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方浩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手中剑幻化出朵朵剑花,不出十招,已伤了数名黑衣杀手。
杀手头子喝道:“好剑法!怪不得你敢出头。”公方浩的功夫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为了完成任务,我们连命都可以不要,就不知道你要如何对抗一群不要命的人?”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可七煞堂的杀手偏偏例外,他们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也是七煞堂令人闻之丧胆的地方。
诚如对方所言,不要命的人是最可怕的敌人,虽然公方浩的武功高强,可他非到必要绝不杀人,但黑衣杀手为求伤敌宁走险招,拚着断手残足甚至丧命的危险,也要置公方浩于死地。
七煞堂不要命的打法的确让公方浩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不多时身上已然多处挂彩。
该死!难道他今日得命丧于此?
公方浩内心慌乱,出招却越见沉稳,毫不马虎。
黑衣杀手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出招越发凶狠,几个较沉不住气的出招,已显得心浮气躁,一时间双方顿成僵局。
公方浩也有些心急了,这场打斗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再打下去恐怕遭殃的会是他!
他察觉到内息凝滞,不禁脸色微变,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
他中毒了!
原以为他是中了七煞堂的暗算,但当他看见七煞堂的杀手一个个倒下,似乎所中之毒更加剧烈,显然这毒并非七煞堂所为,难道还有另一批杀手?
马车里坐的是什么重要人物,竟会有这么多人要取她的性命?
公方浩不禁回头望去。
布帘被掀了开来,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蛋——
☆ ☆ ☆
这个人是谁呀,竟敢单枪匹马地对抗七煞堂的杀手?他这种行为是路见不平?还是愚勇?
上官洁羽好奇地打量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真想问问他究竟师承何处,怎能习得这一身好功夫?
无论如何,中了她的软筋散竟然还能撑那么久,这人的武功挺不错的嘛!
上官洁羽的母亲名唤段依依,是苗疆出云宫宫主的妹妹,更是出云宫的长老之一,上官洁羽从小跟着母亲在出云官长大,自然也练就了一身使毒放毒的好本事,虽然一直没在活人的身上试验过,对于她使毒的本事却是深具信心,但这人却让她开始怀疑自己学艺不精。
上官洁羽望着男子俊朗的五官,挺直的鼻梁,斜飞入鬓的双眉,深浓的眼睫,眼睑盖住一双精光四射的黑眸,柔化了他英气逼人的气势,英姿焕发的脸庞强烈地吸引着她。
这人长得可真俊,武艺又精,虽是一身简陋布衣的寻常装扮,但他与七煞堂对峙时的凛然,他俊逸潇洒的身段,这可不是一般江湖人所能有的气度,他是谁呢?
上官洁羽拿起他的武器细细打量。
从他所持的软剑看来,这柄精钢淬链的腰中软剑,可刚可柔,寻常难见,内力不够的武者还使不来,想是铸剑名家专为他铸造的精心杰作,这可也不是寻常的江湖人士所能拥有的武器,不具有相当身分地位的人,可请不来这等铸剑名家……咦?这是……血云纹?
她看见剑身隐隐流动着一条血红纹饰,这可是铸剑怪杰无炀的标志,无炀不但是铸剑的千古奇才,更是武学名家,由他所铸之剑,寒光森森、威力无比。天下间人人皆想拥有他所铸的剑,但想请他铸剑,不但得奉上大笔银两,还得先与他打上一场,以艺服人方能赢得他点头铸剑。
上官洁羽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在出云宫里听见数位武学高手提及当年求剑的辛苦经过,尤其是最疼她的表兄段刚,总是在她的要求下,一遍又一遍地叙述,而这个人——
他又是如何求得此剑?
上官洁羽深深地凝望着他俊朗的脸庞,看着看着,自个儿的脸却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抬手抚摸微烫的双颊。
云巧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她微红的脸蛋,讶然地叫道:“小姐,你生病了吗?脸怎么这么红?”说着,忙伸手要探探她的额头。
上官洁羽连忙避开她的手,“我没事,倒是你这样匆匆忙忙的是有什么事吗?”
“我……”云巧怔了怔,“是表少爷来了。”
上官洁羽慌张又不自在的模样令她疑惑。小姐怎么了?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云巧恍然。难道小姐……
不!不成!这怎么成?
云巧可不赞同,虽然她也感激这名陌生公子的拔刀相助,但小姐乃是千金之躯,瞧这公子一身布衣打扮又身无长物,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出身的人物,这样的家世人品根本配不上小姐,如果他不过是个空有一身武艺的江湖浪子,又怎能给小姐幸福?她可不能让小姐做出傻事来!
上官洁羽奇怪地蹙起眉,“表少爷?”
哪来这号人物?他们一行人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早已脱离了预定的行程与路线,这个表少爷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踪?难道她的遇袭……
她这个表哥跟七煞堂的杀手是否有关?
云巧说道:“表少爷是扬风山一壮的少庄主,他出外跟人谈生意,刚好也投宿在这间客栈。”
她暗忖,表少爷也算是一表人才,身分家世也与小姐相当,若是能够亲上加亲,那可就更好了。
上官洁羽挑起眉,淡淡地说:“哦?这可真是巧哇!”巧得令她不得不怀疑。
“小姐,你快出去见见表少爷吧!表少爷的母亲扬夫人可是老太爷生前最宠爱的千金,因此扬风山庄跟上官家的关系密切,他听到我们遇袭的消息很是担心呢!”云巧催促着,她可要快点分开这两人。
上官洁羽怀疑地看着她,“云巧,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不!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够请表少爷护送我们回薪城,那会安全得多,谁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再遇到杀手?能有亲人在身边照顾,那也比较安心,更不至于惹人非议!”云巧没说出口的话是,躺在床上这不知打哪来的陌生男子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上官洁羽好笑地看着她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但你怎么知道这位表少爷就愿意护送我们回薪城?难道他不害怕杀手的追杀?还是你根本没跟人家说清楚?”
“我……这……”云巧支吾着,她只是告诉表少爷她们遇上了恶徒,可没说是杀手,万一表少爷也害怕杀手……
“况且——”上官洁羽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所遇上的杀手可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他们的凶残你也看见了,万一连累了这位表少爷,你教我如何对那未曾谋面的姑母交代?”
云巧慌了,这……表少爷可是扬夫人的独生爱子,万一被杀手所伤,甚至丧了命,以扬夫人的个性,必然不会善罢干休,小姐或许还能全身而退,但是她……
在扬夫人的盛怒之下,她不仅会尸骨无存,恐怕还要死无葬身之地,云巧顿时感到死期不远矣的恐惧。
“如何?你还想请表少爷护送我们回薪城吗?”上官洁羽微笑。
“我……”云巧哭丧着脸,再也不敢坚持了。
“无论如何,表少爷总是亲戚,我还是去看看他吧!”上官洁羽淡淡地说道:“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别麻烦人家比较好。”尤其是别打着乱点鸳鸯谱的烂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