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坦闻言,有些失措地找着借口:“她……她是……呃,我带她出来观光,因为我还要来这里出任务,所以干脆也把她带来了。”
“噢,原来如此,出来见识见识也好。哥斯坦,我还有别的任务,先走一步了,今天外面乱得很,你们自己小心啊!再见!”蒙妮卡似乎也不想多作解释,一说完话,便匆匆忙忙地朝出口走去。
“她在说谎!她明明认识刚才那个帅哥,没想到她男朋友这么多,唉!这以后有谁敢娶她?!”云洛愤恨不平、慷慨激昂地说。
云洛在吃醋!哥斯坦感到既好笑又窝心地说:“连超级大白痴都看得出来她在说谎。”
这时,会议主席上台向众人宣布道:“各位!今天的会议即将开始,请各位尽快就座。首先,我们有一篇最新的核子发展研究论文要发表,主讲人是举世闻名的……”
云洛和哥斯坦随众人一起入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学究走上台,厅内的灯光也逐渐暗下来,随着主讲人的报告介绍,一面降下来的白色银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纪录影片。
才开讲了三分钟,鸭子听雷又加上昨晚睡眠不足的云洛,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呵欠。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身旁的哥斯坦一眼,没想到这家伙早就去会周公了。她捂着嘴卟哧一笑。这时,她看见坐在哥斯坦前面一排的人,脑像后面有个红色小光点在跳来跳去。
云洛感到新鲜又好玩地摇了摇哥斯坦,低声说道:“喂,你看!不是只有我们听不下去,连坐在后排的‘专家’,都有人无聊到拿着什么东西在玩。”
哥斯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看还好,才看了一眼,他突然像神经病发作般大喊一声:“小心!危险!”
不明就里的云洛,只感觉在黑暗之中,哥斯坦的上半身整个压向她……
第五章
乌漆抹黑之中,议事厅里引起了一阵骚动。
白色银幕上兀自播映着没有配音的纪录影片,主讲人中断了讲话,昏暗的议事厅内,众多与会人士仍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哥斯坦知道。他感到离耳朵只有半—十的地方,有一阵冷风飕地掠过,像打沙包似地卟一声,然后他觉得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飞落在他的头脸四处……
黑暗中,从后座的方向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呃嗝!呃嗝……”
被“压”在底下的云洛有些透不过气地挪移了一下,没好气地低声埋怨道:“哥斯坦,你是吃‘豆腐’吃太饱了是不是?干嘛一直打嗝?”
“不,不是我……”
就在这里,议事厅内所有灯光亮起。
哥斯坦小心翼翼又身手敏捷地抬起头探了一下,只见在他前面那张沙发座椅的椅背上,像爆玉米花似地开了一个大洞。他赶快问了前面那个人一句:“你有没有怎么样?”
前面那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有些傲慢地说:“你在搞什么鬼,干嘛踢我椅子?”
“不!是有人开枪!”
这一尖叫,议事厅内显得更加混乱嘈杂,哥斯坦连忙站在椅子上——登高一呼:“各位!请不要慌张!每个人都留在座位上。警卫!安全警卫———”
外面的人大概也听到议事厅内的骚动,四名全副武装的持抡警卫立刻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神色不安的政府官员和波本宫的主管。
“发生了什么事?”领先的主管人声询问。
哥斯坦一面扶起仍然一头雾水的云洛,一面回答:“有人开枪想暗杀……”
他话尚未说完,站在沂台上的主讲人两腿发抖地喃喃:“啊?!一定是要暗杀我!”
活一说完,他两腿一软,整个人立刻像倒栽葱似地晕倒在地上。
云洛见了,忍不住翻个白眼,向哥斯坦低声说道:“真没用,这样就晕倒?就这个洞啊?打歪了嘛!”
哥斯坦很快地用中文跟云洛说道:“那本来是要打我的,要不是我趴过去你那边的话……”
“你在讲什么?!要打你?”
哥斯坦没有时间多加说明,他走过去向带头的那名主管压低声音说道,“杀手用的是红外线瞄准的狙击枪,人应该还没有离开这里,你们赶快过滤检查在这议事厅里的每个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主管脸上布满了疑惑。
哥斯坦立刻亮出法国情报局的证件,并且补充说道:“请不要大声张扬,我有重要任务在身!”
主管面色凝重的点头,立刻命令手下过滤在场人员。
哥斯坦走回云洛身旁时,云洛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说有人想杀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哥斯坦望了望那个开花的椅背,忍不住想到自己胸膛开花的情景,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沉静地说:“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可能有人不希望我继续调查极右派激进党的巢穴!幸好你发现得早!”
云洛眨了眨眼睛,“我发现什么?”
“就是那个跳来跞去的红色光点啊!那是装在枪上用来瞄准目标的红外线。当然,刚才杀手瞄准的,不是我的脑袋就是心脏!”
云洛闻言,全身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名安全人员轮流用英文和法文向众贵宾大声问道:“有没有人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或者刚才坐在你旁边的人,现在却不见了?”
“没有啊!没有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句,八成刚才大家都在打瞌睡,现在不好意思承认。
哥斯坦环视议事厅一圈,向云洛暗叫一声,“至少少了两个人!”
“谁?你怎么知道?”
“蒙妮卡,和那个跟她讲话的金发男子。”
经哥斯坦这一提醒,云洛才恍然大悟。
蓦地,哥斯坦似乎又想起什么事,大声地向众人说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请求各位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请问,刚才是哪一位在打嗝!”
“啊?1”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整齐一致地摇头。
刚刚打嗝的人不在现场?仔细想来,似乎从灯火大亮的那一刻起,就没再听见打嗝声……
“好!没事。”哥斯坦决定暂不追究。
云洛醋味十足地用力捏了哥斯坦屁股一下。“蒙妮卡不见了,你怎么不去跟安全人员说?怎么?她是你的贴心老情人,你想假公济私、知情不报啊?”
“拜托你好不好?巴黎以香水闻名全球,可不是醋。你别胡思乱想嘛!她好歹也是我的同事,这外事我还没向上级回报,怎么可以跟外人乱说?”哥斯坦边揉屁股,边无辜地说。
云洛仍然不服气,气得嘴巴歪歪地哼道:“哼!外人、内人,叫得可真甜蜜啊。你不是说她有叛国嫌疑吗?”
“嘘,小声一点啦!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由分说地,哥斯坦抱着云洛往安全人员走去,低声说了两句之后,他们便先行离开波本宫。
从波本宫路经过协合广场,来到香榭大道上的庞贝度酒吧,其实也不过十分钟车程而已,但是因为今天“反核”的示威群众到处游行的缘故,倒是“塞人”而耽搁了一些时间。
哥斯坦才把车停好,云洛马上惊奇地问:“来这里干嘛?现在来洒吧买醉,你不觉得还太早吗?你想喝酒,我晚上点蜡烛陪你喝,那才有情调嘛。”
“不是啦,我是来查点资料。走,下车吧!”
真是的,不但没情调,哥斯坦还像“不传电”的木头,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