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问你哪!」她表示一切由他做主。
问题一丢,隐狼立刻了解她的暗示,神色马上紧张得绷紧身子捉住她的上臂想往外带。
「你住哪间饭店,我送你回去。」他可不能让她和舲儿碰面。
一个维丝娜在里面搅局已经够头大,再加上拉玛这个大麻烦,他可说是腹背受敌,稍有不慎老婆就飞了。
偏偏拉玛未能如他所愿的说道:「我暂时要和你待在这里,刚刚有个很漂亮的东方娃娃邀请我来做客。」
「漂亮的……东方娃娃?」维丝娜--那个天杀的恶毒分子。隐狼跃入脑中的「犯人」只有她。
天若雪虽然美得像琉璃娃娃,但她一向不主动与人亲近,所以不可能邀请陌生女子;而舲儿本身是客人,更不会自作主张的当起主人。
除了维丝娜,没人会做此无聊事。
拉玛问道:「你往哪个房间,我把行李拿进去,我们可以共用一张床,我会小心不去碰触你的皮肤。」
共用一张……噢!不行。「我有工作要做,你马上回美国去,不许留在台湾妨害我办事。」
「办事?你的任务不是刚结束了。」石孟舲刚好「路过」回了一句,然后有礼地向栗发美女微笑点头。
「舲儿?」他脸上现出仓皇神色,忧心忡忡地揽着石孟舲的肩,有意要告诉拉玛他有女人了。
「她是谁?」石孟舲「无知」地轻问。
拉玛不等隐狼回答,开口即道:「我是奔狼的未婚妻,你好。」她一点也没露出嫉妒的表情。
「奔狼是谁?」听起来好像是印第安名字。
「朋友。」
「他。」
两个声音同声响起,石孟舲先看栗发美女再看看一脸有鬼的男人,她决定投靠「女」方。
「他的名字是奔狼?」
拉玛温柔地回答,「对呀,我未婚夫的印第安名是奔狼,不过他还有个白人的名字叫哈维。」
「未婚夫?」石孟舲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听我解释,那是我父亲擅自订下的婚事,我从没同意过。」
他赶紧低声下气地解释一切。
她哭丧着脸问:「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那只是名义上,我……」
石孟舲没等他说完,当场赏了他一巴掌,眼泪如豆地掉落。「你欺骗我的感情,我恨你!」
一转身,她没理会隐狼的呼唤往前奔,突然一只手将她拉住暗处。隐狼很快地追上去,却错过隐在暗处的两人。
等他消失了踪影,两人才从暗处笑着走出来,迎向栗发美女。
「嗨!拉玛。」
「嗨!狐狸。」
三人抿唇偷笑,生怕笑得太大声会被耳尖的隐狼听见。
「伟大的天神,我终于报仇了,大痛快了。」栗发美女朝着天空大吼,一反优雅的举止。
维丝娜不以为然,「嗯哼!你该感激我,是我引导你走向胜利路,可不是你的狗屁天神。」不知感恩的小番婆。
「请不要污蔑我们的大神,小心他会降灾在你头上。」拉玛全心护着她心中惟一的神。
维丝娜不信那一套,仰着天招手。「来吧、来吧!尽管把灾难降临在我头上。」
「你哦!真不信邪,我们的大神一定会惩罚你。」大神,请原谅她的无知。拉玛在心头默祷。
两个得意的女人在一旁吹捧,一边啜饮着曼特宁咖啡,说到激昂处,不免手舞足蹈一番,笑得比双十国庆的烟火更灿烂。
另一个长得十分帅气的女孩,正不安地绞着手指,一双清眸笼着淡忧,不时地往隐狼消失的方向瞄去。
她那一掌会不会太用力?他的脸都红肿一片。惨了,如果知道她骗他,他一定会生气的。石孟舲真的很担心。
「小舲,你要开心点,眉头老皱着会老得快。」维丝娜不忘「开导」、「开导」她。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等空樽对明月--那太失礼了。
石孟舲露出勉强的笑容。「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你知道他的脾气不太好。」她有点后悔听信「谗言」。
「岂只不好,你不晓得以前在印第安保护区时,他老是拿一张冷脸对我,也不想想我是他的「未婚妻」耶!」
一提起这件事,拉玛就气得脸都变形了,婚事是双方家长做的主,她只是没反对而已。
可他的态度实在怕人,拍拍屁股走人,一点也不顾及她在族中的颜面,害她连着好几年被族中少女嘲笑,说她长相吓人才把未婚夫吓得连夜逃走。
没反对并不表示赞同呀!虽然年少时期她对他有过「肖想」,但那仅是年少无知的盲目崇拜罢了。
「就是嘛!小舲你不要有罪恶感,想想你们刚认识时,他老是女人长女人短,吆喝来吆喝去,一点都不尊重人。」
「所以呀!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维丝娜愉快地拍拍她的手。
她们说得头头是道,石孟舲的压力相形之下就变得很沉重,毕竟被戏弄的是她所爱的男人。
「他现在一定找我找得很急。」碍于她们两双眼直盯着,不然她早就追上前去。
「别理他,顶多哭一场。」维丝娜眼珠子一转。「拉玛,快三个月了吧!」
「嗯!医生说明年三月。」拉玛的脸上扬起母性的光辉。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维丝娜左看右看视线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石孟舲一心二用,既担心心上人又能注意到她们的对谈。「你们在说什么?」
「噢!我们在说拉玛的宝宝明年三月要出生了,不知像爸爸还是妈妈。」
娃娃是一件很好玩的「玩具」,但维丝娜可还不想当玩具店老板娘,喜欢就「借」人家的小孩来玩好了。
「她……怀孕?」怎么……可能?
「拜托,嘴巴不要含鲁蛋,拉玛都结婚三年了,现在生宝宝最适当。」瞧她,一副被闪电击中似的呆滞.「她结婚了?」石孟舲真的无法置信,她不是哈维的「未婚妻」吗?怎么可以嫁人。
维丝娜本想再出笑她一番,看见榛树底下的男人而打住。「小舲,有人找你。」
石孟舲看见来者,笑着起身走过去。
「家文哥哥。」
李家文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地道:「我要回非洲了,特来向你辞行。」
「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的飞机,先转机到美国。」她出落得更耀眼,是「他」的功劳吧!
「我去送你。」离别在即,她有一点感伤。
「不用了,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他怕不想走。「而且我打算和中伟一起走。」
林中伟伤势严重,在医院调养了一段时间,以谋杀罪起诉,将移送美国联邦法庭审理,今天由国际刑警押解回美。
「噢!」说不恨他杀了父母有点不通情理,但石孟舲很同情他的无奈。
看着她,李家文感触良多。「告诉我,你幸福吗?」只要她说一句不,他马上带她回非洲。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比以前快乐倒是真的。」还有很多好朋友做伴。
快乐不就是一种幸福吗?罢了,是该放手的时候。「让自己永远快乐下去。懂吧!」
「家文哥哥,谢谢。」
「去吧,他在等你。」李家文努努下巴指向她身后。
石孟舲回头一看,果真见到隐狼深情如旧地凝望着她。「狼--」
何谓一波三折,指的大概是这场设在周家大宅的「盛大」婚礼。
说它盛大一点也不为过,一共有五对……不不不,是六对新人一起举行婚礼,所以宾客众多创台湾之纪录。