴的说。“我叫桑云沁。”
“唉!早晚的事情嘛!任恒,你说对不对?”
任恒没有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你们在吃什么呀?哪里叫的外卖?”水湄轻轻靠在任恒身上。她不敢靠得太用力,要是像上次在餐厅那样,她可就馍大了。
“小不点做的便当。”任恒的称呼一下子又将云沁推得老远。
“小不点?倒真是名副其实。”水湄掩住嘴,语带轻蔑的打量着云沁。“小妹妹,你还真可爱。”
“谢谢你,阿——姨。”云沁刻意拉长音调。
“你——”水眉气呼呼的怒视着云沁。她才二十八岁,这个小不点竟然叫她阿姨?!
“阿姨,你怎么啦?脸色有点发白耶!”云沁暗自窃笑。
“没事。我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好菜。”水湄挑剔的看着任恒面前的饭菜。“这些是什么菜呀?任恒,你吃得下吗?”
“这些菜都是任恒最爱吃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云沁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我当然知道!”水湄不服输的道。
其实,她还真的不知道任恒喜欢吃些什么,她连荷包蛋都煎不好,更遑论其他了。
“阿姨,你该不会是不下厨的吧?”云沁看着水湄白净纤细还涂着蓊丹的纤纤玉手,不以为然的道。
“我……”水湄实在不想承认她不会做菜。
“下不下厨、会不会做菜,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任恒突然开口。他一反常态的搂住水湄,笑吟吟的道:“想吃什么去外面吃就是了。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我拓展业务、开强辟土的伴侣,而不是一个煮饭婆。”
“就是嘛!会不会煮饭根本不是重点。”水湄没想到任恒会帮她说话。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了解她的重要性了!
“吃饭了吗?”任恒温柔的问着水湄。
“还……还没。”面对任恒突如其来的体贴,水湄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一起去吃饭吧!你想吃些什么?”任恒深情款款的拉着水湄的手。
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几乎将水湄淹没,她有些得意的斜睨着云沁。
“可是,你不是正在吃小妹妹做给你的便当吗?”水湄示威似的朝云沁笑着。
“我不吃了,陪你吃饭比较重要。”任恒毫不在乎的推开云沁精心烹煮的料理。
“真的?!那我想想吃什么好呢?”水湄喜不自胜的盘算着。
“小不点,你该回去了吧!下午还要上课呢!”任恒轻松的挥了挥手,看都不看云沁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全放在水湄身上。
任恒轻忽的态度让云沁难堪极了。她收好自己还没吃几口的便当盒,没道声再见就离开了。反正又没有人在乎她。
云沁一走,任恒马上拿着便当盒坐回办公椅上。他快速的审阅桌上的文件,仿佛已经忘记水湄的存在。
而水湄依然沉浸在喜悦中,兀自作着一厢情愿的美梦。想了半天,她终于下了决定。
“任恒,我想我们去吃法国料理好了。”因为法国料理最能衬托她现在的心情。
任恒只顾着工作,压根儿没听到水湄的话。
水湄陶醉了半天,才发现任恒根本毫无动静。
“任恒、任恒!”水湄捺着性子唤道。
“什么事!”任恒略显不耐的回道。
“你不是说要陪我去吃饭吗?我们去吃法国料理好吗?”水湄撒娇的扭扭身子,想唤回任恒的注意力。
“你自己去吧!我吃过了。”任恒心不在焉的回道,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文件。
“可是,你刚明明说要陪我去吃饭的。”水湄委屈的嘟着嘴。
她不明白为什么才一会儿工夫,任恒就变卦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如坐云霄飞车般,突然由云端跌落谷底。
“我很忙,出去!”
任恒愠怒的眼神让水湄瑟缩了下。
水湄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她走在长廊上,仔细的想了想,又不甘心的折回去。她悄悄推开门,却见任恒忽然停下手边的工作,拿起桌上的便当盒,像在享受山珍海味似的细细品尝着。他脸上柔和的表情让水湄不由得一震。
“我是为你好,我们真的不适合,云沁,你能了解我的苦心吗?”任恒凝视着便当盒喃喃自语。
霎时,愤怒与屈辱的感受涌上水湄的心头。原来任恒先前对她的温柔只是在做戏,一场让云沁死心断念的戏。
看来,任恒是爱上那个小不点了!不过还好,他似乎不打算接受那个小不点的感情。
她一定得想办法让这两个人彻底地对对方死心。任恒的温柔只能是她的,她的!
忍了两天,云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第三天,她又出现在高氏大楼。
云沁对柜台小姐打了招呼,正想搭电梯上楼时,一个身影拦住了她。
“小妹妹,你又来了啊!”水湄笑吟吟的站在云沁身前。
“阿姨,你好!”云沁没好气的说。她对水湄的印象并不好。
“你来找任恒吗?”水湄明知故问。
“是。”云沁连话都懒得多说。
“我觉得你老是来找任恒不太好吧!毕竟人言可畏。”水湄开门见山的说。
“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才不管旁人的闲言闲语。”云沁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只有那些思想不正的人才会想偏吧!”
“话是这样没错。”水湄眼珠一转,依然笑容满面的说:“但是,那些闲言闲语已经造成了我的困扰。你也知道我跟任恒的关系亲密,我们的好事将近,所以,我不得不要求你离任恒远一点。”
云沁深吸了一口气,借以干息胸口的绞痛。
“就算你们结了婚,任恒还是有交朋友的权利吧?”云沁就事论事的道。
“事到如今我就直说吧!我不喜欢你!”水湄干脆直截了当的说。
“真巧,我也是!”
“你觉得这样巴着人家的老公很有趣吗?任恒只是把你当成妹妹罢了!”水湄眼见云沁丝毫不肯退缩,她脸色一变,疾言厉色的怒斥。
“我想任恒还不算是你的老公吧!况且,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是兄妹之情罢了。”云沁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是吗?”水湄怀疑的打量着云沁。
“随你怎么想!对不起,可以让我上去了吗?我时间有限。”云沁低下头看了看表。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我——”
水湄还没有说完,一个急促的女声打断了她。
“高经理,总算找到你了!该到机场接佐藤先生了!”秘书小姐气喘吁吁跑来。
“时间到了吗!那快走吧!”她竟然忘了这件事,佐藤先生是特地来台湾谈合作计划的,万一她搞砸了,任恒一定会气死的。
走了两步,水湄又回头恨恨的说:“你最好识相点,少打任恒的主意!”她倨傲地瞥向柜台小姐,“柜台小姐,以后不准让这个女孩子进人大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